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邃如墨。
喻浅倚靠在龙榻之上,指尖轻柔地划过光洁的额头,那里隐隐传来一阵阵刺痛。
那日平定周侍郎的叛乱,她身先士卒,虽未受伤,但精神却高度紧绷。
难道,真的是那场瘟疫留下的隐患?
思及此,她黛眉微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担忧。
那场瘟疫,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为了安抚民心,她不顾自身安危,亲赴疫区。
纵然最终控制住了疫情,但谁又能保证,自己没有沾染上什么未知的病症?
寝宫内,烛火摇曳,将她的身影拉得细长。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却也掩盖不住那份不安的气息。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身为女帝,她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
“朕……不能倒下。”她喃喃自语,声音虽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来人,传林御医。”喻浅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帝王特有的威严。
不多时,林御医便匆匆赶来,他年过半百,须发皆白,是宫中经验最为丰富的御医。
“微臣参见陛下。”林御医跪倒在地,神情恭敬。
“免礼,林御医,替朕诊脉。”喻浅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林御医小心翼翼地走到龙榻前,伸出颤抖的手,搭上了喻浅的脉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御医的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如何?”喻浅见他神色不对,心中更加不安。
林御医收回手,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说道:“陛下,恕微臣无能,此……此种脉象,微臣从未见过。”
“从未见过?”喻浅心中一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她强压下心中的焦躁,问道:“可能确诊病因?”
林御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微臣已经尽力,但……实在无法确诊。不过,陛下不必过于担忧,微臣会尽力查找古籍,寻找治疗之法。”
喻浅看着林御医,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她叹了口气,说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林御医如释重负,连忙告退。
寝宫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喻浅靠在龙榻上,眼神空洞,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陛下。”宫凛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关切。
喻浅抬起头,看着他,宫凛是她的爱人,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朕没事。”喻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想要掩饰自己的虚弱。
宫凛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陛下,您不必逞强。您的身体状况,我都看在眼里。”
喻浅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宫凛是真心关心她。
“林御医也无法确诊朕的病因。”喻浅叹了口气,说道。
宫凛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陛下,不如让微臣去民间寻找奇人异士,或许他们能有办法。”
“不可!”喻浅立刻反对道:“朕身边不能没有你,而且,京城内外并不太平,朕不放心你离开。”
“陛下,正因为京城内外并不太平,微臣才更要为陛下分忧。微臣相信,只要能治好陛下的病,就算再危险,也值得。”宫凛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喻浅看着他坚毅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
她心中既感动又担忧,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朕答应你,但你要答应朕,一定要平安归来。”喻浅叮嘱道。
“微臣遵旨。”宫凛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第二天,宫凛便离开了京城,踏上了寻找奇人异士的道路。
他的离开,在宫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宫女太监们议论纷纷,猜测着他的目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喻浅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她开始频繁地陷入昏迷,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朝中大臣们得知女帝病重,人心惶惶。
陈尚书等大臣忧心忡忡,在朝堂上议论纷纷。
“如今女帝陛下病重,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该如何是好啊!”陈尚书忧心忡忡地说道。
“是啊,若是女帝陛下有个三长两短,这国家岂不是要大乱?”另一位大臣附和道。
喻浅在昏迷中,仿佛听到了大臣们的争吵声。
她想要醒来,想要阻止他们,却感到浑身无力,根本无法动弹。
一种压抑和绝望的氛围,笼罩着整个宫廷。
“咳咳……”喻浅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龙榻上的明黄色丝绸。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一切,心中充满了不甘。
难道,她真的要倒下了吗?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跑了进来,跪倒在地,焦急地说道:“陛下,宫凛大人回来了!”
喻浅听到宫凛的名字,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问道:“他……他带回了什么人?”
侍卫犹豫了一下,说道:“宫凛大人带回了一位……白巫女。”
白巫女?
喻浅心中一动,一股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个神秘的巫女,究竟会带来什么?
她艰难地抬起手,想要说些什么,却感到一阵眩晕,再次陷入了昏迷。
侍卫看着昏迷不醒的喻浅,他不知道,这位白巫女的到来,究竟是福是祸。
宫凛风尘仆仆,衣衫褴褛,昔日锃亮的铠甲也沾满了泥泞与血污,但他眼中却燃烧着希望的光芒。
他身后,一位身披白色长袍,面容清冷的女子,正是他寻遍山野才找到的白巫女。
“要救陛下,需过我三重考验。”白巫女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宫凛毫不犹豫,抱拳道:“但凭吩咐!”
