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嵩已经修炼到《万骨枯》的第二层——“灭念”,已到达瓶颈,难有进展,但心性已经成狂,心魔也时不时发作,几近半魔之身。
两人在隐秘洞穴里面的七层阶梯找到了指引。
追汐看着第七层的壁文,说道:“这里果然是修炼秘诀......还有指引......”
“指引去向......天姥山?”柴嵩望向墙上的壁画,刻着一幅云雾缭绕的图画,上面刻着三个古篆——天,姥,山。
追汐道:“看来只有寻到传说中的天姥山进行修炼,才能有所突破。可这世间的修仙圣地我听过不少,偏偏没听说过天姥山是什么地方——嵩哥,你这样前去修仙的话,很容易被那些半仙发现你在修炼魔族功法......届时不仅不利于自己提升修为,反而会被他们陷害......”
柴嵩接着看壁文,说道:“指引二——‘南溟夜明珠’,果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已经找到了。”
柴嵩早就在那个书房里找到了一颗南溟夜明珠,用以隐匿自身的魔气。
追汐瞠目结舌:“你......是怎么找到南溟夜明珠的?怎么知道这些?这......这一切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那样......”
柴嵩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先前在房间里找到这颗南溟夜明珠,然后现在才从壁文发现,原来南溟夜明珠可以用于隐匿自己的魔气。”
接着,他拿出了一颗亮铮铮的珠子。
追汐还是难以置信:“如果说,这‘太虚桃源图’是将离等魔将营造的,他为什么刻意留下《万骨枯》和南溟夜明珠呢?还在冥冥中指引着那人去修炼魔功,然后修炼不进,再指引修仙圣地——天姥山,最后引出夜明珠......这一切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
这“万骨枯”的壁画、洞穴......仿佛是一种神秘力量,指引着两人的命运去向......
柴嵩道:“我也不知道,修炼‘万骨枯’是我自己的选择......可能,这只是偶然吧......刚好将离就收藏了用以镇压魔气的南溟夜明珠......”
追汐摇头道:“不,这绝不是偶然,这是阴谋!嵩哥,千万不要去天姥山,停止修炼《万骨枯》吧!”
柴嵩听罢,忽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呢喃道:“停、止、修、炼?呵呵......昔日苦心修炼,进展神速时,你劝不动我......如今,沦为半人半魔之身,苦无进境时,我又怎能停下来?”
追汐觉得他已经很不对劲。
柴嵩苦笑:“不可能——修炼到今日,是我等候多时,我复仇之机已然到来!待我出去,我要动干戈,灭了西凉再说!”
追汐上前扶着他,道:“不,嵩哥,你听我一言,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你先冷静冷静......”
柴嵩双目通红:“你叫我如何冷静?难道父仇不报?我自幼母亲去世。母亲临终前,我答应过她,一定要照顾好父亲,虽然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难道就任由西凉宰割天下人而不顾?”
柴嵩望向追汐,“还有你,你也是被西凉所害......难道,你就不想报仇?”
追汐眼神犹豫,沉默了。
柴嵩道:“我不管,我必须继续修行下去——天姥山,我去定了......在此之前,我要先去找李越报仇!”
追汐瞪大眼睛,道:“你......你要?”
柴嵩道:“刺杀李越和凉公!报仇!”
追汐道:“以你现在的修为,能行吗?如果失败的话,我们会被追杀,都得死......”
柴嵩委婉道:“你,害怕了吗?”
追汐摇了摇头。
“委屈你了。”
这段日子来,两人相依相靠,感情倒也增进了不少。
毕竟在柴嵩的心里,也只有追汐了。
他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追汐,尤其是西凉的那些军阀,柴嵩想起追汐曾在受过的苦。
追汐道:“天涯海角,我又要出发了......天姥山隐藏颇深,人间没有人听说过它的踪迹,也不知能否找到?”
两人走到了“太虚桃源图”的后山法阵,“咻”的一声消失了。
片刻过后,两人只感到一片白光消散,然后眼前就是一片漆黑,一片怪石,一个巨大的洞窟与祭坛。
柴嵩把桃源图谱收好。
两人在洞窟内摸索了七天七夜,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出口。
追汐顿时又惊又喜,道:“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柴嵩十分憧憬天涯的生活。
追汐也是欣慰一笑。
走过出口,久违的亮光射出,两人离开了山洞,来到了一处出口。
太祝陵的洞窟很深很长,不知横跨多远......
出口外,是荒漠、戈壁。
“呼......”耳边的风呼啸而过,眼前,一篇浩瀚,天色黯淡多云。
黄沙万里,荒无人烟,隐约可见一快快古老的巨岩竖插其间,还有一棵棵高大罕见的仙人掌。
这时,两人终于可以一睹外面真实的世界,纵使是荒漠,他们也不觉寂寥,反觉欣慰。
柴嵩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追汐道:“应该是酒海。”
酒海,传说天上曾下过一场大雨,大雨整整下了一个月,一个月后,在酒泉附近形成了一汪潭水,附近的居民舀来一瓢尝尝,发现竟是比陈年老酒还要香醇甜口的酒水,所以那里就被赐名“酒海”。
看到斑驳的石碑,确实刻着“酒海”二字。
柴嵩问道:“这里离长城是不是很近?”
追汐点了点头,道:“嗯,就是那座高高长长的、秦朝时用以抵御北方戎狄入侵的城墙?”
“不错。”柴嵩道,“这个荒漠这么大,我们岂不是要徒步走出去?”
......
于是,两人便一直往远方行去。
两人行走在苍茫沙漠里,如同草芥沙粒,渺小蝼蚁。
走了不久,两人便看到一处古老废弃的古城镇。
古城镇占地面积浩大,遥遥望去,一片废墟淹没在大风黄沙之中,一望无际。
是一片废墟罢了。
从这些荒废的雕栏玉砌,黯淡的琉璃可以看出,以前这里曾是一片金碧辉煌的琼楼玉宇。
“这里,应该就是流沙国无疑。”
“流、流沙?就是坤王所在的国度?”
柴嵩感慨道:“看来这是一座死城,也不知荒废了多少年。”
“这石碑是......曾经的流沙国?”
追汐对着一块写着“蝌蚪文”的石碑,就念了起来:“流沙国,西域之国,这里的冬天,是天下最美的地方。寒冷的冬日里,周围一片白云雾霭,远处山脉,青翠葱郁,近处宫殿,一片纯白。在雪花飘落的最后一日,就是最盛大的节日,那时万家灯火,大家会穿上最好看的衣服,戴上最闪亮的头饰,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聚集到宫殿前的广场,用几百根大木头,燃起熊熊的篝火,一起迎接,即将到来的春天。大家唱着歌,跳着舞,喝着羊奶酒水,酒的香味,远远的飘散,浓浓的,连不喝的人也会醉倒......”
追汐眼神恍惚了一下。
“汐,你怎么看得懂流沙国的文字?”柴嵩看那上面歪歪扭扭的文字,觉得奇怪。
“这和我的故乡,辛氏、酆氏部族的文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