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呵,本来是要整老四的,可偏偏半路杀出了程咬金,竟然将他好好的一盘棋毁了!不,他绝不认输!大哥失踪许久,二哥又没有君王之才,几位王弟又碌碌无为,能与他相争的只有老四,西凉的皇位只能是他的,与他作对的,统统要死!
六王子皱着眉看着打马离去的三王子,他可不想乖乖的等着被父皇处置,三哥不行,不是还有四哥呢,再不济,也还有一个深的父皇喜爱的八弟呢!想到这里,六王子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转身上马,朝着四王子的府邸行去。
众人没有料到一场好好的选秀竟然成了这般,傻眼的看着诸位王子纷纷离去,没有选上王妃虽有些不甘心,却也各自离开了。
八王子见众人离去,背负着双手立于高台之上,忽然轻笑一声,挥手斥退了身边的家仆,转身走到一边的座位上坐下,端了杯有些凉的茶水,笑着说道:“四哥,你还不回去么?六哥可是去了你府上。”
对面的房顶上落下来两个人,一个一身黑衣,身形高大,正是方才早早离去的四王子,另一个同样一身黑衣,只是身形瘦弱,面上遮着一块木头刻成的面罩,看不清容貌。
八王子疑惑的看着那人,对四王子道:“四哥,这是?”
四王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有走?”
八王子见他不说那人的身份,哼了哼,不情不愿的说道:“你身上有一种香,我一闻便闻出来了。”
“哦。没想到八弟竟然还有这种本事,日后我可是要小心了。”四王子笑着说道,与方才那冷面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八王子皱了皱眉,对四王子道:“说来也奇怪。探子不是说他们三日后才会到的么,怎么今日便来了。”
四王子看了眼那遮着面的男子,笑着说道:“来便来了,怕什么,你做什么坏事了么?”
八王子吓了一跳,连忙道:“我才不怕呢,哼,怕的是三哥他们。今日这事若是传到父皇耳中,他即便是不受罚,这皇位也断断不会再传给他了。”
“既然如此,你还担心什么。”四王子笑了笑,望着天幕上已经升起的一轮明月,低声呢喃道:“现在比你着急的人可多得是,你便就安心的待在府里等着他们带着厚礼去你府上求你吧。”
再说落香几人忽然离开匆匆回到客栈,却见花若隐一惊醒来了,见到几人回来,花若隐苍白着脸笑着了笑。道:“这么快便回来了,羽殇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羽殇?羽殇出去了么?”落香连忙倒了一杯清茶递给他,扶他坐了起来。
“不是让他出去找你们了。你们没有遇上吗?”花若隐疑惑的问道。
“遇上了,我让他去办了点别的事情。”蓝倾丘淡淡道:“你感觉怎么样?”
花若隐点点头,“除了身子还有些虚,其他的已经没有大碍了。”
说了一会话,几人看花若隐一惊有些困倦,便没有久留,各自回了房。
落香回到房中,静静的躺在床榻上想着方才在若隐房中时蓝倾丘替白羽殇掩饰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明明没有见到羽殇,师叔为何要替他隐瞒呢?此时已是深夜。落香却是了无睡意,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夜色明媚,不远处,一条宽阔的大河奔流不息。这条大河穿过茫茫沙漠,一路向东来到西凉,将西凉的京都一分为二,大河的北面,有一座灯火辉煌的宫殿,那便是西凉的皇宫,是西凉诸位王子争破了头都想要住进去的地方。
落香一手撑着脸,静静的注视着远处的宫殿,她目力惊人,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将宫里走来走去的人看个分明。忽然落香一惊,猛地站起身来,待看清西凉皇宫中发生了什么之时,她来不及细想,便起身朝着西凉的皇宫飞去。
落香方一离开客栈,蓝倾丘便出现在她身后,他身边站着一个遮着面的男子,那男子看到落香离去,低声道:“仙长不去追吗?”
蓝倾丘轻笑一声,“追?为何要追?”
