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何人,难道是月光美人,前来搭救我们的吗?”破风顺着影子仰头看去,正好与沈嘉的双目相对,湛蓝的眼眸好似从水面上升起的碧波一般,让人心生荡漾。
“月光美人?这个称呼我倒是还从未听过,你想上来吗?”沈嘉俯身坐在银霜剑之上,朝着水面上的破风伸出一只手来,手指白净纤细,好似被天使吻过一般。
破风眼睛中只剩下那只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将自己的手递了上去,沈嘉含笑不语,眼眸落在破风的手指之上,上面渗透出殷殷血迹,他自己却不曾察觉,仍是握住走了上来。
身上包裹着的黑色气流顺势消失不见,他直觉的手指像裂开一般痛苦无比,低垂下眼帘去看,没想到自己手中握着的并非是什么白玉手指,那分明是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剑罢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破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那把长剑,手指已然鲜血淋漓,再也握不了长刀了。
“不过是姐姐用的障眼法罢了,怎么,难不成你还真以为刚刚的是姐姐白玉的手指吗?真是好笑的很。”
莲涡这时走了过来,眼神中尽是嘲讽,手中长剑直接搭上了破风的脖颈,让他无法反抗。
手指已然断裂,哪里还有武器傍身,就算是有元力也是无法抗敌,还不如束手就擒,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们是什么人,怎会知道我们今夜会横渡幽冥海?”破风眼眸中皆是疑惑,这件事情出了焚天魔皇,哪里还有人知道呢,这些人贸然出现,显然是玉灵界之人,不仅知道自己要来,还想到了克制自己的法子。
他哪里知道,沈嘉之人根本不知道克制他的法子是什么,不过是两者修为相差太大,恰好收服罢了。
“我们是什么人,我们不过是恰好来收服你的人罢了。”沈嘉眼眸微动,目光落在莲涡身上,大手一挥,直接封住了破风的眼睛和耳朵,让他暂时失去了感知。
“莲涡,你可有什么要给我交代的?”沈嘉双手抱拳,眼眸落在不远处正在极力摧残的南翼身上,眼眸中皆是温柔,连语气都淡了许多。
“姐姐,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如何?”莲涡一把将破风绑了起来,扔到乾坤袋中,眼眸中皆是无边的落寞。
“好,你且现在海边等我,我去去就来。”沈嘉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看着天边的那轮弯月,恍若仙子一般。
莲涡点了点头,御剑而行,消失在她面前。
“南翼,你可是搞完了这些家伙?”沈嘉负手而来,此时的南翼已然幻化成人,一袭暗红色衣袍飒风而起,在夜色中宛若死神一般。
手中的烈火如焰通体红艳,和自己主人的衣衫颜色融为一体。
听到声音,南翼缓缓转过身来,嗜血的眼眸瞬间变幻,脸颊处还带着些许血迹,在月光下妖孽如魅。
他转身看到沈嘉正朝自己而来,脸上的一脸戾气浑然不见,皆是柔情,温和。
他淡淡一笑,星辰般的眼眸中泛起点点光亮:“小奈奈。”
“你瞧瞧,我还以为魔族多有骨气,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群没有骨头的家伙罢了,想起当年他们如此猖狂的模样,就气愤的很。”南翼说到这里,手中长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绝美的弧度,惹得海中被伤及的魔兵一阵哀嚎。
“这些魔兵就交给你了,天马上就要亮了,这场大战也该开个头阵了,南翼,我们的时代到了,你的使命也到了,我想我们也该是携手共进了。”沈嘉缓缓而来,从怀中取出一块锦帕来,轻轻擦拭着他脸颊上的血迹。
动作轻柔,眼眸中皆是心疼。
“南翼,你说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可还会记起我?”沈嘉将手帕收了起来,声音缓和,望着无边的海水和天际想接连,内心一片虚无。
“你如果不在了,肯定是和我一起双宿双栖,不然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可忘了,若是那个叫烈空的所言不差,我们可是同样中蛊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要生生世世一双人才行,小奈奈,我可是要纠缠你生生世世的人。”
南翼眼角微挑,一手拉过沈嘉,脚步轻点,怀抱着沈嘉升入上空,旋旋而起,在清越的月光之下,宛如一双璧人。
莲涡眼眸眺望而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眼神中皆是暗淡,她忽然想起刚开始懵懂无知的虎头,傻傻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是身份,却还知道保护自己,今后该如何面对他呢,自己却已经不是当初的莲涡了。
“在想什么呢,我叫你都听不见。”沈嘉缓缓从身后走来,声音温和,带着嫣然的笑意。
“没什么,南翼哥哥呢?”莲涡回头去看,沈嘉只身之人前来,幽冥海之上皆是火焰,俨然成了一片火海一般。
原本漂浮在上面的魔兵悉数不见,像是挣扎着沉入了海底。
“他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做,倒是你,可是想好了如何告诉我?”沈嘉淡然一笑。
“这件事情说来还和姐姐有点关系,我本是魔界墨莲魔皇的女儿,又一次在幽冥海边见到一对男女横渡而来,这幽冥海自从出现以来,从来没有人能横渡出去,更别提进来的人了,我顿时便有了好奇,一直远远望着,看清楚那两人的面容。”
“那两人是?”沈嘉眼眸中略微讶然。
“一男一女,女的美艳无比,一双蓝紫眼眸甚是惊艳,男的英俊过人,这两人姐姐都已经见过,该是猜到是谁了吧。”
莲涡轻笑了一声。
沈嘉不语,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我带他们去见了父皇,得知这两人乃是从遥远的玉灵界前来,此时我并不知晓玉灵和魔族之间的仇怨,父皇得知之后,便将两人关了起来,确是分别关押,询问渡海的办法。”
莲涡顿了顿,看着沉寂的海水,眼眸中陷入了沉思。
“后来男子招架不住,供了出来,说是女子有办法,再后来父皇去见了那女子,之后便将其放了出来,供为上宾。那时的魔界,少主年幼,老魔尊已经被压制在海底,魔界乃是父皇做主,女子后来成了魔界的座上宾,而男子确是阶下囚。”
“男子不甘心,终于有一天,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