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见她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嘴角噙着笑意,“看你,弄得湿津津的,快去换件衣服,沐浴一下。”
沈瑾月低头看了看自己,“映月,带姐姐去内殿坐会,我去去就来。”
“是,殿下。”
映月转身朝沈嘉行礼,“圣女殿下,这边请。”
“嗯。”沈嘉目光追随着沈瑾月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等了约莫半刻,沈瑾月从殿门口进来。
“殿下,公主到了。”
“嗯。”沈嘉放下手中的白月杯,抬眼看向了来人。
只见沈瑾月双手交叠在胸前,宽大的雪白广袖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山茶花,领口以及裙摆皆用金丝线一丝不苟的描出各种形态的花边,金色的衣领与头上的玉石金冠交相映衬,越发衬的女孩肤若凝脂,美若天仙。
沈嘉一时慌了神,不知不觉自小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孩早已落落大方,连这样张扬的金色都能驾驭的浑然天成。
“瑾月,你真的长大了呢,可有中意的郎君了?”
沈瑾月羞红了脸,却蓦然想起那日在碧莲池戏弄自己的画童。
“姐姐看这身好看吗?是前些日子母后赏我的呢。”说罢,在大殿上轻轻转了个完美的弧度。
“母后这衣服选的很是适合你。”沈嘉看着大殿中的沈瑾月,眉眼噙着笑,神情淡若。
沈瑾月盈盈踏上台阶坐在了沈嘉身侧,并未坐主位。
“姐姐刚刚说在竹兰小筑设宴,那里住的不是连笙公子吗?这是怎么回事?”
沈嘉一想到这件事事情,嘴角泛着笑意,端起清茶慢慢饮下一口。
伸手招呼春颖离开,沈瑾月见此,也把映月支开了。
“姐姐,你快些告诉我嘛。”此时大殿只有她们姐妹二人,沈瑾月凑近了些,拉了沈嘉的衣角作撒娇状。
沈嘉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翼,把那晚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给了沈瑾月听,逗得沈瑾月都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
“姐姐,你真是,一看那个连笙公子就是个远庖厨的,你居然让他学做饭,真是好生折磨啊。”
沈嘉却不这么想,“那人太过傲气,又带着一肚子的油嘴滑舌,进宫才几日便不知招惹了多少个思春的小宫女,惩治他一番呢,倒是让他少些出门罢了。”
“也是呢,虽然连笙公子人是随性了些,但架不住拥有一副让人艳羡的外表呢,那些宫女大抵也是被这外表迷惑了吧。”
沈嘉看着面带桃花的瑾月,不觉想起她与景棠之的决绝。
“瑾儿,昨日可是与景棠之告别了。”
沈瑾月听沈嘉这么说,心中不悦,但转念一想,昨日出宫众人皆知,而近日恰巧是景棠之去往苍梧迎亲之日,姐姐猜到也并不奇怪,心情才好了些。
沈瑾月带着几丝苦笑,“姐姐,你说,人长大之后真的就会全然变了性子吗?”
沈嘉并未回答,只眼看向大殿外面,几片云彩遮住了太阳的光辉,只一瞬间便变得昏暗了。
“瑾月,你看,太阳也并非每日都悬挂头顶,更何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