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国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里面有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正疯狂地撞击着牢笼,想要挣脱束缚,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祁天正,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愤怒。
在他看来,祁天正最正确的选择就是交出那个犯事的手下,以平息事端。
毕竟在中国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最不缺的就是人。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祁天正这个家伙竟然如此不给面子。
可像他这样只会躲在阴暗角落里下黑手的小人,怎么可能会理解那些在战场上结下的战友之情、袍泽之谊呢?那是可以以命换命,相互挡子弹的生死之交。
哪怕今天犯事的不是迷龙,而是其他任何人,祁天正也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死保到底。
他的那句,我的兵就是我的弟兄,这绝对不是一句空洞的场面话,而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陈正国紧紧地咬着牙关,恶狠狠地盯着祁天正,而祁天正也同样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着。
最终,还是陈正国先败下阵来,他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他狠狠地撂下一句狠话:
“咱们走着瞧,这人你保不住!”
然后,他转身离去。
祁天正看着陈正国渐行渐远的身影,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在他眼中,这个家伙已经是个死人了,狂吧,反正也狂不了多久了。
与此同时,在昆明城内第八军军部,何军长的办公室里,气氛显得有些轻松。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两张相对而坐的脸庞。何军长和李副军长正一边悠闲地下着棋,一边随意地聊着天。
何军长缓缓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那事你听说了吗?”
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似乎在谈论一件并不起眼的小事。
李副军长手中的棋子停在了半空中,他抬起头,与何军长对视一眼,然后回答道:
“当然听说了,最近这件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何军长点了点头,似乎对李副军长的回答并不意外。他挪动了一下棋子,然后继续说道:
“小祁,没来找你?”
他的目光落在棋盘上,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李副军长也走了一步棋,然后笑着回答道:
“没有,这小子做事稳着呢,怎么?陈正国来找您了?”
他的问题直接而干脆,显然对何军长的想法有所了解。
何军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是啊,那老东西已经沉不住气了,昨天就来找过我了,让我帮忙签署一个逮捕令,结果被我推脱过去了。他算哪根葱,也敢对老子指手画脚!”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陈正国的不满和轻视。
听到这话,李副军长笑了笑,伸手向前拱了个小卒,然后一语双关的开口说道:
“小卒过河,当车使!”
此话一出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当天晚上,夜色如墨,万籁俱寂。迷龙原来的住所,家本应是宁静的避风港,却在这一刻被一群不速之客打破了平静。
这群不请自来的“朋友”,如鬼魅般悄然潜入。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绑走迷龙的老婆孩子,三人,身手矫健,动作敏捷。
他们刚刚从外面的院墙翻进来,就迅速地朝着主屋的门冲去。
就在他们推开门的瞬间,张福和他的几个士兵早已埋伏在此,他们手持加兰德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不许动!”
张福冷冷的说道。
那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那个领头的,他的额头上冷汗涔涔,双手高高举起,颤抖着开口说道:
“兄弟,都是自己人啊,当心走火!”
张福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回应道:
“谁他娘的和你是自己人,少废话把枪都给老子丢出来!”
面对张福的威胁,那三人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缓缓地将别在身后的手枪拔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扔在地上。
为首之人见张福没有开枪,稍稍松了口气,继续开口解释道:
“兄弟,我是中统昆明站行动队一组组长覃世飞,都是自己人,还望给个面子!”
张福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说道:
“都是自己人,面子肯定要给的嘛!”
张福一边说着边关掉了手中枪的保险,就在覃世飞因为张福的举动而稍稍放松警惕的时候,张福突然面色一凝,他猛地开口喊道:
“弟兄们给我打!他娘的,找事找到咱们83旅的头上了,这要不给他们留点记号,还真当咱们怕他们呢!”
这一声怒吼犹如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响。话音未落,张福手中的枪托便砸向了覃世飞的肚子。覃世飞完全没有预料到张福会突然动手,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措手不及,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蜷缩成一个躬着的大虾米。
紧接着,张福身后的一群士兵如饿虎扑食一般冲了上来,他们毫不留情地对覃世飞展开了猛烈的拳打脚踢,覃世飞等人在这暴风骤雨般的袭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痛苦地呻吟着。
而与此同时,埋伏在迷龙加外面的士兵们也行动了起来。他们推着两个同样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家伙走了进来,这两个家伙显然也是覃世飞的同伙,张福见状,对着其中一个士兵吩咐道:
“去把牌子挂出去!”
那个士兵得令后,快步走到迷龙家的大门口,将一块早已准备好的大牌子挂在了门上。这块牌子十分显眼,上面用黑色的大字赫然写着:
“国民革命军第八军83步兵旅军需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