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月声音微冷，带着不容置疑。
“瑾月，你这是什么意思？”沈嘉抬眸看去，自己曾经那个任性的妹妹已然可以独当一面了，只是权利太过于诱惑了，还有生死。
“姐姐，刚刚你也听到了，灵墟愿意依附在雪山之下，何况，若是姐姐成为了灵墟王妃，何怕四国无法联合，单单灵墟和雪山强强联合，就算是整个玉灵，也无一人敢反对，可是，姐姐，你不单是我的姐姐，更是雪山的圣女，一生都是为雪山而活，你，懂我的意思吗？”
沈瑾月微微颔首，低垂着眼眸，没有再说什么，对她而言，雪山的子民便是女帝的全部，可是她也是沈嘉的妹妹，两者而言，家国相争。
“女帝殿下，微臣明白了。”沈嘉眼眸微动，看了眼坐在上首微丝不动的沈瑾月，嘴角上扬，她曾经想要一直保护着的妹妹长大了，却成了自己最不希望活成的样子。
这结果是自己最不想要的，确是自己亲自推她上去的。
“殿下，您果真要去灵墟和亲？”夜司紧紧跟随在沈嘉身后，眼眸微微而动。
“这和你一个小小侍卫有何关系？”沈嘉轻笑了声，对于这少年的一腔热情，她哪里能放在眼里。
“自然是有关系的，殿下莫是忘了，微臣还等着殿下的奖赏呢。”
“奖赏？你连真话都不敢说，倒是还敢厚着脸皮来要奖赏，夜司，本宫当日怎么没看出你居然脸皮这么厚，老实交代，那首词到底是不是你作的，你可还认识一个名叫南翼的人？”
沈嘉猛然回头，细细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夜司，眼眸中透着隐隐的杀气。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属下刚刚已经回答了，这首词确实是我作的，只是这内容多借鉴了大家之风，有些相似罢了。”夜司眼神有些飘忽，一双狭长的瑞凤眼却在悄然翘起。
“是吗？”沈嘉咄咄逼来，一步步走进了夜司，仔细盯着他那张少年般的脸庞，想要从上面找出些蛛丝马迹出来。
“殿下，您果真要去和亲？您不是心里已经有了旁的男子，怎能答应灵墟之主的求亲呢。”夜司眼眸微动，抱着的剑紧紧攥在手心。
“你不过一个侍卫，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再说话就将你丢出宫去。”沈嘉转过身去，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便径直朝着冻云殿而去。
此时的大殿，宾客已然散去，本就是因着相互认识的目的，这夜色已晚，人都走的差不对了，只剩下忙碌的宫人。
“殿下。”众人见沈嘉回来，纷纷躬身施礼道。
“春颖，让众人退下吧，本宫乏了。”沈嘉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夜司，院子里拉起的长线之上那张写满字的纸仍在孤零零的摇晃着。
沈嘉缓缓走了过去，举起手来，一下就扯了下来，收了起来。
......
翌日，早朝之上，风云四起。
“殿下，圣女乃是我们雪山的象征怎能轻易就答应灵墟的和亲呢？”江辞风站在大殿之上，义正言辞。
“江大人，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如今魔族虎视眈眈，四国联合必不可免，微臣以为，若是能以圣女一人换灵墟俯首称臣，自然是值得的。”萧原双手拱起，看了眼站在一侧的江辞风。
“是啊，是啊，萧大人说的很对，就是不知圣女殿下是否愿意。”站在那里的一应大臣纷纷附和。
沈瑾月坐在上首，手指托着自己的额头，姐姐心中有南翼她自然知道，只是南翼那人如今生死不明，实在是难以让人放心，若是能趁此机会，让姐姐有个好归宿，岂不正好。
“好了，诸位莫要多言了，本座决定，即日起准备好圣女殿下的陪嫁，待商议好良辰吉日便前往灵墟和亲。”
“殿下英明！”
白啼看着大殿之中跪下的众大臣，挺立着身躯，面无表情，他微微抬眸，正好与上首的沈瑾月四目相对。
相对两无言。
“殿下，殿下，白啼将军他闯了进来。”就在沈嘉睡梦之时，就听见春颖推门而入。
“出什么事情了，你怎的如此慌张？”沈嘉慵懒起身，看着一脸诧异的春颖，微眯了眯双眼。
“殿下，白啼将军下了早朝就闯进了冻云殿，如今正被夜司拦在了门口。您快去看看吧。”春颖瞧着沈嘉朦胧的眼眸，声调提高了些。
“白啼师兄来了，那便请进来就好，怎的如此慌张。”沈嘉穿了件白色的衣裙，上面绣满了红色的梅花，缓缓行走之间，那梅枝好似活了一般。
“白啼将军他脸色煞白，眼眸中皆是寒意，奴婢不过是看了一眼，便被其定在了那里，若不是夜司侍卫，奴婢可就看不见殿下了。”春颖眼眶泛着泪花，直直盯着沈嘉。
沈嘉被她的眼神看的多了，有些无奈，叹了口气。
白啼从来都不是那么莽撞的人，今日如此前来，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才是。
院子之外，夜司阴沉着脸，手指紧紧攥着手中长剑，正和白啼相互对峙着，一黑一白，四目相对，不让彼此。
沈嘉走出大殿，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伸手从经过的宫女手中果盘中拿了个桃子，啃着一步步朝两人走了过来。
两人的身形差不了多少，此时对峙在一起，美景宜人，已然有不少的宫女偷偷站在远处，瞧着这边。
“你们两个到底打不打，这么驾着剑不会累吗？”沈嘉啃着桃子缓缓走了过去，待走到两人中间，轻笑了声。
“殿下。”夜司瞬间收回手中长剑，微微颔首。
“嗯，你先行退下吧，白啼将军定然是有要事相商。”沈嘉看了眼一脸煞气的白啼，看了眼正在瞧热闹的一众宫女。
“春颖，准备两杯茶水到偏殿，其余人等不得进入。”沈嘉看了眼白啼，转身离去。
“师兄，不知你今日是为何事而来？”沈嘉坐在偏殿之中，窗棂上透出斑驳的花纹。
“师妹，你果真答应了要嫁去灵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