“你不担心她出事吗?”那男子不解的问道。
蓝倾丘摇了摇头,“西凉境内,只要那位不出手,还没有人能伤的了她。”
那男子点点头,“这倒是,这世间能伤到她的人的确不多。”
“羽殇,以你只见,你觉得西凉皇宫发生了何事,才让落香匆匆飞去?”蓝倾丘淡淡问道。
白羽殇就是那遮着面的黑衣男子轻笑一声,摘了脸上的面具把玩着,片刻后才道:“宫中的大事,最大不过是皇帝病危王子弑君篡位,否则,所有的事都算不得大事。”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若非是这两件事,其他的一概算不得是大事。”
“那,不知宫中到底是发生了何事?”白羽殇随意的问道,把玩着面具的手指骨节微微有些泛白。
“羽殇,你被逼的远走大唐,甚至被潇湘苑的人卖到青楼之中,可曾恨过他么?”蓝倾丘忽然答非所问道。
白羽殇微微一怔,以前的那些日子?被人欺辱,委曲求全的那些日子么,他笑的明艳,那一双紫色的眸子里闪过往昔的情景,最终被眸中的烈火付之一炬。
“恨么?自然是不恨的,从爱过,又哪里会有恨。”
蓝倾丘点点头,“如此,我们便回去吧,更深露重,不好在外面待着。”
“仙长?”白羽殇没有料到他会如此,有些反应不过来。
蓝倾丘却是不再理他,转了身回到了房中。
既然你已经不恨了,那宫中的弑君篡位便与你无关了。
落香施展功力,两息便来到了皇宫上方的虚空,她望着下面的皇宫沉思片刻,隐匿了身形来到皇宫之中。
正大光明殿前,一队御林军正与皇帝身边的亲卫僵持着,将正大光明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慕桑,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不知道臣子进殿是不可佩刀的么?”
正大光明殿中,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白发老人端坐在龙椅之上,正是西凉国主夏德延,此时他正冷眼看着殿下那个一身戎装与自己冷眼相向的三儿子。
“父皇恕罪,儿臣深知父皇年事已高,不忍父皇再受国事劳累,特来接父皇前去别苑安度晚年。”
台下那一身戎装的人正是西凉三王子夏慕桑他本就是狼子野心,猜测到老皇帝知道了今日的事可能不会再将皇位传给他,他一回到府中便召集了手下的侍卫,三千御林军连夜赶到皇宫,将老皇帝的亲卫压制,夺取了皇宫的控制权。
夏慕桑看着龙椅之上不怒自威的父皇,心中冷笑连连,既然你不给我皇位,我弑君篡位!
“放肆!”夏德延怒声呵斥,“你可知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要弑君篡位么!”
“儿臣不敢也不愿,不过,父皇若是不愿主动从那上面下来,儿臣即便是不愿也要做那不孝之事了。”夏慕桑沉声道。
“大胆!”夏德延顿时大怒,胸膛剧烈起伏着,沉声呵斥道:“朕知道你不满你二王兄的所作所为,也知道你在暗中做的事,你屯兵百万于京都千里之外的大山之中,暗中勾结其他几位王子对付老四,你真的以为朕不知道么?如今你二王兄还未回来,你便要忍不住了么!”
夏慕桑点点头,抬起头看着他那已经性命垂危的父皇,只听他恨声道:“不错,我是觊觎皇位,可你明知道我觊觎这皇位你却还是把二哥封了太子,明知二哥昏庸无能却还是要把皇位给他,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圣明的西凉贤德皇帝吗?不,你早就不是了!从你将大哥逼的远离西凉的那一刻起,你便再也不是当初的贤德皇了,你的江山,你的子民,你早已经失去了他们!”
“今日有一人问儿臣,她指着儿臣的鼻子问儿臣,‘西凉的天子便是这么教导你们这些王子为君之道的么’?呵,为君之道?父皇,儿臣想问一问贤德皇,何为为君之道!”
“正大光明?呵,父皇配得上这四个字么?”夏慕桑讥讽的看着夏德延一字一句的说道。
夏德延闻言一阵发怔,那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镇定自若。
“你,你......”夏德延话未说完,指着夏慕桑的手指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
落香一惊,夏德延这分明是急火攻心,稍有不慎,便会一命呜呼。她有些迟疑,一个王朝的命数乃是命中注定,若是她今日救了夏德延,夏慕桑便不能谋权篡位,只是,她不知道,她若是出手,究竟是有利于谁。
就在落香迟疑的时候,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御林军,看样子是夏慕桑的手下,他匆匆走到夏慕桑身边,低声耳语了两句便匆匆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