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端坐在龙椅之上,凤袍加身,更衬得她威严不可侵犯。
然而,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此刻却翻涌着常人难以察觉的暗流。
冯侍郎的令牌,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她心中。
她不相信,那个在她眼中一直忠厚老臣,会是这场阴谋的幕后黑手。
但令牌上的纹路,冯府特有的标记,无一不在指向那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真相。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震惊和疑惑压下。
帝王之怒,不可轻发,尤其是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
“宫凛。”喻浅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加强皇宫的戒备,任何可疑之人,一律严查。”
“臣遵旨。”宫凛领命,挺拔的身姿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随时准备为她扫清一切障碍。
喻浅知道,仅仅加强皇宫的戒备还不够,她需要一个绝对信任,又足够正直的人,去暗中调查冯侍郎。
这个人选,她心中早有定夺。
退朝后,喻浅将陈御史召入御书房。
“陈御史,朕有一事交于你秘密任务。”喻浅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陈御史闻言,立刻跪倒在地,神情肃穆:“陛下请吩咐,臣万死不辞!”
喻浅将冯侍郎令牌之事告知陈御史,并嘱咐他务必暗中调查,搜集证据,切不可打草惊蛇。
陈御史听完,脸色铁青,他也是朝中老臣,对冯侍郎的为人颇为了解,实在难以相信他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但他更清楚,帝王之命,不可违抗,更何况,此事关系到整个朝堂的安危。
“臣领旨!”陈御史起身,接过令牌,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仿佛捧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充满着使命感,“臣定不负陛下所托,查明真相,还朝堂一个清白!”
喻浅看着陈御史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更加不安。
她知道,这场调查必然充满风险,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但为了揪出隐藏在暗处的毒瘤,她必须放手一搏。
御书房内,重新恢复了寂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喻浅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心中却如同这寒冬腊月一般,寒冷而萧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喻浅在御书房内焦急地等待着。
她不断地在房间里踱步,心中思绪万千。
她既希望陈御史能尽快查明真相,又担心他会遇到危险。
就在喻浅心烦意乱之际,朝堂之上,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齐大人,一个平日里看似不起眼,却心思深沉的官员,察觉到了喻浅最近的异动。
他敏锐地意识到,喻浅可能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不能再等了,必须先下手为强!”齐大人
第二日早朝,齐大人一反常态,慷慨激昂地弹劾了几位较浅的亲信大臣,指责他们贪污受贿,玩忽职守。
“陛下,臣恳请您明察秋毫,严惩这些贪官污吏,还朝堂一个清明!”齐大人的声音洪亮,充满了正义感。
喻浅坐在龙椅之上,冷眼旁观着齐大人的表演。
她知道,这不过是齐大人转移视线的伎俩,但她却不得不装作不知情。
“齐大人所言极是,朕一定会彻查此事,给百姓一个交代。”喻浅的声音平静而威严,让人听不出任何破绽。
朝堂之上,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大臣们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一场权力斗争的开始,谁也不敢轻易站队,只能静观其变。
就在喻浅疲于应付齐大人的攻势之时,宫凛却悄无声息地展开了自己的调查。
他利用自己遍布京城的眼线,暗中搜集齐大人的罪证。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日的调查,宫凛终于找到了一些关于齐大人叛国的蛛丝马迹。
他没有立刻将这些证据交给喻浅,而是决定在朝堂之上,当众揭露齐大人的罪行。
早朝时分,宫凛突然站了出来,神情严肃地说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喻浅看着宫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她知道,宫凛绝不会无的放矢,他一定掌握了什么重要的证据。
“宫凛,你有何事要奏?”喻浅问道。
“臣要弹劾齐大人,通敌叛国,祸乱朝纲!”宫凛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朝堂之上炸响。
齐大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万万没有想到,宫凛竟然会突然发难,而且还掌握了他的罪证。
“你……你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敢污蔑本官!”齐大人声色俱厉地反驳道,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证据,臣自然有。”宫凛冷笑一声,将一份份证据呈了上去。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大臣们纷纷围上前去,仔细查看那些证据。
只见上面记录着齐大人与敌国使者秘密往来的书信,以及他向敌国提供情报的详细记录。
“这……这怎么可能?”大臣们惊呼出声,他们实在难以相信,平日里道貌岸然的齐大人,竟然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喻浅看着那些证据,心中既感到震惊,又感到欣慰。
她没有想到,宫凛竟然如此能干,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搜集到如此确凿的证据。
齐大人见状,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索性破罐子破摔,开始污蔑宫凛。
“陛下,臣是被冤枉的!这一切都是宫凛的阴谋,他是受人指使,故意陷害臣!”齐大人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太后突然开口了。
“宫凛,哀家看你平日里就心术不正,没想到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敢在朝堂之上陷害忠良!”萧太后的声音威严而冷酷,充满了对宫凛的厌恶。
喻浅闻言,心中一沉。
她知道,萧太后一直对宫凛心存芥蒂,如今齐大人的一番话,更是让她对宫凛的偏见加深。
“母后,此事尚未查明,还请您不要妄下定论。”喻浅试图为宫凛辩解。
“哀家亲眼所见,还有什么好查的?宫凛,你胆敢在朝堂之上构陷大臣,罪不可恕,来人,将他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萧太后厉声喝道。
喻浅脸色苍白,她想要阻止,却又不能暴露自己暗中调查齐大人的计划。
她内心痛苦万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喉咙,让她无法呼吸。
宫凛看着喻浅,眼神平静而坦然。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必然会引来萧太后的不满,但他并不后悔。
为了喻浅,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臣领旨。”宫凛淡淡地说道,仿佛即将接受的不是残酷的刑罚,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朝堂之上,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母后,请您给儿臣一点时间,让儿臣查明真相,再做定夺,可好?”喻浅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萧太后看着喻浅,眼神复杂,最终,她缓缓点了点头。
“好,哀家就给你三日时间,若是三日之内,你无法证明宫凛的清白,哀家绝不轻饶!”## 第121章 擒幕后手,朝堂云涌
“母后,此事关乎社稷安危,岂能草率定夺?”喻浅的声音虽带着哀求,却也隐含着帝王的威严,不容置疑,“儿臣恳请母后,宽限三日,让儿臣彻查此事,还朝堂一个清白!”
