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意思的小偷
亚瑟对这趟活儿很满意，这种干活儿的模式和那所谓的中间人都很不错，能省去不少事。
但老道的经验也让亚瑟看到了其中的问题，如果中间人的情报出了问题，甚至仅仅只是缺了点关键的东西，都会让佣兵们承受极大的危险。
不过话说回来，只要是搞情报，都难免出问题。
接下来，亚瑟决定去老维那儿一趟，那块分离芯片里数据驳杂，这方面老维是专业的。
站在了前往沃森区小唐人街的空铁上，亚瑟心里怀念起了自己的那些老伙计们。
不过现在，搭载人们的东西不再是可爱的马儿，听说它们已经成了有钱人的奢侈品。
正当他望着窗外，怔怔出神时，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身后传来。
胳膊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身后探去，一把抓住了一个企图接近自己的手腕。
给亚瑟的第一印象就是很细，应该是个女人。
“你想干嘛？”
那手腕试探性的向后抽了抽，但察觉到亚瑟的力量后就放弃了。
回过头去，最先映入亚瑟眼帘的是一头粉白色的头发。
女孩长着张精致的脸，兼容了西方的立体与亚洲的精致。
手被男人抓住，露西原本还没有那么恐惧，凭借着她的容貌，很轻松就能摆脱麻烦。
但当她看到男人的眼睛时，心又提了起来——
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像是藏着个红色的世界，一个充满了死亡的世界。
任何东西落到其中，都会被它捕捉，变成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
“我...只是...
先生，您背后有虫子。”
她下意识的挪开了目光，看向了男人的帽子。
嗯——还挺复古的。
“虫子？你是在指你自己吗，小姑娘？”
另一只手摸了摸后脖颈处的两个芯片插槽，那里面原本就没什么东西。
接着又把手伸进了口袋，那枚属于赛博精神病的芯片也安然无恙的躺在口袋里。
见没丢什么东西，亚瑟正准备将手松开。
但就在此时，车厢靠后的位置，一个顶着爆肝寸头的年轻人出现在了亚瑟的余光里。
当他看到亚瑟抓着那女孩手腕的一幕时，脸上瞬间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下一瞬，就以一个快到非人的速度向着亚瑟冲来。
要知道，亚瑟的眼睛能捕捉到雄鹰振翅的动作，但对方的速度落在他眼里，竟然只是将将看清。
下意识伸出手，亚瑟注意力极度集中，挡在了对方前进的必经之路上。
也得益于对方那明显的稚嫩，他一把抵在了对方的咽喉处，令其不得寸近。
看着在自己手里不断挣扎的少年，亚瑟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作为一名最顶尖的枪手，他很了解那种注意力高度集中，凌驾于常人之上的感觉。
对方可不像是这种情况。
“你的速度？怎么回事？”
他沙哑的嗓音询问道。
“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能看清楚我的动作。”
自从安装了斯安威斯坦后，那种他独有的急速领域使他自信心极度爆棚，但今天，这个男人竟然伸手抓住了他。
在急速下，当其他人几被按下暂停键时，对方竟然几乎和正常人无异。
“小家伙，你的脖子还在我手里，所以我先问，懂了吗？”
兴许是见对方一副毛头小子的样子，亚瑟的耐心也变的好了些，没直接给他一拳再问。
“我是装了义体...
你能先放开我吗。”
看着对方胡乱扭动四肢的样子，看来，这就是两个小毛贼。
这让亚瑟想起了自己在圣丹尼斯的不快经历。
腾出手，狠狠的在对方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亚瑟这才放开了对方。
“滚吧。”
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亚瑟鬼使神差的揉了揉少年的脑袋。
对方那倔强的头发直直指着天上，真不知道头发为什么能立起来。
“您，你为什么能跟的上我？”
也许是察觉到了亚瑟没什么恶意，少年却没立即离开，反而是一脸探寻的看着亚瑟。
他眼睛里的懵懂和单纯藏都藏不住。
“几十年的练习，再加上点天赋。”
当然，最重要的是后面。
这句是亚瑟在心里补充的。
“但是，看你年龄也不大啊。”
对方嘴里咕哝着。
确实，现在的亚瑟看上去，跟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没区别。
抬腿一脚，招呼在那小子的屁股上，踢的对方一个趔趄。
亚瑟沙哑的声音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哪那么多废话，还不快点滚。”
“那，你叫什么？”
捂着屁股，少年却是一副不识脸色的样子。
可能是看这家伙还算顺眼，亚瑟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
“亚瑟·摩根。”
“你的名字还真酷，你肯定也是边缘行者吧。
哦，我叫大卫·马丁内斯，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话罢，亚瑟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添加请求。
同意了请求，恰时车也停在了小唐人街，亚瑟也没再和那两个小家伙纠缠，直接下了车。
“这芯片本身就不便宜，更别说它里面记录的数据还很珍贵。”
老维的诊所里一如既往的黑暗，暗淡的蓝色灯光下，他正观察着芯片里导出的数据。
那张芯片正躺在一边，几根读取线爬在上面。
“那家伙的义体化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八十，怪不得会疯。”
亚瑟正靠在一边，看着屏幕上滚动的那些他看不懂的数据，无奈的问道。
“这东西能有什么用？”
“芯片里记录了那个赛博疯子全身义体的运行情况，喔，看这里，他叫詹姆斯·威利斯，新闻上报道过他，十几天前在市政中心杀了三十多个人。
他大概是某个公司的实验体，那家公司现在肯定急坏了。”
维克多一副很忙的样子，视线在面前的数据上来回逡巡。
“也就是说，公司需要它？你能联系个卖家吗。”
看着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小字，亚瑟头都大了，他实在想不出这能有什么用处，要是能换笔钱也是万事大吉。
“我要了！
这里的数据都来自最先进的义体，甚至都是公司的内部货，对我很有帮助。”
摸了摸下巴，亚瑟也没有犹豫的意思。
“如果你要的话，就送你了，毕竟我一没门路，二也看不懂。”
“把你的债抵了。”
就算那玩意儿珍贵，也肯定没那么多，亚瑟自然不是个贪便宜的人，直接拒绝道。
“老维，交情可别跟钱扯上关系，我还没有不还债的习惯。”
“得。”
说着，维克多暂停了数据的演示，回过头来拍了拍亚瑟的肩膀。
“你不懂，这数据真的很有价值，这样，你再还我两万就好，其它的用芯片抵了。”
眼见亚瑟还要反驳，维克多在他的胸口上重重锤了一拳。
“别婆婆妈妈的，就这么定了。”
“好吧，不过老维，还有件事，我得找个住处了，你有什么推荐。”
老维歪头想了想，道。
“我猜你现在还是没钱，不如就在沃森区找个地儿待着。”
亚瑟可是个在荒野里过活二十多年的牛仔，自然不会在意居住的环境，他无所谓道。
“方便就好，没别的。”
“小唐人街-超级摩天大楼-中庭，那儿不错，主要是住的自在，你可以去看看。”
亚瑟知道那里，那是夜之城用来隔绝城北工业区“墙”，所以修的很高。
价钱不贵，倒是个适合亚瑟的好地方。
“我去碰碰运气，回见，老维。”
出了诊所就能看到那一排高楼，亚瑟直接朝着那边赶去。
中庭的房子有很多的空缺，都是些单人居住的小公寓，倒是五脏俱全，甚至有专门安置武器的房间。
看得出来，这里的治安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