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陈兰溪是方晓晴在同个训练地点所结识的朋友,我在陪晓晴一同去训练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从她和晓晴的谈吐举止之间,不难判断她的内心也潜藏着一股热血冲劲。她似乎非常羡慕我,呃,我是说另一个性别的我,羡慕舞侠可以有一个展现自己实力的舞台。如今,这种类似的话听得多了,我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尴尬羞愧。我打趣地问她有没有在现实中遇到过见义勇为的机会,陈兰溪却摇了摇头,抿了抿嘴,不回话。待到她离去之后,晓晴才悄悄告诉我说那种事情,她其实遇到过,只是没有出手罢了。
我觉得那也算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也就没去多问。本以为她也只算个匆匆过客,不会有更多相见的机会。但没想到夜幕降临的时刻,我跟她会有这样一段孽缘。其实,我救她不止一次了,除却最近的那一会儿,曾经我有听到过一个巷子里传出来的呼救声,赶过去一看才发现是陈兰溪和她的几个伙伴一起被人围困在了里头。领头的男人又高又瘦,玩弄着手里的一把蝴蝶刀,发出啪嗒啪嗒的金属声响。兰溪的朋友都缩在她的身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之举,但我能看出她的眼神里压抑着一股蠢蠢欲动的燃火。
“乖乖把你们兜里的钱交出来,我保证你们能安全离开这里。”那男子不自觉地伸出自己的舌头,露出那上面的一颗银色舌钉。
“不行!这是我要给妈妈买礼物的钱,不能给你!”陈兰溪身后的女孩不知哪来的勇气,在这种情况还敢吱声。我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脸孔,如果在这种场合下还说出那样的话,那这姑娘真聪明不到哪里去。
“啊?你说什么?”男人故意拖长了腔调,显得阴阳怪气的。而那女孩也被吓得哆哆嗦嗦,又往后退了一步,“看来总有人喜欢喝罚酒呢。”
我注意到陈兰溪的脚步还在游移,显得她的意志非常的踌躇。于是我只得选择从屋顶落到她们的身边,顺手打飞了男人手里那把碍眼的刀具。只听见男人惊叫一声,向后倒了下去。我站起身,学着苍洁的样子把自己垂在胸前的头发甩手背到了身后。因为我看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显得非常优雅,便很快就学了起来。
“你、你是……”陈兰溪对我的到来感到非常惊讶。
我转过头,冲她眨了眨眼,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她不必多语。接着我便替她们收拾掉了眼前的几个杂碎。以当时的水平来讲,这已经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徒手解决的事罢了。
临走时,陈兰溪倒是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让我记忆犹新:
“姐姐,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出手救我们的呢?”
那个瞬间我倒也没足够的时间去揣测这问题背后可能隐盖的讯息:
“只是想保护一些我想保护的人吧。”
这大概是我第二次用本以为去形容同一个人了,在救下陈兰溪之后,我真的觉得不会和她有更多的交流了。可后来方晓晴跟我聊天的时候,又提到了这个人。
“是兰溪的事情。”晓晴一副不自然的样子,像是要隐藏些什么东西却又不得不抖出来的感觉,“她昨天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
当时,陈兰溪的名字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倒是“奇怪的问题”让我的眼前浮现出了她的那张脸。我嘴里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她所指的人。
“她居然问我她能不能成为像你一样的人。”晓晴努了努嘴,她身上那种奇怪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
“和我一样?变成男人吗?”我笑了笑,要真是那样,倒挺和我合得来的。
“我是说另一个你。”晓晴冲我翻了个白眼,那是在嘲讽我反应的迟钝。
听了这话,我心头不由一颤,回想起之前她问过我的问题,心中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那你怎么回答她的?”
