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寒烟说的对,既然白啼公子来了,就先去看看族长好了,他自从回来便将自己关在屋里,我很是担忧呢。”胜遇听罢直接起身,将白啼推了出去,拉扯着朝南翼所住的小院走去。
鸟族本来就是常年居住在树杈上,幻化成人的住所不过是个平常的房子罢了,和王国之内的凡人住所并无什么区别。
只是所有的小院中种的树都是壮硕无比,树枝茂盛罢了。
白啼被胜遇大力拉扯着走了一会儿便到了,他心底想拒绝却被胜遇的过于热情弄得无处可逃。
饶是寒烟也不曾见到过白啼有如此狼狈的一幕,跟在后面生生给笑弯了腰,自己只知道这胜遇性子直,没想到竟然是个愣头青,但凡是沾了有关族长的任何事,这脑子便不好使了。
前面便是南翼住的小院,小鹰正从这守着,见到三人前来,朝着胜遇摇了摇头,无奈轻叹了一声:“胜遇长老,您快想想办法吧,族长他,他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啊。”
胜遇将拉着的白啼推了过来,一个大力便将门打开:“你急什么,这不救命的医生来了吗?”
小鹰赶紧让路,看着后面唇角轻笑的寒烟不明所以。
“胜遇长老还是先在外面候着吧,想必南翼也不想让自己的心事被太多人知道。”白啼转过身来,将门掩上,把胜遇留在了外面。
“这,这怎么能行?”胜遇还想再说什么,身后一股大力生生将自己吸了出去。
“谁啊,这么大胆,居然敢在长白山对我动手。”胜遇心里本就存着气,随之怒吼了一声,侧着头看去。
还没看清身后之人的脸庞,单单是看到那双烟紫色的履靴便将到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怎么?不喊了?”寒烟将人放在树下的石凳上,斜着看了一眼瞬间安静的胜遇。
眼角余光却紧紧盯着被关紧的大门。
她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才是,手心处一个暗紫色的光波尽显,随之变成了一个小小的贝壳,这还是自己的母亲送给自己的,没想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处。
她朝着屋门走去,伸手碰了碰那木门的一脚,小小的贝壳便紧紧贴了上去。
“寒烟,你不让我过去,自己怎么过去了?”胜遇瞧着她往那边走去,不满的抱怨了一句,却得了寒烟一个冷眼。
“好好好,我不说行了吧。”胜遇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小鹰睁着大大的眼睛瞧着自己。
“你瞧什么,还不快准备些果子来,没看到长老我在这等着吗?”
小鹰低头笑了声,小跑着出去了。
屋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屋内确是另一番情景。
“南翼?”白啼朝着角落处那个暗色的背景,试探地问了一句,却丝毫没有反应,他的手心处在冬日也渗出点点汗珠,显示了内心的紧张。
“就算你将自己的心藏在最深处,还是免不了被伤害的事实。”白啼缓和了下呼吸,随意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拉,冷眼瞧着角落中的那人。
如今的南翼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衣衫,仍旧是他最为喜爱的暗红色,在阴暗的房间中显得魅惑无比。
白啼见他没反应,扶了扶额角,起身,朝着里面走近了几步。
“南翼,你在害怕什么,反正都已经经历了一次抛弃,难道还有比这更为惧怕的吗?可惜了,就算是你走了,师妹愣是连一滴眼泪都没掉呢,反倒是你,居然如此不堪,只是几句话便生生被打击成了这幅模样,亏得我还把你放在和自己相等的位置,如今看来,倒是不配呢。”
“你说什么?不配?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作威作福?”角落中的那人猛地回头,双眼好似噙着无边的焰火,只一个眼神,便将白啼震慑住了。
脖颈被紧紧攥紧,白啼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困难了许多,他伸手将束缚这自己的手臂拉扯着,无奈蛮力实在是比不过,总是力气耗尽,无力的挣扎着。
“你,你要是将我掐死了,师妹怕是更恨你吧。”白啼眼眸紧紧盯着面前之人狠厉之下落寞的神情,终于说出了最后一击。
脖颈中的束缚放缓了许多,就在白啼以为自己成功了的时候,却被其狠狠的扔到了一头的墙壁上,发出震耳的声响。
“就算是掐死你又怎样,不过是对我的厌恶更深了一些而已,本座又有何惧,多一分,少一分,都在那里,不进不退罢了。”南翼几近猖狂,缓缓朝着倒在地上的白啼走来。
“倒是你,怎么还有心思跟着我来到苍梧,我走了,最高兴的人难道不该是你吗?”南翼俯下身子,单手拎着满身血污的白啼,放在了一旁。
“不过要是让你死在这长白山上,倒是平白污了我的眼。”
“咳咳,你倒是心中强大的很,我还以为你会一蹶不振了,但是我今日来,反倒是给你带了个好消息呢,不知如今的你是否还有兴趣听上一听?”
白啼伸手将嘴角渗出的血迹抹干净,嘴角轻轻勾起,朝着面前的南翼轻声问道。
“你会给我送好消息来,真当我还以为你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吗?明明好好的,为何你来了,她便会说了如此狠绝的话,真当我看不见吗?”
南翼伸手抽出烈火如焰,燃烧着的焰火将这阴沉的屋子瞬间点亮。
“是啊,但是她明明知道结果如何,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说了呢。”白啼眼眸中的笑意更盛,和他的一袭白衣想比,却生出了一丝阴冷之意。
“你。”南翼一手抓住了眼前之人的衣襟,却又不得不放了下去,他知道,若是今日真的杀了这人,自己和沈嘉就真的要从此陌路了。
“怎么,你不敢杀我?也是,你若是动手杀了我,岂不是让师妹恨你更多,你们,便再也没有可能了,这么一想,我倒是想死在你这了,至少能让师妹好好的记住我,不过啊,我还不能死,至少得等你死了,我才好和她双宿双栖。”
修长的手指放在南翼的肩头上,轻轻拂去了上面沾染的灰尘。
“你想不想知道,她为何会如此对你?一夕之间,几近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