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逍神色莫测的看了她一眼,用力压下心底的涟漪。
她不想说就算了。
他垂眸看过去,声音有丝暗哑:“注意脚下,别走的太快。”
黎玉叶仿佛受惊般的弹向一边,整个脸都染红了一片,仿佛春日里盛开的艳艳的桃花,“我知道了。”
这时,周助理拿着刚才打印的文件,看到客厅里顾逍与黎玉叶的身影,两人的距离极近,空气里都有些黏黏糊糊的。
他嘴角上扬了一下没有前去打扰,转身去到一楼的办公室内,放下自己手里的文件,再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间内。
黎玉叶压根没发现有人来过,此时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在看到桌上摆放的食物,她如释负重般的松了口气,连忙在餐厅边坐下。
别一看到顾逍耳朵有一些发烫啊。
也太纯情了!自己可是自然雌性,什么样的雄兽没见过?
黎玉叶端起牛奶放到嘴边,趁机抬眸偷偷瞥了眼对方……有点帅。
要不还是远离顾逍吧……
她急急找到了借口:“我得快点吃饭,等会还要去投标场。”
顾逍顿了下,说道:“不用急,你想什么时候去我送你。”
黎玉叶:“……。”
“未来这几天你想什么时候去就去。”顾逍说道:“我会陪着你。”
黎玉叶心里隐秘的传来欢喜,缓缓瞪大双眸。
不,不好吧!
她不想做一个四处留情的渣雌啊,到时候回家可就带不上顾逍的啊!
很快,顾逍转身重新回到办公室,低头看着下属送来的一份文件。
在昨天,陈家的大部队都到达翡翠展场,唯有玉叶晚到了这件事没有引起多少风浪。
虽然他们给的解释是车胎出问题,以至于耽误了一段时间,但是随队的安保人员的神色异样,可不是轮胎爆胎这么简单。
他当时按耐住自己,回来后派人过去调查,得到了车辆出事的现场记录的一个特点,出现了蛇灾。
这种缅国特有的毒蛇,如此密集大量的聚在一起,无比的稀奇。
更往深一点的,在缅国官方给出来的文件中没有纪录,在那段五公里公路范围内没有信号,明显被有人特意装了屏蔽信号。
光是这一点,证明事情就是有阴谋。
关于毒蛇这一点让人想不通,但是肯定是针对陈家这一批翡翠商人中的某人,而这次车内只有玉叶与陈川宁两人,恐怕就是追着玉叶来的。
顾逍的眸底闪过一抹冷光。
黎玉叶于他,就像是龙的逆鳞。
不可以触碰。
他指尖轻缓的敲击着桌面,按下办公桌上的电话,冷声道:“周助理,进来。”
没过一会,周启宣从外走来,抬头看到办公桌后老板的神情,脚步下意识的放缓,小心翼翼的说道:“顾总,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顾逍视线冰冷:“打给缅国总理。”
……
缅国政府军凯林城的驻军司令府。
位于城市中心,建筑奢华守护十分严密,设有四座哨塔,并有持枪的士兵在值班。
书房内的风格华丽至极,全屋用红木铺成的地板,屋内的红木墙壁上雕刻着美好的图案,天花板的挑高有三层,六盏繁琐的水晶灯在吊顶上垂直挂下来。
缅国的总司令乌然坐在书桌后的椅上,他很年轻,一头极短的黑发贴着头皮,皮肤偏黑,脸上的一对琥珀眼珠很锐利。
“将军!”
站在书桌的是昨晚从凯林城急急赶到的莱飞,他是箖生堂的少当家,在他父亲里士去世后,帮里的局势变得不可控起来。
莱飞脸色极差,在表哥乌然放下内心的防备,面前凶狠的神色还透着哀伤,熬夜赶路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这次一定要派人帮帮我,在父亲失去性命之后,刚那个狗东西当即买通其他人,自己上位妄想掌握箖生堂!还想暗杀我,我好不容易才从帮里跑出来,我一定要将刚碎尸万段!”
乌然对表弟的告状不置可否。
他是箖生堂幕后的保护伞,感情淡漠的他对于舅舅的死亡并没有多少伤心,跟眼前的表弟在父亲死后只想着争权夺利相似。
只在乎利益。
他道:“里士这次胆子太大了,怎么敢去动华国的翡翠商人,那可是我们的肥羊。”
莱飞僵了下:“听说是为了得到一个女人……有人花钱悬赏。”
乌然连连摇头,道:“我现在来到凯林城,是为了保证翡翠投标期间的安全,你们动手还失败了,这事如果捅出来,我作为缅国的军方代表脸面往哪放?”
莱飞低着头认错的姿态:“将军放心,尾巴我们也收拾好了,我朝当地政府施压按下了这则消息,及时在电话里吩咐人将外地人封口,他们什么都不会查到。”
乌然一双眼睛审视的看过去。
莱飞连忙道:“我保证由我接手后,不会影响到箖生堂的生意,按将军的吩咐行事,不会再在此期间动翡翠商人,我也不会犯父亲同样的糊涂事,更不会蠢到亲自去动手。”
不管箖生堂捅出多大的娄子,他们都聪明的兜住收尾了。
不影响生意就行。
乌然微微点了点头,琥珀色的眼眸微微一眯,嘴唇勾起一抹码头的微笑,
“你是我的表哥,我当然会站在你这里,箖生堂不需要外姓的狗插手,我还是喜欢有亲人帮忙才会放心点。”
说着,乌然垂眸看了电话一眼,抬起手拿起听筒放到耳边,笑着吩咐道:
“安排人换套衣服带着武器,跟着莱飞少爷去趟。”
“谢谢将军!”
莱飞神色闪过兴奋。
有乌然出手,菻生堂压回只是小事,他可以安枕无忧的等着接管这群黑势力了。
莱飞带着人嚣张的冲进箖生老大刚的住所,血洗了一遍背叛者,成功成为箖生堂的新老大。
他第二天坐在首领的位置,心里膨胀飘的厉害,低头检查绝机密的电脑文件,是父亲留下来帮里账目,其中一页是买卖人口。
金钱在这一刻是一长串的数字,其中有一串极长的数字十分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