“我本来以为她就是说着玩玩的,所以就……大手一挥,让她放手去干,好样的……这种话。”晓晴下意识地挥舞着自己的右手,想把她推动发展的事情显得不那么严重。“可没想到她居然真的那样去做了。我昨天下午就看到她居然在街头的巷子里和几个混混打成一团……”
“什么?哦——你们这些热血白痴,那你没有阻止她吗?”我对陈兰溪和方晓晴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
“我……”晓晴她在此刻选择不再言语,因为她不好意思告诉我她也兴致勃勃地加到了陈兰溪的队伍里,不仅和她一起和混混们痛痛快快地打了一架,还教了她很多实战的技巧,甚至鼓励她继续坚持下去。她害怕我一旦知悉这些详情后,会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劲。
“我们必须得阻止她,她跟我们不一样。”我撂下了最后一句话便离开了,思绪混乱的我并没有留意到少女不正常的姿态和掩盖的事实。
2
这是陈兰溪出事的那天夜晚,只不过当事人她并不能提前洞悉未来的走向。
城市的夜风让角落里的少女感到一丝寒冷,她不禁缩紧了自己的身躯。但只要每当她回想起昨夜的经历,以及在这座城市里还有其他像她一样的人在暗地里努力的事实,她的心头就能诞生出一层暖意。今晚的她更是碰上了千载难逢的机会,陈兰溪捕捉到了一点风声,在城市无人区的废弃农场,正有人要举行见不得光的交易。陈兰溪不是一个傻丫头,她担心现场的规模可能过于庞大和危险,所以她身上带着自己的电话,便于她在危急的时刻先通知警方,尽管她更加偏向于自己单独解决这场危机。
在阴暗的地方待了许久,有些疲倦的女孩开始打起了呵欠。城区内的钟声提示着陈兰溪,现在已经是午夜的子时。得亏自己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不然自己的父母一定为了找寻自己而急得团团转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前面的草丛里传来了轮胎碾压泥地的声音,如同一直期待盼望雨水的植株,陈兰溪顿时来了精神。
两辆SUV缓缓地停了下来,大灯的朝向正对着陈兰溪藏匿的地方,晃得她睁不开眼。她只得暂时凭着耳畔的声音来判断外面的动向。首先是陆续的开门声,有几个人下了地。他们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停在跟前。陈兰溪大气也不敢喘,就连拨电话的勇气也没有,生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就是这家伙吗,我新的试验品?”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陈兰溪不由自主地用双手捂住了嘴。虽然极其低沉沙哑,像是声带受过什么伤一样,但她还是能辨识出声音主人的性别。
“你悠着点吧,近来没那么多资源给你用的。”一个厚实的男声回应着女人的话。
“哼,这跟平时的你不太一样啊,不是说金钱就是万能的嚒?”女人说道。
男人咳嗽了几声,像在掩饰自己的尴尬:“呃,那接下来你的拳赛怎么安排?”
“我当然会去,输还是赢你自己安排,反正到手的钱我一分不要。”
“只有这点我倒是非常喜欢和你合作。”
“嘘——”女人慵懒的腔调忽然变得正经起来,“我好像闻到了一种令我感觉非常难受的气味……”
砖瓦破碎的声音在陈兰溪的脑袋右边爆裂开来,女孩瞪大了双眼看着一只布满泥沙碎屑的手爪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手爪就像钳子一般回来按在了自己的喉咙上,刹那间,陈兰溪只感觉自己难以呼吸,她紧贴后背的墙体在那怪力的压制下居然开始出现了裂痕。只听见“哗啦”一声,陈兰溪被那手的主人硬生生从屋内拽到了空地上来。
受了伤的陈兰溪趴在泥地上不断地咳嗽,她的喉咙里呛着自己的血液,她明白自己受了内伤,需要抓紧时间去医院治疗。她眼前的景象有些涣散,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她竭尽全力想去辨别眼前的景象,好一会儿她才看清眼中的两块亮白色的影子是那女人穿的紧身长靴。
“一个小鬼?”那女人的身形裹在一件宽松的长袍里,看不出她的身材是胖是瘦,“那为什么会有业火的气息?”
