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周林疑惑不解的时候,杜振堂挠着光滑的头皮开口道:“想要我的承诺,除非你从芊芊或珊珊中挑选一人结婚。”
那怎么可能?
周林顿时觉得不太理想。
美女他见得多了,可还是只喜欢林学文。
见他低头不语,杜振堂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现在的风头正盛,还被领导破格接见。但人这一生不会只有坦途。万一有什么闪失,林家恐怕保不住你。”
若从资产和地位上看,他的话显得很有道理。
在遇到同样风险的时候,杜家的确比林家更有能力保护周林。
不等周林开口,杜振堂继续说道:“芊芊也好,珊珊也好,都是我的血脉。而且,她们都比林学文年轻,相貌上也不差半分。
只要你能从中挑选一个,我保证把三分之二的家产都留给你们。”
没有儿子是杜振堂唯一的遗憾。
因此,他和林雨亭一样都想为女儿找个会操持生意的如意郎君。
巧了。
周林偏偏在这个时候横空出世,让他们同时看到了未来和希望。
说实话,也就文辞书那种没什么真本事又自视清高的人会看不上周林。
况且,周林已经在跨国贸易中为三家赚回了大量财富,早已不是池中之物。
等他说完,周林露出礼貌的微笑道:“感谢杜伯的美意。但我这个人喜欢从一而终,不太想轻易更换伴侣。”
闻听此言,杜振堂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
“那你就别怪我出手整垮林家!”
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好过。
杜振堂在这件事上显得异常果决。
周林不慌不忙地开口道:“有我在,您恐怕不太容易整垮林家。更何况,就算您暂时整倒他们,我也可以帮林叔东山再起。”
这句话从一位白手起家的少年口中说出,其可信度不言而喻。
杜振堂微微皱眉道:“我相信你的实力,怎奈林家出了内鬼,已经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本以为这句话会让周林吃惊。
没想到,他只是轻笑一下道:“我相信林叔。如果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他不会丢下集团孤身前往罗斯。”
杜振堂闻言一愣道:“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信心?”
“当然是林学文。”
自从林学文表现出对林氏集团无所谓的态度,周林就已经猜测到林雨亭应该已经留了后手。
否则,他能看出来的问题,林雨亭又怎么会看不出。
“可惜啊!”
杜振堂忍不住仰天长叹,“只恨当初我没有出手帮你。否则,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东床快婿了。”
知道周林是个喜欢感恩的人,他这么说也不算错。
可惜,凡是没有如果。
当初的杜振堂也不可能出手帮助一个岌岌无名的晚辈。
周林轻松一笑道:“现在合作也不算晚。虽然不能成为您的女婿,但我保证帮您将企业发扬光大。只是您要记住承诺,千万不要再让芊芊伤心。”
之前,杜振堂曾亲口承诺过要对杜芊芊负责。
不管她的母亲如何对待自己,也会将家产分给芊芊一半。
听周林贸然提到大女儿,杜振堂似乎又看到了一线希望,笑眯眯地点了下头。
恰在此时,杜振堂的秘书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杜总,林总带着几个老毛子来了!”
林雨亭回来了?
没有提前得到任何通知的周林和杜振堂同时惊讶起身。
愣了一下,杜振堂连忙说了声“请”。
很快,春风满面的林雨亭带着一位大热天还穿着西装的外国人,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
刚进杜家的院子,那位外国人便不停发出惊叹声。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四合院吗?果然是天圆地方的典范!”
“上帝啊,这块太湖石恐怕是价值连城吧?”
虽然汉语说得并不标准,可这位外国友人的成语却学得不错。
眼见杜振堂和周林一起迎了出来,林雨亭笑呵呵地指着外国人道:“介绍一下,这位是伊万诺夫先生,咱们的生意伙伴。”
随后,他又向伊万诺夫先后介绍了杜振堂和周林。
听到周林的名字,伊万诺夫热情地伸出右手道:“周,我听说过你。不仅年轻有为,还要娶林的女儿——那位漂亮而高贵的小姐为妻。”
跟周林握完手,他又紧握住杜振堂的手道:“杜,我同样听说过你,也很希望跟你长期合作。”
杜振堂微微一笑,用熟练的俄语回答道:“伊万诺夫同志,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成功!”
听到熟悉的乡音,伊万诺夫惊讶地张大嘴巴。
“杜,你真是太让我惊喜了!”
杜振堂放开他的手道:“正如你让我觉得惊喜一样。”
在这个年代,会说俄语的国人其实很多。
直到周林上高中的时候,年级里依然保留着一个俄语班。
但杜振堂不太清楚伊万诺夫为什么会说汉语。
似乎看出他的疑问,林雨亭主动解释道:“伊万诺夫的父亲在50年代初曾经以飞行教官的身份来华。从那以后,他们全家都非常喜欢咱们的语言和文化……”
50年代初……飞机教官。
一瞬间,周林和杜振堂都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顿时对眼前的国际友人肃然起敬。
寒暄一阵,几个人在花厅落坐。
知道老毛子好酒,杜振堂马上吩咐佣人去取几瓶好酒。
没想到,伊万诺夫却伸手阻拦道:“杜,如果喝酒,我只喜欢二锅头。你知道,那种酒在黑市上可是抢手货。”
老毛子爱喝高度酒不假,但因为各种原因,真正喝过的华夏酒少得可怜。
在他们的眼里,二锅头已经是顶级国酒,不接受任何反驳。
“好,听你的!”
杜振堂哭笑不得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三两酒下肚,压根没吃过东西的伊万诺夫明显有点醉意。
“杜、林,我知道你们原来都爱当面管我们叫老大哥。可现在,我的国家乱了,你们开始在背后叫我们老毛子……”
听着他的诉说,周林忽然有些同情邻国。
再想起米国的某位总统在罗斯国总统面前放肆大笑的场景,周林的心情变得格外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