萧太后凤目微眯,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直刺喻浅。
她阅人无数,深知帝王心术,自然明白喻浅此举必有深意。
但念及喻浅登基以来,励精图治,颇有作为,且此事若处理不当,恐会动摇朝纲,最终还是缓缓颔首。
“三日,哀家只给你三日!若三日之内,你无法拿出确凿证据,证明宫凛的清白,休怪哀家不讲情面!”萧太后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喻浅心中一凛,知道这三日,将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豪赌。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目光如炬,直射向跪在地上的齐大人。
“齐大人,你口口声声说宫凛构陷,可有证据?”喻浅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齐大人喘不过气。
齐大人感受到喻浅目光中的威压,心中一颤,但他久经官场,早已练就了一副巧舌如簧的本领。
他抬起头,声泪俱下地说道:“陛下,臣对天发誓,臣绝无半句虚言!宫凛此人,素来与臣不睦,他定是怀恨在心,才故意陷害臣啊!”
“哦?是吗?”喻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早就料到齐大人会百般抵赖,“既然如此,那朕就来问你,那些与敌国使者往来的书信,你作何解释?”
齐大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他依旧强作镇定,狡辩道:“陛下,那些书信,定是有人伪造,故意栽赃陷害臣啊!臣对朝廷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伪造?”喻浅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齐大人,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吗?那些书信上的笔迹,可是经过翰林院的专家鉴定过的,与你的笔迹一模一样!”
喻浅的话,如同利剑一般,刺穿了齐大人最后的防线。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辩驳,只能垂死挣扎。
“陛下,就算那些书信是真的,那也不能证明臣通敌叛国啊!或许,臣只是与敌国使者进行一些正常的商业往来而已!”齐大人试图用这种牵强的理由,来蒙混过关。
“商业往来?”喻浅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她一步步走向齐大人,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的心上,“齐大人,你可知,你提供给敌国的情报,导致我国边境损失惨重,无数将士为此丧命!这,也是正常的商业往来吗?”
喻浅的质问,如同连珠炮一般,砸得齐大人头昏脑胀,无力招架。
朝堂之上,大臣们也开始议论纷纷,他们看着齐大人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够了!”齐大人突然怒吼一声,打断了喻浅的质问,“喻浅,你不要得意!就算我通敌叛国又如何?你以为你就能稳坐皇位了吗?告诉你,这天下,早晚都是我的!”
齐大人彻底撕下了伪装,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他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了滔天巨浪。
“大胆齐大人,竟敢口出狂言,以下犯上!”
“陛下,此等乱臣贼子,罪该万死!”
大臣们纷纷怒斥齐大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朝堂之上,顿时乱成一团,支持喻浅的大臣和齐大人的党羽,开始激烈地争吵,甚至有人拔出了佩剑,剑拔弩张,仿佛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喻浅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心中却异常平静。
她知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只要挺过这一关,就能迎来真正的光明。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彻整个朝堂。
“陛下,臣陈述,奉旨查办齐大人通敌叛国一案,幸不辱命,已将所有罪证,带到朝堂之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御史手捧着一叠厚厚的卷宗,大步走入朝堂。
他的脸上,写满了正义和坚定。
喻浅看到陈御史,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这场豪赌,她赢了!
陈御史走到喻浅面前,将手中的卷宗,呈了上去。
喻浅接过卷宗,仔细地翻阅起来。
只见上面详细地记录了齐大人通敌叛国的种种罪行,包括他与敌国使者秘密会面的时间、地点、内容,以及他向敌国提供情报的详细记录。
“齐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喻浅将卷宗扔到齐大人面前,冷冷地问道。
齐大人看着那些铁证如山的罪证,彻底崩溃了。
他瘫倒在地,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人,将齐大人打入天牢,听候发落!”喻浅威严地说道。
禁军士兵立刻上前,将齐大人押了下去。
齐大人的党羽,也纷纷被控制起来,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
大臣们纷纷向喻浅表示祝贺,称赞她英明神武,铲除了朝中的一大毒瘤。
“陛下圣明!”
“齐大人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臣们的欢呼声,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了整个朝堂。
喻浅站在龙椅之上,俯视着众人,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她知道,经过此事,她在朝中的威望,将会再次提升。
然而,就在喻浅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时,一个不好的消息,却如同当头一棒,将她打懵了。
“陛下,不好了!国库空虚,财政出现巨大漏洞!”户部尚书刘大人,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
喻浅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刚刚铲除了齐大人这个毒瘤,却没想到,又冒出了一个更大的难题。
“怎么会这样?国库怎么会空虚?”喻浅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具体情况,臣还未查明,但初步估计,国库至少亏空了数百万两白银!”刘大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不敢抬头看喻浅的眼睛。
数百万两白银!
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喻浅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扶住龙椅,才勉强站稳。
“此事,朕必须彻查清楚!”喻浅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充满了坚定。
“传刘尚书觐见!”喻浅的目光深邃,如同无底的黑洞,让人捉摸不透。
她心中明白,这国库亏空一事,绝非偶然,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刘尚书战战兢兢地走入御书房,还未及行礼,便听见女帝冰冷的声音响起:“刘尚书,朕想知道,这国库的银子,都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