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和染百般不愿,也只能无奈的看着洛之庭抱着寒烟朝百花谷而去。
沈嘉快步下了山囫囵采购了食材又紧着时间跑到村头酒坊给自家师父打了二斤汾酒省的回去的如此之晚平白遭师父白眼,怎么也得拿出些诚意来堵住他的嘴不是。
回来的一路上,沈嘉倒是没看到什么人,就连往日勤于修炼的师兄们也不见了踪影正在纳闷之时踏上前往琉璃阙的唯一小道,却看到白压压一片,想着自己今日好似出尽了风头,还是把草帽带好更为合适,便低着身子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好不容易在男人的汗臭夹杂着鲜花铺面而来的浓烈味道中走进了琉璃阙。
“咦,这位道友怎的如此轻易便走了进去,我等在此等了半个时辰也并未见有人出来,这是怎么回事?”站在前头的的白衣男子见沈嘉如此轻易便破了云离布下的结界,甚为意外。
“小兄弟,你可是知道如何破除云离长老结界,我等在此已然候了半个时辰,不若尽尽同门情意帮帮我们可否?”有人见沈嘉还未走远,连忙朝着沈嘉喊道。
纵然琉璃阙的结界能挡得了人却挡不住声音,沈嘉听后心中纳闷,若是臭鸟回来也定是一群身着五彩缤纷的师姐妹前来堵人还不曾遇到师兄弟前来堵人的情景,今日这是怎么了。
但既然师兄们带头问了沈嘉也不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虽然师父并不在乎这些俗礼,沈嘉自己作为自小从雪山王室形成的礼仪也得回一句不是。
沈嘉想了这些许多终于回过头来,冲着那位叫自己的师兄嫣然一笑,“师兄乃是叫我吗?我在这琉璃阙生活了这么久自然是知道如何进来的,可是师父他老人家不喜欢外人打扰,所以不便之处,还请多多包含。”
言语之间,尽是恭敬,沈嘉暗想,这下可不能说是自己的错处了,还是先走为妙的好。
“你们看,这不是九奈师妹吗?”那人见沈嘉回过头来,甚是欣喜,举着手中花朵便朝着沈嘉打招呼。
众人一听九奈的名字皆往前挤着,就连门口方便装饰门楣的两根百年松树也被挤得好似变了些形状。
面对这等仗势沈嘉心中七上八下,这些人莫不是因为我而来吧。
“徒儿,你还杵在那干什么,为师的肚子还要不要了,酒都买了,还不快些送来。”一到饭点,云离老者便坐在启晨殿眼巴巴的等着美食,连炼丹的心思都没了。
沈嘉一听,这催促来的可真是时候,不愧是一向疼爱自己的师父,只得扭头冲着一众师兄弟尴尬一笑,随即如释重负的朝着启晨殿而去。
“师父,您这声呼叫来的可真是时候。”沈嘉一边拿出袋中装着的烧鸡与汾酒,一边拉出在衣袖中一个偷着咯咯作响的莲涡。
“你这小家伙,还嫌事情不够大是吗,还在那里偷笑。”沈嘉拉出一脸坏笑的莲涡,心里只觉得这厮与那臭鸟学的多了,连坏笑都如出一辙。
“徒儿,可见你如今真是长大了,竟然引得这些青年才俊不惜挤破脑袋也想博你一笑的地步了。”云离美滋滋的吃着肉喝着酒感慨道。
“咦,师父,九罗去哪里了,我回来这么久怎么没看见她。”沈嘉正纳闷,这屋里像是少了一人的样子,忽的想起春罗不见了。
“哦,你说那个笨丫头啊,我见你好久都不曾回来,为师又饿的很,只好打发她去做些吃食了。”云离听沈嘉这么一提,一拍脑门想了起来。
沈嘉轻叹一声,幽怨的看了眼自在的云离一眼,摇了摇头走出殿门正打算去柴房看看。
一出门就见南翼正一身红衣站在院子里,而春罗却拿着一方罗帕替他擦拭额头汗珠。见沈嘉出来,南翼愣了愣忙推开春罗抬起的手,迎着沈嘉走了回来。
“你这丫头,见我回来怎么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可见是个狠心的女子,一别两月竟一点都不曾想我。”南翼仍是一如既往的油腔滑调,挑着眉梢抬手便摸上了沈嘉毛茸茸的脑袋。
春罗站在那里愣了一下,随之也笑着走了过来,“姐姐,刚刚我在柴房的时候听到门口有人说话便想着出来看看,谁知正好碰到从天而降的南翼师兄了。”
“哦,你说站在门口的那些人啊,原本是为我而来,说什么来送鲜花,你说我们这琉璃阙最不缺的可不就是鲜花吗,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沈嘉侧了侧身子躲过了南翼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掌,笑着解释道。
“南翼,你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了?”云离在殿内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看见这三个人之前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便笑着打了个太极,缓缓这令人不舒服的气氛。
“云老头,事情好似没有我想的那般简单,还是等你吃完饭再说,省的让你气的吃不下去。”南翼回之以面带忧愁的一笑,便抬步走进了启晨殿。
“姐姐,我炒了两个菜,这就去端来,你们先去坐吧。”春罗也笑着走向了柴房。
沈嘉望着门口散落一地的花瓣,摇了摇头也随之走进了启晨殿。
“咦,刚刚不是在结界外挤了乌泱乌泱的人,现在都去哪了?”云离老者朝着门口看了一眼,疑惑着。
“还说呢,本座本来翱翔天际,远远却见到琉璃阙门口小道乌泱泱满是人头,吓得我翅膀抖了两抖,愣是掉下来根无辜的尾翅,真是可惜。”南翼斜坐在桌前大椅上,手中拿一根火红泛着金色光芒的羽翎,一副摇头叹息的模样,还时不时偷偷瞄着一旁沈嘉的神色。
“那些人是为我而来的,你若是怪只管怪我好了。”沈嘉听罢,心中猜想,这臭鸟定是借着这由头想着给我使什么绊子,唉,谁让自己被人揪了辫子,便吃亏一些好了。
“从前只见女弟子每日巴巴的来琉璃阙只为看南翼一眼,今日竟也有男弟子巴巴的来此看老夫爱徒一眼了,可见这琉璃阙倒是个风水宝地,净出些英年才俊之辈啊。”云离吃完了烧鸡,呷一口小酒,沾沾自喜。
“师父说的真对,这里可是师父的住处,自然风水甚好,我们做徒儿的可不就是蹭了您的光吗?”沈嘉这些年来,在云离自我满足的熏陶下也变得活络起来,毕竟有一个天天夸自己的师父,着实心累。
这边春罗端着两个菜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沈嘉瞥了眼坐在自己对面风流之人,便低头吃饭,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