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香看了眼面色苍白的阿浅,点点头,朝着门口走去,还未走到门口,便有一股大力将门推开,弥蓝着急忙慌的跑进来,拉着落香的手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冥王带着阴差们将这个院子围起来了。”
“什么?冥王这么快便赶来了么?”落香问道。
“不错,我们要快些离开这里。”花若隐走进房内,看了眼伏在小榻上已经醒过来的阿浅,淡淡的对蓝倾丘道。
白羽殇和逝初走进来,面色凝重,“那些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已经逃往了人间,恐怕人间会引起大乱。”
蓝倾丘走到门口,看着远处黑压压的阴差,不见慌乱,淡淡道:“怕什么,有冥王的女儿在我们手中,害怕冥王不放行么。”
几人朝着小榻上的阿浅望去,阿浅身子一僵,转过脸去。
逝初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她毕竟是一个女子,我们拿他来威胁冥王,若是日后传出去,怕是不太好。”
弥蓝哼了一声,瞪着逝初说道:“那你想怎样,杀出去吗?哼,只怕你还未出这个院子,便被那些阴差杀死了。”
“师姐,你说呢?”逝初对一直未开口的落香问道。
落香看了眼阿浅,淡淡道:“若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情况下,这个主意倒是可行。”
弥蓝朝着逝初做了个鬼脸,得意不已。
逝初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蓝倾丘点点头,“落香说的不错,我们先出去看看,再回来做打算。”
几人说着便朝着门口走去,花若隐看了眼阿浅,转身离开了。
阿浅咬了咬唇,她自认是比不上那女子的,可是。看在他出手救了自己的份上,自己也帮他们一次吧。
“等等!”阿浅高声道,起身走到门口,对着几人说道:“我有一计。可以安全送你们出去。”
弥蓝哼了一声,怀疑的说道:“你会这么好心帮我们?可别是和冥王来个里应外合,将我们一军。”
阿浅神色淡淡,道:“你们若是信我,便跟我进来。”她说着便转身进了房内。
弥蓝气呼呼的瞪着她的背影,对落香道:“师姐,我们才不要信她的,她定是与冥王商量好的。”
落香轻笑一声,和蓝倾丘对视一眼,“为什么不。她愿意帮我们,我们又何必费力气去与那些难缠的阴差动手。”
蓝倾丘点点头,当先走进房内,落香和逝初紧随其后,白羽殇摸了摸弥蓝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再不进去,当心被那些阴差给抓起来关进十八层地狱哦。”
弥蓝赌气的拍开白羽殇的手,气呼呼的走进房内。
白羽殇笑了笑,也不在意,对花若隐道:“走吧,去看看阿浅到底有什么好主意。”
花若隐点点头,与白羽殇走进了房内。
房内。阿浅静静的坐在小榻上,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弥蓝冷哼一声,道:“喂,你说的什么主意,便就是让我们在这里看你发呆吗?”
落香皱了皱眉,“弥蓝。你怎么这般与人说话。”
弥蓝哼了声,转过脸去。
阿浅冷笑一声,淡淡道:“莫说是你们不待见我,我也很是厌恶你们,所以。以后莫要再来这阴曹地府。”
她起身,指着门外开口说道:“这是十万阴差,平素里都是由判官凌炎训练的,很是厉害,如今被调来拿你们,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
“我想,姑娘不是要告诉我们这十万阴差的厉害与否吧?”蓝倾丘轻笑一声,淡淡开口。
阿浅冷嗤一声,“也是,你们连暗魂神剑上的禁法都可以破解,自然是不惧怕这十万阴差。可是,你们不知这十万阴差的厉害之处。诚然,这十万阴差是没有什么厉害的,可是,他们经由判官大人训练,排兵布阵很是厉害,特别是他们的阴风弑天阵,便是与十万天兵交手,也是不惧的。”
“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十万阴差又被调来这里,出来指挥的,定是判官大人。判官大人心思百转,从未有人可以猜出他的想法,所以你们要小心了。”
阿浅说着,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罗裙珠钗的少女,她冷冷的对几人说道:“现在,将我绑了,只要你们可以撑到黄泉路,便可以逃出去了。”
蓝倾丘挑了挑眉,对花若隐道:“若隐,拿捆仙绳将她绑了,带出去。”
花若隐皱了皱眉,从乾坤袖中取出捆仙绳,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细腻温柔的小脸,犹豫了片刻,在她耳边小声道:“对不住了。”狠下心,将她绑了起来。
阿浅垂着头,不着痕迹的低笑一声,再抬眸时,面上便恢复了一片漠然,对着蓝倾丘道:“若是我父王硬是狠心,你们便沿着边路杀出去,向着东南方向逃,那里是黄泉路的尽头,结界最为脆弱,如今十八层地狱的恶鬼怕是已经将那里撕裂了,你们正好可以逃出去。”
蓝倾丘点点头,对着花若隐道:“带她出去,我们走。”
房门外的半空中,冥王一身紫色锦袍袖口处用金丝银线绣着根根枯骨,他翘着一条腿,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手中一杯清茶,眉眼间带着笑,对着身边的那个身穿官服的男子说道:“我们到处找他们,他们却是跑到了我的家中,真是有趣,有趣的紧呢。”
那身穿官服的男子正是凌炎,只见他面色冷淡,一双剑眉带着凌厉,瞥了眼下面的情形,薄唇微微勾起,淡淡道:“呵,着实有趣,看,你的女儿被人五花大绑了,可不是有趣的紧吗。”
“什么?”冥王原本还有些不在意,闻言,转过头看去,只见他的女儿一身裙装被花若隐绑了,正从房内走出来。
阿浅看着冥王,挣了挣。哭着喊道:“父王救我!”
