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燧石?”柴嵩惊讶道。
何故里也瞪大了眼睛。
“故里......关于胜今朝的身世......其实,他和你一样......你小时候有个出世的哥哥,你应该也知道吧!”
洛长安把来龙去脉都和何故里说了一遍。
何故里拿起那颗燧石,心中很是不平,泪眼之下,哽咽后擦了擦眼睛,强颜欢笑:“没事......有燧石就好,我南燕的子民,终会复活......走吧,听说渌水风景甚好,难得来一趟,我们去看看晚霞!”
洛长安知道她很不高兴。
“走吧。”柴嵩拍了拍洛长安的肩膀。
这幢客栈像是一幢阁楼,一幢集吃喝玩乐于一体的阁楼,名为华阳客栈,楼中有着许多歌姬,许多的文人墨客来剡溪镇游山玩水的时候都会到这里面奏上几曲,或者找上几个佳人聊以慰藉,喝酒聊天,好不热闹。
……
剡溪镇,是一个古镇。
古镇悠悠,炊烟袅袅,中间一条河,两岸是幢幢阁楼,石阶连接着一层又一层的街道,此起彼伏,街道上吆喝声不绝于耳,如火如荼。
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马儿。
太阳已经“巡游”到了西边的天空,快要沉入“虞渊”了。
这时,洛长安已经换上了一套朴素单调的衣衫,再也不是天姥山的那套白色道袍,倒也显得十分清爽。
长安故里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闲逛着,众人见这一对少年璧人倒也挺般配的,都以为是他们是一对侠侣,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看这对少年,真是羡煞旁人。”有几个少年走过,随意说了几句,“可身边怎么多了一个啊......”
再看看,是柴嵩。
柴嵩顿觉尴尬,心中不免又想起了追汐。
他现在都还不知道追汐到底去了何处。
两旁的摆摊和生意人多得是,街上所摆的物品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三人继续行走在大街上。
不远处有一座寺庙,名为安康寺。安康寺位于街河南岸,东靠寺溇,西临西房溇。
“传闻剡溪镇安康寺有‘千年古刹’之称,是剡溪镇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寺院。”何故里道。
“故里,你以前也来过剡溪镇游玩吗?”洛长安问道。
何故里回想以前,顿时长了一口气,道:“没有……我们虹楼中的歌姬都是不能出去的,只是阁楼中来的文人侠客多,他们找我们弹琴奏乐的时候经常会聊及山水,听得多了,倒也足不出户知天下事,想这天下之大,很多地方我都没有去过,但却知道……都说听别人说上千次万次不如行万里路,自己走上一遭看上一回,现在我终于出来了,我要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何故里看了看街边的腊肠,道:“这里的腊肠真香,和别处不一样。”
腊肠店铺的老板闻言,便自卖自夸道:“哟呵!这位姑娘真识货,我们剡溪镇的腊肠是闻名天下的!尤其是我这家‘风味腊肠’,更是剡溪镇的招牌,是天下间最好吃的腊肠!姑娘,要不要尝尝!七夕快到了,到时候我们都在街上制作酱油和腊肠,等待牛郎织女踏着喜鹊归来。到时候我们这里还会举行一个会员宴,但凡加入我们的会员,都能吃上这一顿会员宴,吃上各种不同的腊味,有腊鸭啊、腊肠啊……”
“等等……”正当那位老板在哆哆嗦嗦吆喝之时,洛长安一下打断道,老板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老板,你说七夕?现在是什么时候?”洛长安问道。
“哦?这位公子,一看你就是外乡人,今日当然是夏历七月初六啊!”老板道。
“七月初六?”洛长安好似想到些什么了,细想起来甚是可怕。
“怎么了?”何故里也疑惑道,看了看洛长安,见到他一副认真的模样。
老板有点不耐烦了:“哎哟?我说老板,你不知道七夕节也就罢了,你该不会连自己几岁,今天是什么时候都忘了吧?”
“哈哈!”一片哄笑声传出,周围的老板都笑了起来。
“敢问老板,今夕是何年何月?”洛长安仍然不死心,追问道。
那位老板不回答了,旁边一个顾客答道:“这位客官,糊涂啊,今年不是义熙十二年吗?今日是七月初六啊!明日就是七夕了!到时候准时参加风情节吧!看那天仙是如何铺垫喜鹊桥的!”
“义熙十二年......”洛长安心中细想,“也就是我们秦国的弘始十八年......”
洛长安接着问道:“那你们晋......我们晋国,统一了吗?”
“哦,客官,你说这个啊!我朝刘裕将军在攻灭南燕和益州割据势力、巩固其朝内地位后,就筹备伐秦了!”
又一个客人说道:“对啊,我听朝中大臣说,八月十二,刘裕将军将会率大军从建康出发,兵分五路,水陆并进,届时,一并收割了北方的失地,什么秦国、夏国、西凉、北凉、南凉之流,都是鼠辈!”
洛长安和柴嵩听后,心中都是一惊,然后窒住了。
两人面面相觑。
何故里问道:“你们怎么了?”
柴嵩道:“你们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洛长安道;“弘始十八年,正月十五,我和何故里在仑者山道中迷失,被天姥山所救,然后,湖月阵法把我们送出来,居然过去了半年了!这半年,得发生多少事啊!没想到我秦国居然弱到这个地步了!也不知秦国的朝中大局,发生了什么变化?”
柴嵩道:“我离开的时候,是弘始十八年二月,那时我听路人说,文桓帝病重,下令太子监国,姚弼党羽在谋杀和劫持太子姚泓的计划未得逞后,开始策划入宫作乱。文桓帝下令收缴了姚弼皇子的武装,逮捕了他和一些党羽......”
洛长安心中不安:“那我爹!”
柴嵩安慰道:“你且放心,你爹洛平川是大将军,还要出兵征伐西凉,并没有受到牵连,倒是我父亲柴不同......他已经死在西凉人的手里了。皇子姚弼的死党姚洸误信文桓帝已死的谣传,带兵攻打端门,皇城内外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文桓帝勉强支撑病体,被人扶到殿前,宣布处死皇子姚弼。姚弼党羽的乱军失去斗志,溃散而去。事变平息的第二天,文桓帝病发去世......太子姚泓,正式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