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贵妃在知道众人的位份时还真就算不上高兴,按说高侧福晋虽说是皇帝的第一位侧福晋,又诞下皇长子,但那最多跟她是平级,你就是现在抬旗也不可能比她位份还高。
结果这一下高了三个等级就过分了,双字皇贵妃?怎么不直接封后?她一直知道永珏不可能给她养着,只是一想到未来自己的孩子不仅要低嫡子一等,还要低永珏一等就生气。
不过好在历来太后养的孩子都被默认没有继承权,她也只能长舒一口气,进宫后的争斗只会更多,尤其是宫里的孩子难活,有先帝孝期撑着,皇后之子只要生下来就和其他孩子差了三岁,她的孩子到时只会相差更多。
皇后从和皇帝定位份时脸色就没好过,潜邸侧福晋成为有封号的贵妃正常,但是你弄个双字封号的皇贵妃是何意?之前在潜邸怎么不见你如此情深意重?
谈完位份竟然还打算将她的宫权分给贵妃,这是半点脸都不打算给她留了啊,说尽好话也被迫交出去四成宫权。
皇帝更是觉得皇后没有眼界,他的孩子连宫权都比不过吗?安生养胎生下孩子才是重中之重,他这是为了什么。
皇后一心觉得这刚入宫若不是自己管理,后续不管是她从哪个妃子手上接过来都会被拿来做比较,如此倒不如开始时累一点。
其实皇后想的没错,但她偏偏不能跟皇帝明说,不然不就是怕自己比不上底下的妃嫔吗?
皇帝回到乾清宫开始享受权力的盛宴,各地事务汇集面前的桌堂之上,一笔朱红就能定下一个地区的发展,一口气看了大半的折子也不困乏。
“你就看着皇后这样作?”敬太贵妃还在想着要不要投资哪个妃子,主要这真当个吉祥物的话,就怕哪天太后跟皇帝杠上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干着急。
“你快别动你的脑子了,皇帝的那些妃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南墙翻白眼,看着敬太贵妃一眼你怎么知道的样子就无语,她想要一个聪明的队友,但是又怕被算计,愁啊。
“上面两个就不说了,都是世家大族出身,咱们但凡有动作就会被阴谋论,背后资源虽多,但其实真正能参与决策的还真没几个,实在犯不着因她们去闹一场,而且皇后那样子,生下的孩子估计也是病儿。”
“娴嫔脑子不清楚,你说要是跟纯元皇后长得一样貌美还好,偏偏连废后的样貌都不如,天天端个真爱样,你就看弘历有多少真心?还不是说放弃就放弃。”
“纯嫔是汉女,日后就算抬旗也就那样,就她对永璋的教养就能看出此人没多少谋划;瑾贵人靠着你我才得了些许宠爱,这封号倒是好啊,但是只要娴嫔在,她就得不到高位,就凭当初她是乌拉那拉氏的家仆就限制了很多。”
“况且她为人轻狂刻薄,这中间变数太大,你我犯不着为她去处理青樱,哀家还想看皇帝能把真爱演到什么时候呢。”
“章贵人是富察氏旁支,虽说都姓富察,可这里面的水分有多深?当初先帝后宫中那个富察氏的下场你忘了吗?若说是沙济富察氏还好,只不过就琅嬅是本宫义女和恒娖的驸马在那,皇帝那胆子也不敢让她们生子。”
“嘉常在是异族贡女,只不过潜邸有一半孩子是瓜尔佳氏授意她动的手,按说就是嫡福晋发话,可她一个异族之人哪来的胆子?难说不是她也这样想,不然就是隐忍不发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婉答应和纯嫔一样,而且现在一切以纯嫔为主,江南那边也尽数投靠纯嫔,这整个就是废棋;海答应,哎,跟娴嫔混在一起,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虽是蒙军旗,但却是罪臣之女,你说,你想扶持谁?”南墙翻了个白眼看向敬太贵妃。
“那要重新选人?你现在这性格,皇帝身边没人的话我真怕未来发生点什么。”从太后刚一开始说她基本就知道太后也想过扶持的事情,只不过听完之后更加焦急,这迟了的话,万一皇帝跟先帝一样短命呢?
“不是有个现成的人选吗?你光记得永珏日后就是咱们的亲孙儿就行,其他的你就不要多想,看到什么或是有人说什么就来找哀家,你我如今就当寻常人家的老祖宗就是了,说的多了反倒是跌落神坛。”
南墙说的很明白,敬太贵妃也规划好了未来的方向,不用多说,她现在就是爱孩子的人设,谁的孩子都行,只不过更喜欢天天能见到的永珏。
不久就到了皇帝登基的第一个春节,南墙带着几个有位份的太妃一起出席,虽说还未出孝,但是这布置什么的都是简朴的奢华,华贵之风来回流转。
南墙看了眼皇后,“恩,难为皇后大着肚子还能将宴会办的这样好,当赏。”
“臣妾谢过皇额娘,这是臣妾分内之事。”皇后一脸欣喜的行礼,眼角轻撇了一眼蕴贵妃,这人一上位就跟她别苗头,偏偏是为数不多的高位又长相艳丽,想罚些什么都没用,皇帝三天两头的去呢,到时只会怪她怀着孕还不安分。
“蕴贵妃这身衣服也不错,只不过哀家看着好像规制不太对吧。”什么时候贵妃也能穿明黄色了?别说,这身明黄色在这一众红的绿的里面还真养眼。
“太后娘娘容禀,这身衣服是皇上赏的,皇上之说平日家宴可以穿戴,还请太后娘娘息怒。”蕴贵妃就是要穿出来,僭越又如何?佟佳氏自从隆科多死后就略显颓势。
如今她嚣张些,受宠些,宫外那些宵小想动手也要掂量一二,君子他们不怕,小人还是要震慑一二,更何况自从太后不管事情后,皇帝有意抬她分皇后的权。
给她她就要,不嫌少也不嫌多,反正是从皇后手里扒拉出来的。
“哎呀,好好好,哀家当初说给你双字封号呢,结果皇帝怕太显眼,如今这倒是情难自矜了,你看看,这把后面那几个都比成什么样子了,哈哈哈。”南墙也乐了,平等的攻击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