“阿浅!”冥王一惊,倏地的起身,手中的茶盏忽的落下来,将一边的阴差吓了一跳。冥王看着花若隐,恨声道:“你们这些蛮人,快快将我女儿放了,不然十万阴差将你们杀的片甲不留!”
蓝倾丘淡淡一笑,“阿浅这般如花一般的美娇娘,我们也是不忍伤了她的,可是,冥王这么大的排场,我们怎么放心呢,只好辛苦阿浅了。”
冥王眼中闪过寒芒。冷声道:“你想如何?”
蓝倾丘轻笑,“听闻冥王有一宝,曰‘无上妙言神戒尺’不知冥王肯割爱否?”
他此言一出,落香几人皆是一怔,师叔怎么变成这样了。那什么无上妙言神戒尺的,到底是何宝物,怎么没有听说过......
阿浅却是大怒,心中暗骂道:真是不要命了,这个时候了,还不忘骗了宝物再走。她侧了身,对身边的花若隐道:“快点离开这里。否则判官大人发觉了,便是我也救不了你们。”
花若隐点点头,对落香使了个眼色,落香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冥王则是恨恨的瞪着蓝倾丘,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蓝倾丘无辜的看回去,道:“若是冥王觉得那神戒尺比冥王的女儿还要重要不肯割爱的话。那我们便只好......”他欲言又止,看了眼阿浅,淡淡一笑。
冥王冷笑一声,道:“女儿在你们受伤,我如何能不割爱。”他说着话。从袖子里取出一把戒尺,只见那戒尺上约有两指宽,长约一掌,戒尺中有金光游动,宛若一条金龙。
冥王将那戒尺拿在手中,挑了挑眉,道:“神戒尺我倒是可以给你,只是不知你能否接到它。”
他手中持着戒尺,看着蓝倾丘,狠狠的打下来,那戒尺在空中慢慢变大,带着呼呼的阴风,向着蓝倾丘派过来。
蓝倾丘状似惊讶的说道:“咦,原来冥王真的有神戒尺啊,我原只是说笑的,不成想冥王果然如传说一般,财大气粗,果然财大气粗啊。既然冥王相送,我岂有不接的道理,倒是多谢冥王了。”
冥王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掉下云头,手中的戒尺也没有拿住,一个手滑,便这么掉了下去。
蓝倾丘朝着逝初使了一个眼色,逝初会意,上前接下了那神戒尺,逝初哈哈一笑,道:“冥王果然是爽快之人,竟这般迫不及待了呢。”
冥王恨的咬牙切齿,对着蓝倾丘道:“我已经将神戒尺送与了你们,还不快些将阿浅放了!”
蓝倾丘笑着摇了摇头,对冥王道:“放了阿浅么,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还要麻烦冥王一件事。”
冥王有些不耐,气冲冲的问道:“还有何事,一并说出来吧!”
蓝倾丘指了指东南方向,笑着道:“麻烦冥王将我们送到黄泉路上。”
冥王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要他的宝物了。他面带不悦的挥了挥手,道:“来人,空出一条路来,将他们放出去。”
那些整队而立的阴差动也不动,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冥王有些生气,狠狠一掌打过去,“我让你们散开!”
身边的凌炎似有些不悦,淡淡道:“别忘了,这些阴差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除了我,他们可是谁的话也不听。”
冥王大眼一瞪,“那你还不快些让他们散开,没看到阿浅还在他们手中吗?”
凌炎看了眼阿浅,阿浅心下一颤,转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凌炎冷冷一笑,道:“好啊,看在阿浅的份上,便放他们一马,来人,散开一条路,放他们离开。”
他话音方落,那些阴差唰的一声便分出了一条路来,气的冥王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