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正事的洛修把头转过来，邹月这才注意到他原本白皙的脸上已经爬上类似蜘蛛纹的东西。
有些“妖冶”的美。
原本的神性成了堕落的色彩，一时间让人移不开眼。
洛修抚摸着脸上的纹路，他敛眸，“很丑对吗？消化鳞片之后会变回去的。”他似乎迫切的告诉邹月这只是暂时的。
他脸上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邹月摇摇头，“好看的，很好看。不一样的好看，和你平时完全不一样。”
她紧紧握住洛修的手：“我和你说点正事。那个鳞片是混沌恶意核心，是混沌主散播出来的东西。”
“它的目的就是控制所有位面管理者。让管理者沦为祂的奴隶。”
“苍玉就是主神碎片之一，他感觉到混沌恶意核心的存在，找到了我，把事情和我说了一遍。”
“所以如果你不能消化核心，不如暂时将它交给我，我转交给苍玉。”
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推卸责任，恰恰相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
她的责任是保护好蓝星，如果有余力，可以尝试着帮助周边位面。
解决混沌主，是主神的责任，如果帮得上忙，她也是应该的，帮不上，也不能怪她。
邹月很拎得清，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做错了什么。
洛修温和的对她摇头，稍稍朝她距离近了些，他说：“主神既然把灵魂碎片分散出去，也就意味着他很难兼顾这些事儿。如果我不能消化这些恶意，的确可以交给他。但是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邹月明白了，“你既然做了这个决定，我也不拦着你。我只希望你不要过于为难自己。”
洛修靠着她，高大的身躯因为原型化而变得有些“娇小”，他的这个动作几乎靠在邹月怀里。
邹月：？？
她认为这不妥，立即后退，但腰被洛修抱住，他依恋的蹭蹭，“我很难受，让我靠会儿。”
如果没有之前的事情，她还能说这是友情之间的依赖，现在她无法自欺欺人。
“我很累。”
邹月：“……”现在把人推开有点不近人情啊。
刚刚才说了是朋友，愿意分担事情来着。
浓郁的恶意和神力混杂在一起，屋内的感觉并不好。
但邹月没有离开，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一点移动没有。
过了很久，洛修没有松开她，反而更加靠近。
邹月拧眉，她将人推开，也没说这档子事儿，而是说：“卡卡蒂娜找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你要是有事可以直接联系我。”
那张被“神性”和“妖冶”混杂的脸望着邹月，简直就是神明坠落神坛，还要伸手握住她。
这这这，这谁顶得住啊？
邹月只好将手按在他脸上，不允许他用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她。
“我该走了。”她起身，直接解开洛修的手，往外面走。
伴随着她的动作，漆黑藤蔓疯狂朝邹月的方向蠕动，似乎要把那个人抓回来，禁锢在怀里，不允许她离开分毫。
她就是在躲避，就是在逃脱。
他怎么能允许？
但漆黑藤蔓触及到房门的时候仿佛遇到天敌，以极快的速度缩回去。
邹月关上门，并没有注意到洛修的瞳孔已经染上漆黑的色彩。
洛修抓住自己的心脏，他知道如果刚刚他没有控制住内心的欲望将会发生什么。
所以他不能这么做，绝对不能。
混沌恶意能将人内心的欲望无限放大，爱欲也是如此。更何况还是混沌恶意核心，那么纯粹的恶意，即便是神也很难抵抗。
如果洛修没有对邹月产生爱欲，这玩意儿对他而言全无作用。
——
离开神殿的邹月在联系上卡卡蒂娜之后前往学院，如卡卡蒂娜说的那样，龙辰这一批学员被导师们保护的很好。
他们在得到保护的同时也接受到真实的历练，邹月没有和他们打照面，只是确认无事就离开了。
她想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她告别卡卡蒂娜之后返回蓝星，第一时间找到苍玉。
苍玉似乎算到邹月会来找他，为人很随和的聊天。
邹月：“你不惊讶我来？”
苍玉颔首，“我还知道你来为了什么。”
不等邹月说话，苍玉接着说：“不必感到自责，人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能完成使命才不枉我来蓝星一趟。”
“核心带回来了吗？”
“洛修不给。”邹月说。
“那你打算用什么方式消化核心？”他笑眯眯的问邹月。
邹月非常直接的开口：“我需要你的力量。”
苍玉并未拒绝，他还露出淡淡的笑容，“不愧是永夜的学生，和他一样直接。”
邹月愣了一下，“你……有记忆了？”
苍玉颔首，“或许是感受到混沌主的暴动。你过来。”
或许是拥有记忆了，邹月看苍玉现在整个人都充满神性，脸还是那张脸，但是有一种属于长辈、高位者的气质。
这种气质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邹月走过去，她对苍玉很是信任。
苍玉的手指放在邹月的头顶，他一边将力量灌输给邹月，一边对她说：“我坚持不了多久了。你是个好苗子。以前我打算让洛修接替我的位置。可惜，他现在做不到了。”
邹月一时间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混沌恶意能放大人内心所有欲望，爱欲、恨意、贪婪……一切的一切都能。你不一样，我看不到你内心的欲望。或者说你的欲望就是让大家都好好的。”
“好孩子。”
邹月明白为什么说洛修不合适了，的确……不合适。
“可是蓝星不够强大，在三千世界都排不上名号。”她说出这个事实。
曾经的华夏很弱，一直挨打。后面强大了，西方国家无法欺负华夏。
但如今的蓝星却比不上三千世界的其他位面。
“这重要吗？”苍玉温和的问她，嗓音温和充满神性，是毋容置疑的语气。
“蓝星目前是弱小的，但是身为华夏人的你会让你们一直弱下去吗？”
邹月老实摇头。
“那不就对了。好好做我的继承人吧，这一条路对你而言满是荆棘，不会顺畅。同时你也需要切除所有强烈欲望，你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