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佝偻着腰，眼神麻木，语气含着质问和悲伤。
不少人站了起来，等着叶予兮的回答。
陆九歌挡在叶予兮身前，“兮兮她——”
宇文行之也要说话，叶予兮扒拉开陆九歌，坦荡荡看着众人：“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这里，要知道，一定早点来。”
“我们死了多少人，族人被魔族通缉、追杀，他们抓了我们会把我们卖掉，玩弄、虐杀、甚至吃掉……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个地方……”
“不管族长如何，我不愿意奉你为主，你没有资格。”
说话的是另外两个女人，但不少女人沉默看着叶予兮，态度明确。
“我没有让你们追随我的意思，”叶予兮道，“就是知道我们可能有一点渊源，想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小主人不怪你，你才多大，就是早，能早多久？”
宇文行之有点为难，族人的确难，他不舍得苛责，只能下来再说，还好叶予兮不怪罪。
叶予兮从庇护所拿出一大半食物，食物摆在地上，颇为壮观。
不要小瞧一个吃货囤积食物的行动力。
刚才说话的女人们想拒绝，但又拒绝不了，不说他们，孩子们饿很久了。
地上的食物他们见都没见过。
“送给你们，有事可以去小九领地找我，”叶予兮道，“就在西漠城西边，哥哥，走吧。”
叶予兮没有勉强别人的爱好。
“小主人，”宇文行之和一堆人想阻拦，“她们不是这个意思——”
“等我找到回去的路，会和你们说。”叶予兮根本没有接他的话。
“我们都修了魔，如何能——”
女人还想说话，但看到地上的食物，嗫喏几下，再也说不出来。
叶予兮笑笑：“总有办法，我哥哥都能回去，你们也能回去。”
陆九歌带着叶予兮离开，“兮兮，你处理得很好。”
叶予兮的小脑袋埋在陆九歌的脖子里，声音闷闷的，“哥哥，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们。”
“有什么对不起的，”在叶予兮看不到的角度，陆九歌眼中闪过不悦，“他们这样不是你造成的，甚至不是宇文盛天造成的，宇文盛天并没有让他们去找他。”
“是他们的先祖造成的。”
陆九歌一针见血总结。
小朋友的愧疚毫无道理。
叶予兮觉得陆九歌说得没错，但又觉得怪怪的。
“可是，他们可能是为了找我爹。”
陆九歌住叶予兮的脸。
“那个不一定是你爹，就算是又如何，你做了该做的，不欠他们。”
“我知道了。”叶予兮没有完全明白，这要她再长大一点才能明白。
师兄妹两个去西漠城的时候，宇文行之的族人们正在吃东西。
孩子们饿坏了，但小口小口吃着食物，无比珍惜。
“族长，她真的是我们的小主人吗？她好漂亮。”
“族长，食物好好吃，不是黑蘑菇，也不是黑草，我们以后跟着小主人，是不是就不用挨饿了？”
说这话的孩子被他娘揍了，“一点吃的就把你们收买了，我们这么多年的苦难算什么？”
宇文行之浓眉一拧：“闭嘴，都和你们说了，这些和小主人没有关系，再说这种话，就滚。”
女人的男人过来拉她：“族长说得对，小主人还没有土蛋大，再说来这里是先祖们自己来的，和小主人没有关系，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你们不要太过分。”
“希望？那她还不是走了？”女人忍不住嘀咕。
“够了！”宇文行之呵斥，“要不是你们，小主人会走？我是看大家过得不容易，才没有当小主人的面惩治你们，土蛋他娘，你要不满，可以离开。”
女人没动，之前说话的女人们也没有动。
她们就是有怨言，不是不懂道理。
宇文行之叹口气：“再如何，你们也不应该对一个孩子撒气，她也没有见过主人，从小就住在亲戚家里，过得也不容易——”
回来的路上，他不着痕迹问了这些。
“族长，我错了。”一个女人站出来认错。
更多的人出来认错，土蛋他娘最后别扭说：“再见到她，我会认错。”
叶予兮没有再用角伪装，两人就这么进了西漠城。
西漠城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他们一出现，就有魔迎了上来：“小九大人，城主大人在城主府等您。”
陆九歌心想，该来的还要来。
墨墨也不确定陆九歌会不会来，她想了许多。
陆九歌和叶予兮会不会是魔人，会不会是从哪个高等魔手中逃出来的残疾魔？会不会干脆带魔人攻占了西漠城？
诸多想法掠过，就是没想过陆九歌和叶予兮是彻彻底底的人族修士……
“城主大人，小九大人和兮兮小姐来了！”
听到属下的禀报，墨墨霍地起身，旋即恢复正常，正襟危坐。
陆九歌抱着叶予兮坐下，墨墨看到叶予兮光洁的额头，惊诧于两人都不伪装了，小九是信任自己，还是不信任自己？
“你们是魔人还是残疾魔？”墨墨开门见山问。
陆九歌：“我不想骗你，不能说，你是不是要把我和兮兮抓起来？”
墨墨真想过，想过是不是要求助高等魔，但陆九歌这么直白问出来——
她别过脸：“我打不过你，西漠城都打不过你，怎么抓？”
“墨墨姐姐，我们是朋友，你不会抓我和哥哥。”叶予兮甜甜道。
“我不抓，不代表高等魔不会抓你们，”墨墨扭过头，直视陆九歌，“小九，我知道你厉害，但杀你也许用法器，也许魔足够多就可以。”
“关心我？”陆九歌轻笑。
“不是，你帮了我，我不想让你死。”墨墨回。
虽然墨墨别扭，陆九歌基本确认了墨墨的态度。
“其实，很多魔根本懒得管魔人的事，”陆九歌道，“我听说，还有魔想把他们收归己用，魔人和兮兮有一些渊源，我想把魔人放到我领地，他们也不会再进攻西漠城。”
“还有，我们需要在西漠城找件东西，求墨大城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