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殿下,灵医尚不得知。”春颖恭首拘谨道。
“微臣这就去藏书阁,查找典籍。”白啼眼神一沉,看了沈嘉一眼,转身离去。
“我知道怎么救殿下。”一道声音从大殿外传来,众人抬眸看去,身着一袭黑衣的莲涡从门口缓缓走来。
“莲涡?”璎珞看着那缓缓走来之人,一脸诧异,刚刚的莲涡穿的好像并不是这件衣衫,如今怎么回事。
“你知道怎么救?那这是何毒?”白啼正欲离去的身影顿住了,目光紧紧盯着面无表情的莲涡。
“这毒名为千年引,须得用拥有万年修为之人的元丹护佑她三天三夜,且须得是本命属性才行,初次之外,别无他法,不然,六个时辰后,殿下将身陨而亡。”
莲涡眼眸中一片黑暗,担忧的众人却从未看到。
“本命属性?姐姐如今五元力俱在,哪里知道哪一种才是本命属性,再说当今玉灵界,拥有万年修为的仅寥寥几人,六个时辰哪里找的到呢。”沈瑾月手心中沁出细汗,眼神中皆是绝望。
“殿下是雪山嫡系,那本命属性理应是冰系才是,玉灵界如今可有万年修为的冰系修为之人?”璎珞口中喃喃,将目光落在白啼身上,她知道,白啼师兄自然不会放任不管的。
“她并非本命是冰系,而是火系,纯正火系元力。”白啼眼眸一沉,凤凰之身,本命属火,她本身乃是五焰凤凰,本命自然是火系,可如今玉灵界仅存的拥有火系元力,修为万年的,只有之人。
所谓缘分未散,缘灭缘起,大概就是如此吧。
“我知道能救她的人是谁了,你们且守在这里,万不可让前来参加登基典礼的宾客知道了此时,否则,人心不稳。”白啼目光凛然,双手拱起。
“瑾月殿下,雪山就交给你了。”
沈瑾月自知这人虽名为雪山的护国将军,实际上乃是雪山的一大护盾,对其而言,自然重要,不可以大臣看之。
“白啼将军大可放心前去,雪山的一切不必挂怀,明日早朝本殿自会向众大臣严明,姐姐乃是劳累过度,累病了,无需担忧。”沈瑾月神色从容,但眼眸中仍是带着一抹淡淡的担忧。
“如此,劳烦殿下照顾女帝,微臣去去就回。”白啼微微失神,语气恭敬。
话音未落,身影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上。
“春颖,,吩咐下去,封闭千刃殿,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两位姑娘还请暂且屈居冻云殿歇息几日可好?”沈瑾月回过头来,看了看两人。
“谢过瑾月殿下,如今宫内多事,我和莲涡还是先去白府去住就好,省的劳烦殿下多虑。”璎珞扯了扯莲涡的衣角,略略沉吟。
“如此甚好,两位也可拘谨些。”
待两人走后,沈瑾月踏入前殿,入主书房。
“传禁卫军首领萧然。”大殿中传音而出,萧然立到。
“萧然在此,殿下有何吩咐。”萧然站在沈瑾月面前,微微颔首道。
“从今日起,全城戒严,子时之后,须得宵禁,不得外出,出入城门,必须证明身份,若有嫌疑之人,立刻抓回来,宫内更是如此,巡逻班次变为两倍,夜间人数增加一倍。你可明白,如今登基大典在即,莫要出了什么乱子。”
沈瑾月眉心紧蹙,姐姐的遇刺只是个前兆罢了,后面不知还会出什么事情。
“微臣领命,定当不负殿下。”萧然目光一凛,转身离去。
天边月色全无,只剩一片漆黑,风声阵阵,蝉声鸣鸣。
易洲,藤谷城。
“殿下,如今灵墟之主已经易位,雷晏殿下全然不管易洲,我们何不投诚雪山,打一出共同护佑玉灵的牌来,雪山不时一向自诩四国之首吗?想着普度众生,和天山都联合在了一起,殿下以为如何?”
跪在殿下的正是前护法金沙罗,因着木连齐已死,投在了木连笙门下。
“雪山吗?本座听闻雪山女帝易位,过几日便是登基大典,灵墟已然和其结盟,雪山如今的势力确实不容小觑,但易洲和雪山一向并无交情,贸然前去,岂不冒昧。”
木连笙手中摩挲着一枚九转玲珑珠,衣袖上点缀这银丝勾勒的细小花朵,繁花锦簇,漆黑深邃的眼睛柔软而清冷。
手指轻轻抚摸着衣袖上的花瓣,仔细看去,那形状,像极了紫红色的璎珞藤。
“谁说我们乃是贸然,易洲与其交好,乃是情理之中,何况若是我们首先交好,正好能得了新任女帝的意愿,也可将一直未曾表态的苍梧比下去。”
“如此也好,那你便下去准备准备,明日便可出发,至于前去联盟人选,容本座想想。”
“是,微臣告退。”
连清殿,天上云雾被夜风吹散开,残月和星光倾斜下来,将空旷的院子照的明亮无比。
两道身影,趁着月色一跃而下,落在院中,一阵微风袭来,将两人的长发高高扬起。
“谁?”大殿之中传来女子惊恐的声音,但却始终不见其人。
“故人来访,你连迎接都不记得了吗?许清儿。”男子生冷的气息带着一阵阵的压迫袭来。
站在殿内的许清儿迟疑了片刻,从大殿之中缓缓走来,站在门口,微眯了眯双眼,在月光下看清了来人。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月色之下,一身黑衣将来人紧紧包裹起来,英俊的五官棱角分明,犹如雕刻一般,一双锐利深邃的眼眸,带着一副君临天下的威压气势。
许清儿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跪倒在来人面前。
“属下拜见殿下,属下无能,未能将易洲拿下。”她低垂着眼眸,深深埋入膝盖之中,不敢抬起。
“你是无能,但你还是有些价值的,至少手中还有筹码。”来人手中执一把短剑,剑柄勾起许清儿的下颌。
“筹码?”
“是啊,你的筹码,不就是他吗?”来人微眯着双眼,目光越过许清儿,落在躲在门口之后的那个童儿身上。
“他是叫木无妄是吗?现在算来,也有三百岁了吧,正是个好时候呢。”
男子的墨色长发好似皎洁的月光下笼罩的一层幽幽的光泽,一如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