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蓝眯着眼看着静静的坐着的落香,直觉告诉她,师姐一定有什么心事,可是,师姐从来都不会跟她说。弥蓝嘟了嘟嘴,不情愿的下床,“师姐,我怎么好端端的睡着了呀?”
落香头也不抬,淡淡道:“喝多了。”
弥蓝“哦”了一声,没有放在心上,“那师姐你是怎么了?在想什么?”
落香放下茶杯,略微顿顿,说道:“我在想,情,究竟是什么。”
“情?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弥蓝想了想,说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指直教人生死相许?”落香轻笑,“你是从哪里看来的这话?”
弥蓝咯咯娇笑,“不记得了,嘿嘿,是不是很厉害?”
落香嗤笑一声,“厉害,若是让父亲知道你每日便是看这些,恐怕你会更厉害一些。”
弥蓝嘿嘿一笑,趴在落香肩头撒娇,“师姐才不会说呢。”
落香嗔她一眼,“好了,去看看逝初他们醒来了没有。”
弥蓝点点头,二人回到蓝倾丘那里,逝初几人已经醒过来了,此刻不知在说些什么,逝初笑的一脸得意,花若隐则黑了脸。
落香看了眼花若隐难看的脸色,走到蓝倾丘身边,小声问道:“逝初又惹他了吗?”
蓝倾丘轻笑,点点头。
落香对着逝初招招手,逝初高兴的跑过来,“怎么啦师姐?”
“你又怎么惹大师兄生气了?”落香忍着笑问道。
逝初撇撇嘴,“哪有,是他自己说漏了嘴,我不过笑了两声,他便要揍我。”
落香明显不信他的说辞,“他自己说漏什么了?”
“还不是那个安阳王对他下药的事情。我们刚一醒来,便听见他在那里自言自语,说什么安阳王是个断袖。不是断袖之类的,我不过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他便要揍我。”逝初看了眼花若隐说道。
花若隐一个眼神扫过来,吓得逝初一僵,落香笑着问花若隐:“逝初问你什么了你竟要与他动手?”
花若隐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理会落香的话。
落香无端受了白眼,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自己也说错话了?
蓝倾丘倒是笑了,“逝初只不过接着他的话问了一句‘安阳王怎么了’。他自己说漏了嘴,对逝初说安阳王对他下药了。”
花若隐拍桌子,“我不是没有反应过来才说的!”
逝初回他一句,“那你怪我做什么。我只不过问了一句话而已,有没有逼着你说出来。”
花若隐堄他一眼,意思是:小样,我借你一个胆子你敢逼着我说出来吗?
落香明白了原因,轻咳一声掩饰笑意。对着逝初说道:“好了,最近可不要惹大师兄知道吗?”
逝初点点头,还未开口,一旁的弥蓝反应过来,“什么?安阳王对大师兄下药?!
落香扶额。低叹一声,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啊......
果然,花若隐一记凌厉的掌风劈过来,弥蓝根本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玲珑和麟儿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花若隐一掌劈过去。
“师兄!”落香惊呼一声,她看得出花若隐是动了怒气的,眼见花若隐这一掌将要落到弥蓝身上,落香开口道。
花若隐皱了皱眉,看了眼弥蓝已经吓得惨白的脸色,掌风一转,轰向了弥蓝身边的门。
落香松了一口气,看了眼弥蓝,还未开口,弥蓝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弥蓝这一哭,着实惊呆了众人,逝初几时见过这丫头这么毫无形象的哭过,看了看弥蓝,又看了看落香,不知道如何开口。
落香好笑的看了眼明显受到惊吓的花若隐,说道:“都怪你,好端端的吓她做什么。”
花若隐抓狂,“你没听见这丫头的话吗?”
“弥蓝又没有说错,你又同她生什么气。”落香说道:“这下好了,你自己去哄她吧,我不管了。”
弥蓝正在那里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听见落香的话,哽咽着说道:“我不要他管!总是动不动就凶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落香看着花若隐又要动怒,连忙道:“我才刚说了不要惹他的,你怎么就没听进去。”
“唔,我没有听见嘛。”弥蓝委委屈屈的说,“那他也不能对我下狠手啊。”
“呵,我若是对你下狠手你还能在这里哭哭啼啼?”花若隐冷声道。
“反正你就是欺负我!看我好欺负!”弥蓝哭着说道。
花若隐被弥蓝哭的更加郁闷了,却不好再发脾气,只得闷闷的坐在一旁。
蓝倾丘看花若隐郁闷不已的样子,难得开口帮他说话,“好了弥蓝,你师兄不是没有伤到你么,这么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弥蓝抽噎两声,本想在控诉蓝倾丘几句,一想到蓝倾丘冷冷的样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算了吧,师叔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师叔,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落香问道。
蓝倾丘看了看窗外白雪飘飞,思绪飘远,轻声道:“去北方吧。”
“北方?”