什么火?陈兰溪的耳朵听到了一个她不曾见过的字眼,而她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了。少女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身来,全身的骨架像要散开一般的疼痛,但她凭借自己的意志硬是忍了下来。她摆出自己的架势,想要拼死一搏。这一举动赢来了那女人的嘲笑,她破烂的声线吭哧吭哧的,让陈兰溪怒火中烧。她心里暗暗发誓:哪怕今天是栽在了这里,也要让这女人尝尝苦头。
也许是愤怒这种情绪的原因,少女身上的痛意似乎减轻了不少。她的身子一扭,一个侧步往前突进,随后伸直了自己的右腿便要踢中对手的胸脯。这一步侧踢是她平日里练习最多的动作,连贯性与威力都是数一数二的,也是她最自信的招数。然而那个奇怪的女人面对自己的踢击,临危不乱,甚至再次露出了轻蔑的笑意。她低着头,面前微卷的刘海遮盖着自己的脸颊,只见她在斗篷底下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而易举地在最合适的时机抓住了陈兰溪的脚踝,并瞧准机会在陈兰溪力量爆发的一刹那向后弯下了自己的腰。
一脚蹬空的陈兰溪受到那女人的牵引,就快要顺着她的力气往前倾过去,但她及时稳住了自己的身体,想要伸回自己踢出去的右脚。然而这一切似乎都在那女人的掌控里,当陈兰溪要扯回自己架在半空的右腿时,她感受到一股难以抗拒的怪力从右脚蔓延过来,以至于自己整个身体向后被弹出了老远。意识过来的陈兰溪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像太极一样的原理,自己踢过去的力气反过来被那女人利用了,怪不得自己像撞在一个皮球一样被弹了回来。
“宝贝,你这身打扮,不会是在学那‘舞侠’的样吧?”
陈兰溪的身上穿着的是紧身运动服,虽然不同于舞侠身上的紧身衣的质感,但她心中的小念头还是被人当面揭穿,她本想立即反抗,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松散了一般难以控制。女人踩着高跟鞋的双腿极具气势地突然立在自己的面前,陈兰溪顿时感到一丝不妙。
“哼,宝贝,你知道为什么所谓的‘英雄’是最不适合女性的职业吗?”女人低下身来,陈兰溪似乎看到了她刘海底下的双眼散发的阴冷寒光,“因为女英雄战败之后,会被一群又一群的坏人们慢慢玩坏呀……”
3
陈兰溪失踪多日后,我在最近也加强了夜晚行动的频率,但是一直以失败而告终。所以在这个奇怪的竞技场里面找到她的时候,别提我有多惊讶了。陈兰溪的全身没有一块皮肤是暴露在外的,因此一开始的时候我依旧对自己的猜测抱有怀疑。直到这个女孩沉下身体,岔开腿,随后迅步向前朝我的胸部踢出了她的招牌侧踢,我才确认到面前的人除了陈兰溪之外,别无他人可能。我抬起小臂,抵挡下她的冲劲,化解了她的攻势。之所以对她的侧踢印象深刻,是因为我后来就把她的侧踢运用到自己的实战中去了,晓晴曾经告诉过我陈兰溪的侧踢是最标准最有效的腿法。只不过……隐隐作痛的手臂告诫我面前的陈兰溪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女孩了。
“兰溪……陈兰溪!听得见我吗?快停止你现在的行为!”我把受了伤的右手背到身后,想先试试言语的方式能否行得通。
“噫——呀!”陈兰溪的怒吼声非常的怪异,我脖颈后的寒毛都在此刻全部倒立起来,仿佛在半夜里听到的枭发出的凄厉鸣叫一样。陈兰溪的身体在半空中翻腾了一周,随后将自己的右腿重重地压在了我交叉的手臂上。
“呃!”这力量,简直不可思议!空中的女孩把她的重力全部压在了我的身上,但以我的承受能力,区区一个女生的质量根本不在话下。只不过,这压力好像在不断增加……在这种气氛的烘托下,原本刻意收手的我也不由地开始认真起来。
就在这时,我的眼神瞥见陈兰溪的身后有另一个影子从她体内弹射出来,那熟悉的身影迅捷地在空中点了两步,跃到了我的视野盲区。紧接着下一秒钟,我的腰上就受到了狠狠的一记踢击。肋下的冲击像火山喷射出来的岩浆一样在我的体内四散冲撞,炽热的感觉让我误以为自己的身体几乎要烧起来了一样。肌肉撕伤和骨头断裂的痛苦是我在撞到铁壁落到地上后才传到大脑的。我紧皱眉头,咬紧牙关,忍着强烈的剧痛,确认那个熟悉灵动的身形——第二位少女摘掉了她之前显眼的头饰,深棕色的连体紧身衣将她的四肢包括手指一起保护的严严实实,在紧身衣的外面她还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遮盖起她最私密的三点。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她戴了一个贴脸的口罩,把自己的口鼻藏了起来。看上去,她就像是一个忍者一般。陈兰溪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旁,而方晓晴也在同时伸出自己系着缎带的那只小手,对我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冲着我说道:
“全力攻过来!”
