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自当前去,只是白啼将军就在大殿之内,劳烦姐姐给我点时间,我先去说声如何?”天禧尽量放缓声音,来掩饰自己眼底的幽怨。
“这,瑾月殿下还等着呢,只有白啼将军,还会在这千刃殿待上三天,待姑娘回来再见也不迟。”宫女看了眼紧闭的殿门,出声劝阻,刚刚殿下如此急迫,还是早些找到的好,自己也能交差。
“那好吧。”天禧目光流转,她现在唯一的筹码只有和染一人了。
要是硬闯,凭这几个宫女自然挡不住自己,可是这如今是在旁人的地盘,要是出了事情,保不齐就是丢了天山的颜面。
躲在角落中的和染亲眼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幕,她并不想去给天禧解围,她的目标近在咫尺,怎能放弃呢。
她摸了摸自己的袖口,天禧不知道的是,那丹药并非只有一颗,而是两颗。
只要将这颗给白啼掌门服下,那么待他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时,那自己岂不就是天山的掌门夫人了,还用的着在天禧的威压下苟延残喘,轩武门自己是回不去了,但是天山,将会是自己新的起点呢。
到时候不光是天山,就连雪山的护国将军自己都收归囊中了。
想到这里,和染怅然一笑,大手一挥化为一个平凡宫女模样,手中端着一些茶点,敲了敲紧闭的殿门。
“谁?”白啼听到声响出口询问。
“瑾月殿下怕将军此处无人照顾,特派奴婢送来了些茶点。”和染压低声音,尽量伪装自己。
“那你进来吧。”白啼淡然的声音从大殿中传了出来。
和染目光一凛,衣袖中的那枚丹药顺势滚入了茶水之中,消失不见。
她缓缓走到桌案旁,将水果点心放好,旋即转过身来,绕过屏风,朝床榻处走去。
“嗯?”白啼见她走来,微微不悦。
“将军,这茶水还是热时喝的好,冷了,滋味就变了。”和染小心翼翼,低垂着眼眸,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那你先放那儿吧。”白啼并未看她,目光只是紧紧看着床榻上的夕雾。
和染将茶水放下,迟疑了下,想着怎么才能让白啼在自己面前饮下,省的再出什么差错。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白啼见此人久久不曾离去,心中泛起些许波澜。
刚刚就算是自己没有喝茶,但瑾月殿下夕雾明明喝的是一样的茶水,殿下没有事情,夕雾却出了差错,难道说,是自己递给她的那杯茶中被下了东西。
白啼心中正在疑惑,眼前这个宫女的异样,让他心中更是怀疑。
“将军,殿下说让我亲眼看着您喝下去呢。”和染心中急迫,硬着头皮还是撒谎只求他能喝下,免得自己又是空欢喜一场。
“是吗?”白啼手指触碰到那泛着热气的茶杯,还是如出一辙的黄褐色,但那味道,确是想掺杂了些许什么。
他眼眸含笑,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嘴角轻勾,端起茶水缓缓朝着嘴角而去。
一直未曾抬头的和染缓缓抬起眼眸,眼角余光惊现。
“原来是你?”眼前的脸瞬间放大,白啼手指捏着那杯茶水,倏然出现在和染面前,眼眸中带着杀气。
“师兄,我,我什么都没干。”和染被他突然的出现吓到了,脸色带着无尽的恐惧。
她自以为师兄待人虽然冷然,但从未下过死手,若是自己抵死不认,那他也是没有办法的,难不成还要在这千刃殿,把自己就地正法吗?
“师兄,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和染声音抽泣,眼眸中皆是柔情惬意,让人忍不住怜惜。
“怎么,大家一同为师兄妹也是有几百年了,你这种法子对我可是没用的。好好说说,这杯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毒药?”白啼单手扼住了吓得瘫软的和染的脖颈,目光中带着深邃的寒气。
“不,师,师兄,这不是毒药。”和染挣扎着,眼睛都快要凸显出来了,整张脸瞬间变得通红,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了,她的手指尖处不经意间萦绕处烟雾来,为了脱身,就算是真的杀了面前之人又能如何。
“不是毒药?那这是什么?”白啼看着手中的茶水,目光冷冽。
和染强忍着脖颈上的痛楚,手指微动,暗灰色的水雾朝着白啼眼眸而去,无论何人,眼睛都是要害,就算是白啼也是无法避免的。
她眼眸一暗,手指快速朝白啼而去,就在即将得手之时,一个暖白色的光波生生将她的攻击挡了下去。
“怎么,气急了要誓死一搏了吗?不过以你的修为,还弱了些。”白啼松开束缚她的手,一掌打在她的心口之上。
猛烈深厚的力量将她整个身子朝墙壁撞击了过去,只听见“砰”的一声,整面墙抖了抖,和染的嘴角渗出丝丝血迹来。
“咳咳。师兄就是师兄,出手如此狠辣,不过那杯茶水里的东西确实不是毒药,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会承认的。”和染抬起衣袖,擦拭了下自己嘴角上的血迹,声音微弱。
“好,那我这次便信了你,既然你说不是毒药,那你喝了给我瞧瞧如何?”白啼目光落在荡漾的茶水之上,眼眸冷冽。
端着茶水,缓缓朝和染走来。
“不,不要。”和染听到他这么说,心中一慌,自己喝下倒是没什么关系,就怕白啼把自己扔到某个侍卫的手中,那自己的后半生岂不是要如此不堪地渡过。
“不要,唔。”
见和染眼眸中暴露无遗的恐慌,白啼眉心紧蹙,伸手一推,茶水悄然落在和染面前,和染紧闭着嘴唇,无形中像是有一股力量在压迫着自己,她不得不张开了嘴,任凭那凉透的茶水从空中倾倒下来,一滴不剩的落入了自己口中。
“师兄,我错了,你别把我赶走,在这里我除了你,谁都不认识。”如今她已经喝下了定情水,赌一把,只能待在这件屋子里,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除了我谁都不认识?那你并没有令牌,是怎么进来的?”白啼一语道破她的谎言。
“来人,将这个宫女给本将军拉下去,我不想看见她。”白啼大喊一声,殿外立刻走进来四个宫女。
无奈和染的修为被白啼封住,无法反抗。
只能用眼眸紧紧盯着大殿中的每一个人,包括床榻上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