第一重考验,赫然是一条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通道。
热浪滚滚而来,仿佛要将人烤焦。
通道两侧,燃烧着不知名的燃料,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白巫女的弟子们站在通道之外,窃窃私语,
“这火焰可不是凡火,没有强大的意志,顷刻间便会化为灰烬!”一个弟子低声说道。
宫凛深吸一口气,为了陛下,纵然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闯一闯!
他运转体内真气,护住周身要害,然后义无反顾地冲进了火焰通道。
火焰瞬间吞噬了他,灼热的高温炙烤着他的皮肤,仿佛要将他融化。
宫凛咬紧牙关,凭借着对喻浅的忠诚与爱恋,强忍着剧痛,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冲去。
火焰在他身上跳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死神的低语。
通道很长,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宫凛感到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但他仍然没有放弃。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陛下!
他拼尽全力,终于冲出了火焰通道。
当他走出通道的那一刻,浑身焦黑,衣衫褴褛,仿佛从地狱归来的恶鬼。
但他仍然挺直了腰杆,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竟然真的闯过去了!”白巫女的弟子们发出了惊呼,
第二重考验,则是一座寒气逼人的冰窖。
冰窖内寒风呼啸,冰霜覆盖了每一寸角落,仿佛一个冰雪的世界。
即使是身着厚重棉衣的人,也难以在其中久留。
“在冰窖中待满一个时辰,方可算通过。”白巫女冷冷地说道。
宫凛没有丝毫犹豫,走进了冰窖。
寒气瞬间侵蚀了他的身体,仿佛要将他冻僵。
他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意识也渐渐变得迟缓。
他紧咬牙关,运转体内真气,试图抵抗寒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宫凛的嘴唇渐渐发紫,身体也开始颤抖。
他感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仿佛要陷入沉睡。
但他知道,他不能睡!
一旦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拼命地保持清醒,回忆着与喻浅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的温柔,都成为了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他告诉自己,他不能倒下,他要救陛下!
终于,一个时辰过去了。
当白巫女打开冰窖大门时,宫凛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但他仍然笔直地站在那里,像一尊冰雕。
“毅力惊人!”白巫女的
第三重考验,则是与白巫女的式神战斗。
那是一只巨大的白狼,浑身雪白,双眼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战胜我的式神,你才有资格救治陛下。”白巫女说道。
宫凛深吸一口气,拔出腰间的佩剑。
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他已经身负重伤,体力也消耗殆尽,但他仍然没有退缩。
白狼发出一声低吼,猛地扑向宫凛。
宫凛身形一闪,躲过了白狼的攻击,然后挥剑斩向白狼的腹部。
白狼身形灵活,躲过了宫凛的剑,然后一口咬向宫凛的喉咙。
宫凛连忙后退,险之又险地躲过了白狼的攻击。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但他仍然没有放弃,他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与白狼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宫凛身上添了许多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但他仍然没有倒下,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与白狼周旋。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宫凛抓住了机会,一剑刺入了白狼的眼睛。
白狼发出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化为一缕白烟消散。
宫凛也力竭倒地,但他脸上却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你通过了考验。”白巫女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却带着一丝敬佩。
宫凛跟随白巫女回到京城,顾不得休息,立刻带着白巫女前往皇宫。
白巫女仔细地为喻浅诊脉,然后说道:“陛下乃是中了巫蛊之术,需以特殊之法方可解除。”
她取出一些奇特的草药,又用银针刺入喻浅的穴位,口中念念有词。
一道道白光从她手中发出,注入喻浅的体内。
片刻之后,喻浅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宫凛和白巫女。
“朕……朕这是在哪里?”喻浅的声音还有些虚弱。
“陛下,您已经没事了。”宫凛激动地说道。
喻浅看着宫凛
喻浅身体康复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百姓们欢呼雀跃,对宫凛充满了感激。
大臣们也纷纷向宫凛道贺,称赞他忠心耿耿,是国家的栋梁。
喻浅的威望再次提升,整个京城充满了喜悦和希望的氛围。
那些之前想要趁机作乱的人,也不敢再有异动。
喻浅身体康复后,重新开始处理朝政。
她雷厉风行,整顿吏治,惩治贪官,使得朝廷焕然一新。
就在喻浅准备大展宏图之际,却收到邻国送来的和亲请求。
邻国国王表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喻浅,以示两国友好。
喻浅坐在朝堂之上,看着邻国送来的和亲请求,心中思绪万千。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桩婚姻,更关系到国家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