“这唱的是哪出??”我听见了来自观众席若隐若现的欢呼,“青羽”、“青羽”什么的,我估摸着应该是指方晓晴吧……
眼前的女孩睁着一双灵动可人的双眸,深邃的瞳孔却像静谧的海面一样深不可测。我想这摆着的明显是一道送命题,一时间我吃不准自己是不是该认真迎战。然而晓晴的双眉在我迟疑的时间猛地往眉心皱起,这让我的骨子里流过一丝寒意。紧接着女孩一蹬脚便向我飞驰而来,速度之快令我不禁打了个激灵,赶忙往旁边侧闪过去。
我左手撑住地面,黑色的长发随惯性垂落在胸前。空气里好像有一股什么东西被点燃的味道,看来晓晴是真的动了全力。于是我将风劲再聚集到两手附近,形成两把难以用肉眼捕捉的风刃,交叉在胸前做出防御的姿态,等待她下一轮的攻击。
“干嘛,真的想砍死我吗?”晓晴嗔怪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突然响起。
“哎……哎?”不是要真打吗?
犹豫间,我手中的气劲又被我硬生生收了回去。看准这个时机,晓晴的蹬腿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只得慌忙将交叉的手往右下一扯,试着从旁边敲开晓晴直勾勾的腿击。然而女孩的腿法招式甚是怪异,当我的手臂与她的小腿接触的一刹那,她的身体突然向左进行了一个剧烈的扭动,原本笔直的右腿变成了后跟朝我的方向。我暗自一惊,这难道是她随机应变的结果吗?明明之前还是一记蹬腿,现在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了摆腿!恍然大悟的我急忙调整自己手臂的位置来抵挡晓晴如猛龙摆尾一般甩过来的后跟。但是匆忙架设的炮台怎么可能挡得住炮管带来的后坐力呢,我接连被她的变式腿法击退了好几步。
我想我可能在不经意间得罪了这大小姐吧,她完全不给我喘息的机会,从她高跟鞋踏击地板发出的响声就能看出她接下去的攻势是多少有力了。我正过身来,正好瞧见晓晴在空中迅捷而又熟练地完成了一个转体动作,她的右腿勾到身后蓄势待发,看来是一记腾空的转身踢腿。我上前一个身位,准备用肘击击打她到时候挥舞过来的右脚脚踝,然而这时我的腹部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鞭腿。
“怎么回事……”
惊讶之余,我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这样的质问之语,只不过耳边得到的只是一阵风铃般的笑声。原来晓晴的速度超乎我的预料之外,当我以为蓄起攻势的是右腿的时候,晓晴左脚的攻势早就完成了一半,我竟然没有发现那凌厉的气劲。左腿的攻击一得逞,我感到五脏六腑好像疯狂地要从嘴中往外翻出来,就像在挨打的瞬间变成了一条活生生的毒蛇。但晓晴的右脚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只得强打精神撑起双臂来顶下朝向头部的猛击。可是右腿的劲道根本不到左腿的一星半点,晓晴似乎只是把右脚搁到我的手臂上而已。
“借力用力……糟……”这丫头到底是有多厉害啊。
晓晴将我的小臂做成她舞动身姿的踏板,左手撑在地面,凭借从我身上汲取的力道完成了一个优美的转体,随后一脚踢在了我毫无防备的膝盖上。我感到身体的重心立刻变得不再稳固起来,偏离的身体马上就要倒在地上。再看晓晴依然沉醉在自己的招式里面,刚才踏在我膝盖上的一脚既是攻击又是借力,她趁势双手撑地完成半圈转体,双腿并在一起朝向天花板,紧接着一个由上往下托马斯回旋似的摆腿将踉跄的我撂倒在地,狼狈不堪的我再次四脚朝天摔在了擂台上。可还没等我休息一下,姑娘的双膝已经狠狠地坠落在了我的胸和腹部上。
