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墙没多想直接下旨武力镇压,将那些闹得凶狠的整个家族划入黑名单,日后不得入境,就此皇夫和蒙古国的谋划告罄。
只是在要处置皇夫的时候,蒙古国却拿他们私自扣下来的从大清跑过来的人质做交换,只想让皇夫活着。
那些人都是黎国内百姓呼朋唤友叫过来的,当初还以为都是被大清将士捉回去了,结果这时候才发现蒙古国在其中浑水摸鱼。
民心难得,皇夫与此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只是权衡利弊却被人误会她对皇夫有情,这等死罪还能放过?等到女儿慢慢长大的时候他又让夫子和侍卫给女儿灌输一些父权思想。
神经病啊,自己怎么活下来的自己不知道吗?靠出卖自己族人得到的立足之地,如今难不成还想抢她女儿的皇位?
最让南墙气愤的是,她走了这么多世界,第一次彻底感受到性别歧视这东西,不是女子优不优秀的问题,而是,,因为你是女子,所以不行。
刚开始南墙努力过,毕竟世俗的观念会随着情况改变,可是纵使有人改变,但是但凡你做的有些许不对,指责如潮水,会瞬间压垮万千想走出门的女子。
也是基于此,南墙并没有再生孩子,而是用心培养女儿,在大臣都是男人的基础下,女皇的继承人本就会遭受所有人的围攻,这期间不乏性别围攻。
南墙只能将自己所有能想到的东西交给她,至于旁的,那就只能看这世间女子的共同努力了。
黎国最开始是礼部有了女官,再往后慢慢侵入各个部门。
当然,数量上甚至达不到十分之一,纵使南墙给了很多优待,但是起步晚了就是起步晚了,可是就像工厂的女工一样,只要时间充裕,女子从不弱于男子。
眼看自身的优势被不断缩减,皇夫这个吉祥物又被他们弄到人前,按说现在女儿才十二,可是那智障利用孩子对父母天然的依赖,自己制造风波让孩子更依赖他,还挑拨南墙与孩子的母女情。
事情发生在一个春日,皇太女甩开侍从在院子中闲逛,被突然窜出来的蛇咬了一口,皇夫恰巧过来寻皇太女,身旁的侍从跑去叫大夫的过程中皇夫担心太女安危,将毒血吸出,最后就是父女俩双双躺在床上。
“好在皇夫及时将毒血处理,不然太女可能要截止,如今天佑太女,老臣开了清毒汤,只需再养上半月即可。”
南墙听完脸色并没有好转,一个个都拿她当傻子不成?这皇城的驱兽粉是她拿出来的,那玩意最克制的就是蛇,所以这蛇是怎么来的她基本能猜出来。
一开始还没往皇夫那想,但是这能将东西带进皇城的就那几个,加上太女之后对皇夫的依赖,哪怕证据确凿,南墙也不忍心打破她那一点点的欢喜。
刚好南墙想退了,皇权交接完就带着皇夫离开,至于黎国的大小事如何解决,只能说南墙后期就开始弱化女皇对王国的影响,不管她想做什么,左右不会在大方向上影响黎国。
反观皇夫,南墙将他关进养着各种蛇的蛇窟,这么喜欢蛇,余生就和蛇一起生活,南墙给他喂了四颗十年的延寿丹,然后将蛇窟锁死,确定一丝阳光都漏不进去后才离开。
南墙退位后不久,大清那边也换了皇帝,新帝是一个让众人都没想到的人,但听到的人又不会过于惊讶。
弘历的统治上到官员宗室,下到百姓士兵,没一个满意的,最后在玉氏的问题上他的决策出错,执意相信玉氏,最终导致两位大将携三千军士战死。
皇帝自己知道不对,所以在早朝时直接下了罪己诏,他承认是自己决策失误这才酿成惨祸,本也就过去了,可是暗中的那些人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好机会又怎会甘心?
最后前废太子长子弘皙带着民间组织和宗室造反成功,哦,不对,他们说这是拨乱反正。
南墙知道后只是笑了笑,日后若是有机会她还真想见见那位传说中惊才绝艳的太子殿下,只是如今嘛。
游历黎国时她才发现,哪怕黎国的生产力水平提高了不少,但是医疗水平也就那样,一边是老大夫医师不愿意钻研妇科,另一方面则是人们对女医的不信任。
民间常常称女医为医婆子,虽然里面确实有一部分人是骗子,但是还有不少因着家学渊源愿意去钻研的人。
南墙一路上碰到了不少骗子,但也碰到几个真有才学的,只不过往往众人对骗子还有几分相信,对于那些真有才学的反而格外苛刻。
南墙联系京城在黎国境内开设学堂,黎国凡是满七岁的小孩都要进学堂学习,在年满十二岁时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兴趣方向,年满十六岁时主攻专业。
家庭贫困者免收学费,只是毕业后需要在学校中免费工作四年后才能外出工作。
国内各地的学校选址和选人都是她亲自去办,这一弄又是十年,直到在最后一个小镇完工,她跟卸下了一层枷锁一样。
满不在意的笑了笑,看向天边的落日余晖,心下的空虚填补了些,第二日在当地学生都转校到这里之后她骑着马离开了黎国。
外面的世界纷纷扰扰,有的地方在打仗,有的地方还在岁月静好,南墙一路走走停停,碰到喜欢的地方喜欢的人都会邀请他们去黎国做客。
这来来往往让她的余生格外的充实,等到余生最后三年她才回到黎国王都,这时候她的女儿还在位,国内空前繁盛,国都的大街上人们脸上都是笑意盈盈。
大街上能看见来来往往背着书框打闹的小孩,也能看见在耍长枪的色目人,不时再有几个穿着西域服装的男女叫着好,旁边还能看见身着汉女服饰的姑娘彼打闹。
女皇。
从皇太女到女皇,她的一路走的很顺利,除了在家庭关系上。
从小她就知道母皇不喜欢父亲,只是不喜欢为什么还要让那人当她的生父呢?之前她还想过那人会不会不是她的生父,可是,呵,她的出生满朝瞩目,怎么可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