“嗯,不过,在动身之前,我们还要做一件事。”蓝倾丘回过头来说道。
“什么事?”落香问道。
“羽殇,今日,你可有发现安阳王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蓝倾丘转身向一旁的白羽殇问道。
“仙长也发现了吗?”白羽殇轻笑一声,“看来,羽殇的怀疑并没有错,先前羽殇还以为猜错了。”
“什么意思?”落香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解的问。
蓝倾丘笑了笑,“羽殇你来告诉他们。”
白羽殇点点头,“就在你们出去找玲珑的时候,逝初本来说也要跟着一起去的,被拦下了。我当时便站在门前,看到在你们出了客栈之后有两个人也尾随着出去了。当时,我以为只是普通的客人,可是就在方才见到安阳王之后。才想起来,那两个尾随着你们出去的。就是安阳王和他的家仆。”
“你是说,安阳王今日的出现,或许是早有预谋?”落香蹙眉,说道。
白羽殇点点头,“不管是不是早有预谋,但绝非偶然。”
一旁的花若隐说道:“是不是早有预谋,去找来客栈的店小二一问便知。”
逝初点点头。“我去问。”说着便跑下楼去。
落香犹在困惑,“可是,他又如何识得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来对我们出手?”
众人沉默片刻。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一边正在皱眉的花若隐。
花若隐感应到众人的视线,大叫一声,“你们看我做什么!”
落香轻咳一声,无辜的摇摇头,“我们就是想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花若隐暗骂一句见鬼,说道:“我能怎么想,我也不认识他的!”
几人看着花若隐憋屈的脸色,噗的笑出来。
“不过,我隐隐觉得安阳王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息。”白羽殇沉吟片刻。说道。
蓝倾丘点点头,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不错,这种气息,我们之前便已经遇到过了。”
“之前便已经遇到过?”落香微微皱眉,“师兄,你知道吗?”
花若隐抓狂,“我怎么会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好吧!”
落香摸了摸鼻子,呐呐道:“我只是问一问嘛,做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蓝倾丘看了眼落香,说道:“那是魔道的气息。”
“魔道?”落香皱眉,“难道,魔道已经将手伸到这里了吗?”
蓝倾丘淡淡道:“是与不是,等逝初回来,我们便知道了。”
落香了然,若安阳王出现在这里是早有预谋,那这一切,便有了解释,毕竟,他们出现这里,除了魔道的人,并无人知道。
几人面色凝重,没有注意到玲珑眼中闪过的一丝恼怒。不多时,逝初回来了,弥蓝急急地问道:“怎么样?”
逝初道:“我去问那客栈老板,那老板说不曾见过安阳王,后来我又去问店小二,店小二却说安阳王是今日一早来住的店。我抽去了店小二的记忆看了看,那安阳王果然是今日一早住的店。”
蓝倾丘点点头,“这便是了。”
“看来,他确实是早有预谋了。”花若隐说道,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凌厉的目光看向玲珑,“我比较好奇,今日你是发什么疯,忽然跑出去?”
玲珑一惊,看着花若隐,一双大眼里泪珠盈盈,小声说道:“玲珑,玲珑只是不想连累大家了,公子,这件事与我无关的。”
落香皱眉,看了眼玲珑,对花若隐说道:“你不要随便怀疑,玲珑一直与我们在一起,哪里有机会去通知安阳王我们的事。”
花若隐狠哼了声,“她没机会,可不代表别人就没有机会了。”
玲珑闻言,哭着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公子若真的这么认为,玲珑只好认了,公子若不放心玲珑,大可以让我走。”
蓝倾丘看了眼玲珑,这女子哭的梨花带雨,说不出的可怜,“我记得你之前给落香看过一枚戒指,可否让我看一看?”
玲珑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勉强一笑,“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落香虽不解蓝倾丘为何问那枚戒指,不过,他既然问起,总有他的原因。“没关系,既然师叔想看,你便拿出来给他一瞧。”
玲珑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交给蓝倾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