“呃啊……”看着被晓晴的膝盖压扁的胸脯,我用颤抖的声音埋怨着,“你是不是……一直对我有什么不满啊……”
晓晴紧皱的眉头现在终于舒展开来,她扑闪着水灵的眼睛,对着我居然调皮地笑了:“没呀,怎么会呢。”
我咳嗽着吐了口鲜血,委屈地说道:“我、我很痛的啊……”
“哦,没关系的,你能自愈的呀。而且,这样……”晓晴又重重地压了一下我的胸才依依不舍地从我身上下来,然后趁虚弱的我还没缓过劲时,她将自己瘦长的双腿缠绕在了我的脖子边,深色的裤袜包裹起来的长腿就像闪着磷光的两条黑蛇开始在两边收紧起来,“他们才会信服的呀。”
“唔……”这又是一个极其微妙的时刻。紧身衣给我带来的不单是未知的能力,还有挨打以后伴随的舒适感,这会让我的全身变得格外敏感。加上现在欺侮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晓晴本人,我被令人头晕的窒息感包围的同时,享受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感。我想我应该是不反感她这种报复性行为的。
“装晕啊,在那边扑腾干什么呀……”晓晴轻声提醒我道。于是,一直处于被动的我立刻听话地闭上了眼,停下挣扎的身体,装作不省人事的样子。
“倒、倒下了……舞侠,倒下了!胜利者是青羽选手和兰溪选手!”待我装晕好一会,那扩音器里刺耳的声音才有了回应,“没想到,之前不被看好的青羽选手居然能够成功擒住舞侠,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让我们恭喜今晚的胜者!”
话音刚落,场内就发起了一阵唏嘘声,让我不由担心自己的演技是否过于拙劣而因此暴露,不过后来我才意识到那些观众可能在这场比赛上压了不少金钱,也许比赛的结果不太让他们满意吧。当晓晴的长腿从我脖子上松开的那一刻,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某个人从地上抬起扛到了肩上,与此同时,有个沙哑的男音跟晓晴说道:
“你可以先退下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处理吧。”
没有听到晓晴的回复声,只有咔哒咔哒的脚步离开的声音。约莫是等到晓晴离开擂台以后,那个声音才再次响起,这次是招呼他的手下。
“快点把这女人带回去,老大等了很久了。”
本以为我可以这样装作昏迷的样子成功潜入内部,但我的脖子即刻就被人打了一针类似麻醉剂的东西。我的双手和双脚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扛着我的男人的手像一把巨型的钳子一般夹住了我的腰部,把我牢牢固定在那,没让我从那上面摔下来。那药剂的作用真的非常明显,在那一刻我立刻发现自己的意识忽然变得淡薄起来。
我感到有人抓着我的头发抬起了我的头,聚光灯在我脸上晃悠着,我半眯着眼,朦胧间,眼前的人头好像没有头发。那男人在我身边耳语:“你以为你打的小算盘,我们不知道吗?”
“惨了……说好只是演出戏的,没想到似乎假戏真做起来了……”我在心里泛起嘀咕,紧接着眼前一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