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三人一狗围坐在一起,美滋滋地享用着烤鱼和葱花油饼。一番狼吞虎咽,原本有些疲惫的他们瞬间恢复了精神,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大夯一边嘴里嚼着食物,一边兴致勃勃地讲述起自己刚刚的经历来:“刚才去弄些柴火的时候,路过那个地方,也不知怎的,突然感觉脚底下呼隆一声响,紧接着整个人就掉了下去,滚了半天才到底,下面倒是挺暖和的!根子,要不咱们今晚就在那里过夜吧?”
江河却眉头紧锁。听到大夯的话后,他缓缓抬起头说道:“这个洞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呢?总觉得有点奇怪……”
“根子,管他奇怪不奇怪,咱们只管下去,说不定就是熊瞎子掏的窝呢,正好被大夯瞎猫碰上个死老鼠。”二愣说。
“就是,咱们三个人三条枪,下边有啥咱也不怕!”大夯现在高度膨胀,好像老天爷是老大,他就是老二。
等到大家都吃饱喝足,稍作休息之后,三人一狗再次起身,朝着那个神秘的洞口走去。
靠近洞口仔细观察才发现,原来这里的入口被厚厚的冰雪以及茂密的植被、松针所遮掩,如果不是之前身子重不小心踏破了雪壳子掉进去,恐怕还真难以察觉到它的存在。
此刻,那道原本隐藏在冰雪之下的幽暗裂缝展露在了几人面前,一眼看去,就像是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神秘门户一般。
三个人带着黑子小心翼翼地依次顺洞口下去。走在最后的江河则十分谨慎地在洞口隐蔽位置布置了香瓜手雷,并将其巧妙地设置成了诡雷。毕竟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谁也无法预料会不会突然遭遇狼群之类的猛兽袭击。他可不希望到时候毫无防备地被这些家伙悄无声息地给“包了饺子”。
随着三支松明子被点燃,洞内原本昏暗的空间顿时亮了许多,使得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清晰可见起来。。
顺着大夯跌倒的地方向里走,居然是一条黑暗幽深的甬道,一眼看不到尽头。
像什么呢?
对,像一头正在沉睡的猛兽,这条甬道就是猛兽大张着的嘴,随时要把几个人吞下去的样子。
脚下的地面很平整,只是散落了大小不一的石头。头顶上方的穹顶非常光滑,绝对不像自然形成的样子。
如果这里是人工打造的,会是什么人?这里又是做什么用的?难道又是一个当年鬼子囤积物资的军事基地?
某个地方偶尔有水滴从岩石缝间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岩壁上爬满了青苔和蕨类植物。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如果灭掉手里的松明子,里面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在这片幽暗的环境中,一切都显得格外静谧和神秘。
江河一手松明子举着照亮,一手举着手枪随时准备击发。
——这个洞穴太诡谲了。
顺甬道前行,继续深入洞穴,通道变得愈发狭窄,弯曲多变。有时需要弯腰侧身才能通过,洞穴中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氛围。
江河心里更加不知道这个洞穴是怎么来的了。
会是和牛角山一样的秘密仓库、屯兵基地吗?
三个人继续前行,只是脚步更慢更轻。
不知道走了多远,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呼噜”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呼吸一般。
大夯紧张起来,握住手枪的右手平举。二愣也不自觉地靠近江河,黑子则警觉地竖起耳朵。
江河示意大家安静,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前探去。
甬道转了一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内摆放着各式器具,看起来像是祭祀用品。
江河举着火把看了一下,那些东西有鼎,鼎最初是烹煮食物的炊器,后来演变为祭祀神灵和王权的象征。青铜鼎尤为尊贵,常被用作祭祀礼器。
但很显然,面前这樽鼎呈暗黄色,不是青铜器的青绿色。
除了鼎,还有一种方柱形玉器,中有圆孔,江河印像中,这个玩意儿叫“琮”,象征地神,是祭地的祭器,同时也象征祖宗和宗庙。
此外,还有扁圆形的玉器,正中有孔,是古代用于祭祀的玉质环状物,可以祭天、祭神等,这东西叫“璧”;还有上端尖锐或平整,下端平直的长方形片状玉器,这东西叫“圭”。还有形状与圭相似,但一端斜刃,另一端有穿孔,用于祭祀南方之神等,叫“璋”。
除了祭祀器皿,还有蒸煮器具:
陶制的“鬲”,是煮食用的炊器,口圆,三足中空,便于炊煮加热;底部有许多透蒸汽的小孔,通常放在鬲上蒸煮食物,与鬲配合使用的“甑”。
除了这些东西,还有一个好像是祭台的石桌,石桌上有香炉、烛台。
江河心头一动:这里难道是一个墓室?
但让江河不明白的是,这些东西好像是被什么冲撞过,不仅东倒西歪、七零八落,有的东西还被撞破了、踩碎了……看样子不是人弄的。
如果不是人,会是什么?
江河在这个石室内举着亮子仔细逡巡。
江河正观察着,突然听到二愣低声惊呼:“根子,你看这墙上好像有画!”众人闻声凑过去,只见斑驳的墙面上隐隐有着色彩暗淡的壁画。画上描绘着一群身着奇异服饰的古人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祭祀仪式,祭品正是那些摆放在石室中的器具。而画面最中心的位置却有一个散发着微光的圆形图案,与周围画风略显脱节。
正当他们疑惑之时,大夯拿起祭台上的一支烛台,只看一眼就叫起来:“金子!这个东西是不是金子做的?”
江河和二愣也凑过去。
江河从他手中拿过烛台,入手沉甸甸的,拂去上头的积灰,真是金子做的!
二愣拿起另外一支烛台,妈啊,居然也是金的。
再看祭台上的香炉,也是金的!
江河看壁画的功夫,两个人已经把石室内转了个遍:这个墓室里的很多陈设都是金子做的,粗粗估一下,没有上百斤也有几十斤!
越过这个石室继续向前,还有一段甬道。
但尽头是一堵半掩的石门。
江河终于悟了过来:石门那边应该是放置棺椁的主墓室。
无主的东西就是自己的,江河示意大夯和二愣把那些金子做的器皿全都装了起来:自己不拿其他人发现了也会拿。
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
三人将金子器皿收好后,朝着石门走去。
江河伸手推了推,想把石门完全打开,但没有推动。大夯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石门才完全打开。二愣在一旁拿着松明子照亮,随着石门的完全开启,一股陈旧腐朽和着腥臊气息扑面而来。
内室中间果然有一具巨大的棺椁,棺盖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和图案。
就在这时,黑子突然对着棺椁低声“呜呜”起来。
江河伸手止住了大夯和二愣的脚步。
侧耳听时,棺椁方向居然传出来呼噜声。
“棺材瓤子”不是噶掉才装进去的吗?
巨大的棺盖压的严严实实,连个缝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