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鹰的啼叫声犹在耳畔回荡,那西羌文字的凶兆图腾像烙铁般印在喻浅的心底。
冯侍郎,这三个字此刻比毒蛇的信子还要令人胆寒。
奏折上狼爪印文牒的血红印记,仿佛预示着边关即将燃起的烽火。
“宣韩将军,李校尉,还有……宫凛。”喻浅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暖阁的气氛骤然凝重,炭盆里噼啪作响的火苗映照着喻浅紧锁的眉峰。
她来回踱步,裙摆扫过光洁的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极了毒蛇吐信前的嘶嘶声。
韩将军和李校尉很快赶到,两人皆是一脸凝重。
他们知道,鹞鹰带来的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陛下,边关急报!”韩将军抱拳,语气沉重,“冯侍郎……他竟然勾结西羌,煽动驻守边境的将士叛乱!”
“什么?!”李校尉惊呼出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冯侍郎……他可是朝廷重臣,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喻浅的手指紧紧扣在龙椅扶手上,骨节泛白。
她早就察觉到冯侍郎的异动,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竟然敢在边关挑起叛乱。
宫凛站在喻浅身后,沉默不语,但他眼中闪烁的寒光却表明了他内心的愤怒。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柄,仿佛随时准备冲出去将冯侍郎碎尸万段。
“韩将军,”喻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边关将士受冯侍郎蛊惑,如今叛乱已成气候,你速速点兵,准备平叛!”
“末将领旨!”韩将军眼中燃起熊熊怒火,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喻浅叫住了他,“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韩将军一愣,不解地看着喻浅。
在他看来,当务之急是立刻出兵平叛,将叛乱扼杀在摇篮里。
喻浅明白韩将军的想法,但她却有自己的打算。
“冯侍郎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若是贸然出兵,恐怕会打草惊蛇,让他的余党有所防备。”
“那陛下的意思是……”韩将军疑惑地问道。
喻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朕要将冯侍郎的党羽一网打尽,让他成为孤家寡人,届时,就算他手握重兵,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陛下圣明!”李校尉赞叹道。
“宫凛,”喻浅转头看向宫凛,“你暗中协助韩将军,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臣遵旨。”宫凛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喻浅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半截密报上,眼神深邃。
“朕还有一件事要办。”她招来一名暗卫,低声吩咐了几句。
暗卫领命而去,喻浅的目光转向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天地间一片苍茫。
她的心中却充满了担忧,这场风波,不知何时才能平息……
韩将军整装待发,心中怒火中烧。
他恨不得立刻飞到边关,将那些叛乱的将士斩尽杀绝。
然而,冯侍郎在朝中的余党却像附骨之蛆一般,不断地给他制造麻烦。
粮草被扣押,军饷被拖延,甚至连出兵的路线都被泄露给了敌人。
“该死的冯侍郎!”韩将军怒吼一声,一拳砸在桌子上,将桌子震得嗡嗡作响。
与此同时,喻浅召见了孟密探。
“孟卿,”喻浅将一封密信交给孟密探,“你速速前往边关,策反叛军中的一些将士。”
孟密探接过密信,心中有些惊讶。
他原本以为喻浅会派他去刺杀冯侍郎,或者执行其他危险的任务,没想到她竟然让他去策反叛军。
“陛下,这……”孟密探有些犹豫。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喻浅淡淡一笑,“冯侍郎诡计多端,若是硬碰硬,恐怕会付出巨大的代价。朕要你用计谋,瓦解叛军的士气,让他们不战而降。”
孟密探
“臣领旨!”孟密探单膝跪地,语气坚定。
他接过密信,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喻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夜深了,宫殿里一片寂静。
喻浅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手中握着那半截密报,心中思绪万千。
“冯侍郎……”她低声呢喃,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大事不好!”李校尉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孟密探……孟密探他……”
喻浅的心猛地一沉,“他怎么了?”
李校尉咽了口唾沫,“他……他被冯侍郎的人发现了……”
风声呼啸,如同鬼哭狼嚎般在山谷间回荡。
孟密探紧贴着冰冷的石壁,粗粝的石块磨得他脸颊生疼。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着他的嗅觉,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该死!
他怎么也没想到,冯侍郎的眼线竟然如此密集,自己不过稍稍暴露了一丝行踪,便被这群饿狼般的家伙团团围住。
山谷的入口处,火把熊熊燃烧,映照出一张张狰狞的面孔。
他们叫嚣着,辱骂着,像一群嗜血的野兽,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孟密探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手心沁出一层冷汗。
他知道,这次凶多吉少,但他绝不会束手就擒。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周围的地形,寻找着突围的可能性。
金銮殿上,喻浅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焦急地来回踱步,裙摆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焦躁的弧线。
“陛下,臣请缨前往救援孟密探!”宫凛的声音沉稳有力,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急。
喻浅猛地抬起头,目光落在宫凛身上。
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那一刻,喻浅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冬日里的一缕阳光,驱散了心中的寒意。
她知道宫凛此去凶险万分,但她更相信他的能力。
她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好,朕准了!你务必将孟密探安全带回!”
宫凛深深地看了喻浅一眼,眼中满是爱意和感激。
他单膝跪地,沉声道:“臣领旨!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宫凛走后,喻浅的心依旧悬着。
她知道,光靠武力是不够的,她必须想办法瓦解冯侍郎的势力。
她想到了冯侍郎余党内部的矛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些人表面上团结一致,实际上却各怀鬼胎,互相猜忌。
只要稍加利用,就能让他们自相残杀。
喻浅召集了几个心腹大臣,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大臣们听后,纷纷拍手叫好,对喻浅的睿智佩服得五体投地。
喻浅的计划很快便付诸实施。
她散布了一些谣言,挑拨离间,让冯侍郎的余党互相猜疑,最终反目成仇。
京城里,原本平静的局面瞬间变得混乱起来。
冯侍郎的余党们互相攻击,互相揭发,曾经的盟友变成了仇敌,曾经的兄弟变成了死敌。
喻浅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快意。
她知道,冯侍郎的末日就要到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消息传来,让喻浅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报!冯侍郎……冯侍郎他……出现在京城了!”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声音颤抖着,仿佛见了鬼一般。
喻浅猛地站起身,脸色骤变。
怎么会这样?
冯侍郎不是应该在边关吗?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
难道……难道他还有更大的阴谋?
“冯侍郎在哪儿?”喻浅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他……他……”侍卫吓得语无伦次,“他……他在……”
“他在哪儿?!”喻浅厉声喝道。
侍卫吓得浑身一颤,“他……他……在宫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