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已经渐渐升起,雪也渐渐小了起来,却还是有微微的寒风迎面吹来,蓝倾丘几人出了玉栏别苑便在街上逛了起来,弥蓝却对荣煜这么爽快便放行而不解,还猫在后面观察荣煜有没有派人跟上来,惹得几人轻笑。
想必是城门已经打开,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落香举目四望,只见形形色色的路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却是向着一个方向涌去,不禁有些好奇了,“这些人行色匆匆的都去那里做什么?”
花若隐看了看,道:“问一问不就知道了么。”
只见他随手抓过一个路人,花若隐问道:“喂,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去前面?”
那人忽的被被抓住,吓了一跳,扫了眼几人,见他们衣着不俗并不像是坏人,才松了口气,说道:“一看你们就是外地人,明日便是我们皇上大寿,四国来贺,今日万花楼有个花魁大赛,选出来的花魁可以进宫为皇上贺寿,我们这是要去万花楼看热闹呢。你们去不去,不去便快些放开我,别耽误我看美人儿。”
花若隐嗤笑一声,将那人放开了,“那你便快些去吧,可莫要去晚了让美人儿跑了。”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哼,穿这么少,一定是有病。”那人看着花若隐相貌英俊,心中嫉妒,他一松开手,便急忙抛开了。
花若隐瞪着一双桃花眼,不敢置信的对几人道:“他他他,他竟敢骂我?!”
落香点点头,道:“是呢师兄,他竟敢骂你。”
“师兄,竟然敢有人骂你,我可是都不敢的呢,师兄能咽下这口气么?”逝初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花若隐瞪了瞪眼转身便要去追,被白羽殇和落香拦下了。落香笑着说道:“他也是着急去看美人儿,忽然被你拦下了,又见你这么英俊,必是不服。所以才逞口舌之快,师兄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花若隐哼了哼,手中的折扇不停的扇着,似是要扇去心头的火气,却是越想火气越大,啪的一声将折扇收起,道:“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花魁大赛,竟然敢骂我!”
他说着,便趁逝初不备闪身走了出去。几人无奈,只好跟着他一起随着人潮向那万花楼走去。
花若隐边走边嘀咕着,“哼,什么万花楼,连名字都这么俗气。里面的必定也是一些庸脂俗粉,难登大雅。”
落香好笑,你要找人家便直说,说人家万花楼做什么。
几人随着人潮来到万花楼,只见一座两层的小楼出现在眼前,一块巨大的匾额上写着万花楼三个字,此时万花楼还未开门。路人只得聚在万花楼门口,口中高喊着自己心仪的女子的名字。
白羽殇四处看了看,对几人道:“这万花楼还未开门,我们不如去对面的茶馆喝茶等候,也免得在这里被人挤来挤去。”
蓝倾丘点了点头,带着几人挤出来。向着对面的茶馆走去。
此时那茶馆中已经是人满为患,小二好不容易为几人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几人落了座,点了壶碧螺春便静静的等着那万花楼开门了。
落香倒了茶,便四下打量着茶馆中的客人。只见这茶馆中多为年轻男子,皆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样貌,正对万花楼的中的花魁人选议论纷纷。
仔细听来,这茶馆中像是分了两个阵营一般,一个支持明月,一个支持夕颜,落香自然还未见过二人,如今听他们说来,却是个个比的九天仙女,觉得甚有意思,不由得轻笑一声。
众人正吵得不可开交之际,忽闻她这声轻笑,只觉是一阵清风吹过,而他们为几个风尘女子吵成这般实在是不成体统,面上无光,顿时安静下来。
不知是谁发现了他们这一桌安静的几人,见他们相貌不俗气度更是不凡,也收敛了些气焰。不多时,便见一个瘦瘦的书生站起身,却是朝着落香这一座走过来,走到落香面前停下了,对着落香做了个揖,红着脸道:“在下张生,不知姑娘芳龄几何,可有婚配,如何称呼?”
落香倒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怔住了,看了眼蓝倾丘,只见他神色淡淡,却是微微有些不悦了,她红了脸,唉还未开口,便被花若隐抢先开了口,只听他冷笑一声,道:“我说,你方才不是还在支持那个什么明月么,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不怕那明月知道了伤怀么?”
那名唤张生的男子一怔,抬眸看了眼扫了眼这桌上的几人,只见这桌上的几人皆是眉眼如画,身姿不凡,他不由得有些眼花,两步走动花若隐身边,一把抓过花若隐的手道:“那敢问公子小字何解?芳龄几何?可有婚配?”
