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话不妨直说。”若雷晏暗红狭长的凤眸弯起,似在思忖。
“待我给他施针后就知道了。”净梵打开医箱,取出一排极细长针。
“无邪,去给先生倒杯清茶。”
“是,公子。”无邪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待净梵施过针后,洗净双手,缓缓而言,“他的毒已解,只是若要醒来还需要冰凌草,我这并没有存货,只能到雪山区找。”
若雷晏抬起凤眸,轻轻抬手,“多谢先生,不知先生的下站可否就是雪山。”
净梵收拾着药箱,“正是,公子要是找到了冰凌草去其根茎,只服其叶就可见效。”
“我们正要前去雪山,不知先生可要一齐动身,也好在路上有个照应。”若雷晏起身,站立在净梵面前。
“公子,世间皆有因果,有缘自会相见,净梵先回去了。”
“无邪,送先生。”
“殿下,先生怎么说,无戈的毒解了吗?”
“已然无事,只是还需要雪山的冰凌草,吩咐下去,我们即刻启程。”
“是。”
雪山,冻云殿。
“春罗,把那个小家伙带来。”沈嘉手里拿着一个红果子摩挲道。
不一会,春罗抱着一只白绒绒的小东西进来了,她手指在地上画了个圈,然后把小家伙放了进去。
白绒绒的小雪狐,在圈里蹦来蹦去,就是出不去,小家伙急的在那转圈圈,沈嘉笑了一下,伸手把红果子放在雪狐的面前招呼了两下。
“小家伙想不想吃啊。”
小雪狐用前爪刨着地面,小眼珠子转来转去,悄悄朝红果子移过去,趁沈嘉不注意,猛地一跳,就要去够她手中的红果果。
沈嘉一抬手,就超过了它蹦跳的范围,没能吃掉果子,小雪狐有些气馁,发出嘤嘤的声音,在地上打滚。
春罗这时拿过来一包药粉,沈嘉接过来洒在红果果上。
“小雪狐,这可是洒了听话符的红参果,你要是吃了以后就得听我的了。”说完就把红参果放进了小圈子。
小雪狐在圈子中走来走去,还时不时嗅一嗅那颗果子,显然已经开了灵智。
“春罗,你在这看着,我出去一趟,千万别让它跑了。”
春罗答应着,上前为沈嘉披好斗篷,雪山自从下了一场雨,寒气更胜了。
千刃殿,沈凝雪刚服下一颗丹药,面色红润了些。
“女帝大人,圣女求见。”殿外一位伺候的宫女轻轻敲着殿门。
沈凝雪示意月白雪打开殿门,“请她进来吧。”
沈嘉踏步进来,“儿臣拜见母后。”
“坐下吧,嘉嘉,可是有什么事情前来?”
沈嘉环顾四周,大殿内一个宫女都没有,只有月白雪一人,心中有些疑惑。
宫女适时上了茶水,沈嘉摩挲着杯盖,缓声道,“母后,听说各国使者将要来参加储君大典,儿臣想尽些微薄之力。”
“也好,此事已有侍郎江辞风负责,本座过后会传音给他,密探来报,使者雷晏殿下在来雪山途中遭遇了刺客,需要冰凌草来医治,嘉嘉,你去丹坊取些吧。”
“谢母后,沈嘉这便前去。”
“嗯。”沈凝雪摆了摆手,示意退下。
待沈嘉走后,月护法随之也离开了千刃殿,朝丹坊而去。
回到冻云殿,圈中的小雪狐正在啃食那个红参果。沈嘉笑了笑,唤来春颖。
“去丹坊取一些冰凌草来。”伸手递了一枚令牌给她。
“是,殿下。”
随后沈嘉转身问向春罗,“这个小家伙乖不乖。”
春罗垂下眼帘,看了眼地上的小雪狐,“倒是撞了几下,但都被水圈挡住了,之后便乖乖听话了。”
“嗯,把它抱下去吧,喂胖一些,太瘦了,不讨喜。”
春罗把小雪狐抱了下去,后又来禀报,“殿下,江大人来了。”
沈嘉点了点头,“请他进来。”
江辞风进了大殿,余光扫了眼坐在大殿之上的沈嘉,“微臣见过圣女殿下。”
沈嘉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春罗,上茶。”
沈嘉循例问了些给各国使者准备的官驿情况,以及明日储君大典的准备事宜,不知不觉已然到了傍晚。
送走了江辞风,沈嘉独自站在院内的梨花树下,拿出灼夭剑,院内的梨花树开的正好,花瓣在缭乱的剑法下纷纷扬扬,在这料峭的春寒中好似飘扬的雪花。
沈嘉的细剑直刺入花瓣雪中,快速飞掠转身,身后的花瓣形成一个漩涡,朝着对面飞速而来,花瓣好似被镀了一层冰刃般,带着凌厉的风声。
“姐姐的剑法越来越好了。”
沈嘉收起细剑,身后的花瓣翩然落下,盖满了她的丝履。
转身看向来人,沈嘉的嘴角噙着笑,“瑾月,你怎么来了。”
沈瑾月从映月手中拿过一个食盒,嘴角微微翘起,“早知道姐姐这么不欢迎我,就不做这费心费力的做这冰糖玉露羹了。”
说罢伸手就要拿着食盒倒了,沈嘉知道她是在恼自己,伸手接了过来,打开食盒拿起汤勺尝了一口。
“我们瑾月做的就是好吃。”说着,眼帘抬起,偷偷瞄了一眼沈瑾月。
沈嘉把食盒放在春罗手中,上前挽上了沈瑾月的胳膊,“瑾月来都来了,陪姐姐一同用晚膳可好?”
沈瑾月微微点头,姐妹俩相携着朝大殿走去。
早有懂眼色的宫女备好了膳食,殿内灯火通明,银色的月光洒落进来,沈嘉抬眼一看,“又是月圆之时了。”
景府,花照正在房中进膳,紫炎走了进来,见花照还没有动筷,轻声劝道:“夫人,菜都凉了,大人传话回来,说丹坊最近在炼制一批丹药,不回来用膳了。”
花照怅然若失,味同嚼蜡的用完晚膳。
紫俏这时端着净口茶过来,“殿下,今夜的月亮圆的很,殿下心情不好,奴婢陪您去院中赏月吧。”
花照猛然一惊,手中的茶杯掉落,瓷片碎了一地,“月圆了?”
她不顾身上水渍,起身走到院中,目光凝望着那倾泻银光的圆盘,蹲在了地上。
“心口好痛。”花照面容煞白,满脸带着汗珠,在地面上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