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丞相所说不假,这些事情不过是听说而已,又有谁见过真的,怎能随意污蔑瑾月殿下的清名呢。”江辞风也随之应和,眼眸落在顾长歌的身上,久久不曾离去。
沈嘉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这一小小的动作,忍下心中的笑意,“既然江大人也如此说了,那就这么定了,由本座暂代,诸位大人就不必说了。如今正值玉灵界危亡之时,大家须得同心协力,共同御敌才是。”
“谨遵殿下旨意。”众人纷纷拱手交礼。
“顾丞相先留下,其余大人先行回去吧。”沈嘉看了看躲藏在大柱一侧的采芊惊吓的脸庞,招了招手:“你过来。”
采芊唯唯诺诺地走了过来,跪在沈嘉面前:“殿下,我家主子她?”
“她在里面,你扶她回静安王府吧,至于静安王的丧仪之事,我自会派人去接洽的。”沈嘉目光冷冷,寒风阵阵,她拢了拢衣衫,望着皑皑白雪轻叹一声。
南翼侧过身子,挡在了风口上。
“殿下,冬日已至,萧瑟尽起,怕是就要变天了呢。”顾长歌娇俏的脸盘也爬上了几丝忧愁。
“确实如此,你可知瑾月殿下如今身在何处?”
顾长歌微微施礼,恭敬道:“这件事情,下官确实不知呢,只知道自从那女魔头掌控了雪山便清除异己,插入魔族之人,就连瑾月殿下也不曾逃过,若不是月白雪大人挡在前面,怕是早就遭了毒手了,至于魔界一事,下官也只是听说,并不知其前因后果。”
“月白雪大人?你可知她如今身在何处?”
“后山冰洞。”
这时的雪寒宫内人心浮动,禁卫军首领萧然以及兵部侍郎韩堆雪正领着士兵同沈流云带来的魔族之兵对战着,宫内一片血雨腥风。
楚云间身着一袭暗蓝色衣袍,脸上的银制面具极为醒目,他本在这雪寒宫外潜伏了两日,却因其戒备森严,而自己又是被沈流云通缉之人,进去自得小心翼翼。
这日正瞧见上首护卫的黑色魔气全然退去,这才敢壮着胆子往里面潜入。
刚踏进宫门,便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沿着宫墙一路走去,遍地皆是士兵和黑袍人的尸体,在白雪覆盖中显得格外醒目,鲜红和黑色的血液在白雪上流淌,犹如盛开着的妖艳花朵。
他来时探究到雪寒宫内的凛冬殿改为流幻殿的事情,心中已然明了自己所要找的那人应该就在那里,如今雪寒宫宫变,不知是否会出了什么变故,脚下的步子也随之加快了。
凛冬殿原本就坐落在最为末尾靠近后山的地方,他跃步一起,御剑朝着那方位追去,寒风吹打着他的半张侧脸,眉头紧紧皱起。
“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事情才是。”他心里紧紧揪着全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两道身影朝这边而来。
“那间宫殿住了何人?怎么这人行踪如此诡秘。”南翼身为鸟族,本就眼光犀利,一眼便看到了御剑疾行的楚云间。
沈嘉朝着那方向看去,日光打在楚云间的银色面具上,发出耀眼的光亮,“这个面具,我好像见到过。”
她眯起眼眸,紧紧盯着,这面具正是自己在灵墟大婚被劫走时的那人脸上带着的,此时居然出现在了这里,那方向除了后山,便是凛冬殿了,难道?
“走,跟上去瞧瞧。”沈嘉心中有疑,脚踏银霜,一头银丝在风中飘舞,南翼点了点头,也旋即跟了上去。
两人收敛了气息,饶是楚云间也未曾发觉。
藏匿在一处假山之后,只见楚云间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番,抬头看了眼那泛着光泽的牌匾。
“流幻殿?这里几时改了名字?就算是沈流云居住的千刃殿,她也未曾改了名字,这里到底住了何人?”沈嘉喃喃自语。
“跟上去不就知道住了谁吗?”南翼一手抓住沈嘉的手,背后生翅,直接就落在了房顶之上。
楚云间此时已经走了进来,庭院中的腊梅花开的正艳,嫩黄色的花朵在阳光下更显娇艳,几个侍女在打扫着庭院内的积雪,俨然一副温和的画卷,见到有人进来,微微侧礼,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他一下便被吸引了过去。
“这里面被人设了阵法。”沈嘉朝着庭院内的场景看去,眉心微蹙。
一道暴露无遗的杀气直面而来,楚云间恍然回身,抽出自己腰际挂着的长剑,挡了回去。
“居然小瞧了你,这种小幻术却没有迷住你。”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一身暗紫色衣衫的女子,手中长剑上萦绕着阵阵魔气,正是魔界之人。
楚云间和女子厮打了起来,不过两个回合便见到自己将女子杀死在剑下,一朵巨大的红色花朵从死去的尸体上长了出来,弥漫着迷人的香气。
他嗅着香味缓缓朝着那朵盛开着的花朵走去,眼眸中接着迷醉。
“你瞧,这人就要被吃掉了,确是一脸的幸福表情呢,看来不是阵法,而是幻想了。”沈嘉手中处泛起丝丝银光,大手一挥,真实的场景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站在楚云间面前的哪里是散发出奇异香味的妖艳花朵,分明是一个长着美人面孔却张着大嘴的夜叉。
“怎么?这人和你有仇?”南翼朝着一脸幽怨的沈嘉看来,一语道破。
“你怎么知道?”沈嘉一脸诧异。
“你瞧瞧自己压制不住的恨意脸色,谁都能看出来好吧。”南翼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神色。
“怎么?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气愤?”
“他绑了我一次,和沈流云一起,设计害我。不过,我天生命硬,还不是好好活着。”沈嘉轻叹一声,“都是往事了,何必放在心上,再说这人我还从未见过他本来的面目呢,可惜就要死了。”
“那便帮帮他,早点解脱好了。”南翼手中红色光亮尽显,一簇火焰从楚云间的衣袍上燃了起来,发出烧焦的糊味。
他却怎么扑都扑不掉。
“你这是弄了什么?怎么浇不灭的?”沈嘉瞧着院子那人被烧的要死要活的模样,认不出嗤嗤一笑。
“一点三昧真火而已,也得让他尝尝苦头才行,怎么能这么痛快地死了呢,岂不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