这下却是花若隐一怔,反应过来便甩开那男子的手,恼怒的说道:“混账!我可是男的!!!”
那张生却是面带羞色一笑,轻声道:“无妨,在下愿做公子的分桃之人。”
落香几人闻言,忍了片刻,却是没忍住,轰然大笑起来。花若隐一把将他推开,恼羞成怒了,说道:“你还是去支持你的明月吧!”
那张生似有不甘,却是被落香拦住了,只听她淡淡道:“素闻大秦书生知书达理,今日一见,却并非是这般光景,看来,是我们走错了。”
她声音虽淡,却在这不大的茶馆中传开,在座的人不由得面上一红,纷纷为自己方才那番面红耳赤的争吵后悔不已。
那张生羞红了脸,对着几人做了个揖便脚下踉跄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茶馆里也安静了不少,小声的议论着,却是在议论着落香几人。
那男子走了,落香几人看了眼花若隐,便闷笑起来,花若隐尬尴不已,轻咳一声,道:“香香,你这便就是不厚道了,我方才可是为了你才开口的,你却在这里取笑我。”
落香无辜的说道:“啊,是这样的吗?我还以为你是觉得那个张生不错呢。”
花若隐泪,人家还不是为了你才出头的,哼,师叔可是都没有说话呢!
几人在茶馆中说说笑笑,约莫到了巳时,万花楼的大门终于打开,门口聚着的人高兴不已,连忙向着里面走去,生怕晚了便占不到好位子。
落香看了眼已经空旷起来的万花楼前,对几人说道:“我们也进去瞧瞧吧,看看究竟是怎么个评选。”
蓝倾丘点了点头,对落香和弥蓝道:“你们二人那面纱将面遮上。”
落香不解,“为什么?”
蓝倾丘没有说话,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一边的逝初却是已经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师叔是怕你们被别的男子看了去,就像方才那张生一样。”
落香恍然大悟,不禁面上一红,却是依言从乾坤袖中取出两块面纱,轻轻为弥蓝戴上后,又为自己戴上,轻声道:“这下好了吧?”
弥蓝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几人,惹得逝初嗤笑,道:“依我看,只要师姐一人蒙上面纱便好,弥蓝,完全没有必要嘛。”
弥蓝......
几人向万花楼走去,只见门口有两个小倌,见到几人一怔,将手中的一块牌子递给几人,道:“里面请。”
几人看着手中的牌子疑惑不解,却也不甚在意,抬脚进了万花楼,只见中间的大堂里已经搭好擂台,人群分散在周围坐下,他们被安排在一个角落中,正待落座,却听见一道声音传来:“咦,这不是虚弥的花师兄吗?”
花若隐一怔,转身望去,只见三个男子向着他们走来,却是蜀山慕容朗。
慕容朗看到花若隐高兴不已,拉着他的手道:“慕容还以为看错了呢,竟不想真是花师兄。师兄怎么会在大秦的是独自一人吗?”
花若隐也是惊讶不已,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他们,笑着说道:“在下是跟着师叔师妹们出来的,倒是慕容师弟怎么会在大秦?”
慕容朗一怔,顺着花若隐的手望去,只见蓝倾丘一袭白袍神色淡淡的坐在一处,身边还做了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连忙见礼,“啊,原来是蓝仙长,实是慕容眼拙,竟没有看到仙长,还望仙长恕罪。”
蓝倾丘淡淡的摆了摆手,道:“出门在外,慕容贤侄无须客气。”
慕容朗简直受宠若惊,连连道谢,又对着落香见了礼,才小心翼翼的对花若隐说道:“慕容是受了父亲所托,前来为秦皇贺寿,明日秦皇大寿,今日闲来无事便出来逛逛,竟不想遇到了师兄和仙长。”
他笑着,为花若隐几人介绍道:“这二位是我的师弟,陪着我前来为秦皇贺寿的。”
那二人上前行礼道:“晚辈徐枫,徐盛见过虚弥仙长。”
蓝倾丘只淡淡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花若隐见他神色淡漠,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笑着对慕容朗道:“既然在这里遇到了,不如三位师弟便与我们坐一起吧,人多些也热闹。”
慕容朗看了眼落香,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如此,倒是叨扰了。”
花若隐不在意的摆摆手,没有注意慕容朗的小心思,几人热热闹闹的坐下了,等着那花魁大赛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