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医院,顾子零已经醒了,看起来十分的精神。
我心里惊叹,是不是练家子恢复得都比平常人快,昨晚还半睡半醒的,今天却好像能徒手打死一只老虎。
“小悦姐!”
顾子零见到我很高兴,他手上还挂着吊针,脸上的淤青也不少。
他当然也看到我脸上的伤,本来开心的表情又变得很愧疚:“对不起,小悦姐,都怪我话没说清楚,让你跟着过来,不然你也不会受伤。”
我笑了笑:“行了,又不是你的错,我也是心急,应该先报警的。”
顾子零不放心我,又问我还有没有其它的伤。
我说没有,当时他护得我紧紧的呢,所以我好得很。
顾子零才安下心来。
“小悦姐,你老公呢,他没事吧?”他还记得跟着我上了车,傅染倾还站在外面跟那些人打斗。
他这一说,又让我想起早上看的新闻,不禁跟顾子零聊起了这件事。
“他已经回来了,大家都平平安安,不过在我们走了之后,好像没多久又来了另一批黑道的匪徒,我给你看。”
我打开那条热搜,却发现已经没有了。
不知道是不是警方怕引起恐慌,让媒体撤了,还是被压下去,总之我已经搜不到了。
就算有其它相关的话题,但没有照片,说的都不全。
顾子零就问我怎么回事。
我只好把我看到的告诉他。
顾子零很震惊,应该是没想到在京都,居然会有匪徒持枪械斗,而且不止一个,是一群,个个都是中弹身亡。
不过这件事跟肌肉佬和我们没有关系,所以顾子零惊讶过后就没再提了,只觉得事情真巧,两起打斗事件都在同一个晚上,幸好当时我们走得快。
“对了,小零,染倾昨天跟我说,他已经派手下去调查你同学的事,相信很快就有结果。”我把傅染倾昨天告诉我的话,说了出来。
顾子零很感激:“小悦姐,麻烦你老公了,他真是个好人。”
我真的想跟顾子零解释傅染倾不是我老公,可我都让人家误会了,如果再解释,那先前为什么要撒谎呢?
虽然一开始是傅染倾说的,但后来我都没有去纠正。
第一次觉得自己好端端的,没事找事。
我郁闷地叹了口气,这时候医生来查房,护士也过来给顾子零换吊针。
虽然顾子零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但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让他再住一晚观察,明天出院。
“对了,你告诉你姐姐没有?”
我忽然想起顾雯熙如今也在京都,于是问了这么一句。
顾子零摇摇头:“没有,我不想姐姐担心,只是跟她说我在同学那里住。”
顾子零说过他要学独立,不能什么都依赖姐姐,所以就算在申城都很少联系她。
我点点头,说我明天再来看他,便离开了医院。
*
这几天我都习惯性看顾雯熙有没有发朋友圈。
然而除了一些日常琐事,什么都没有,陪朋友逛街啊,那里风景好啊,连拍戏都很少提及。
那些绯闻男友就更没有了。
我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顾雯熙会有戏拍,是答应了傅云璟的条件,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难道那次的桌球赛是顾雯熙赢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所以傅云璟遵守承诺不再骚扰她,但是因为顾雯熙交了新男朋友,所以昨天才那么生气强吻。
我心里烦躁,要真是这样,那什么时候才能离婚?
这糟心的日子真不知道要过多久。
烦死了!
我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烦,烦了我就想去喝酒,可想到我如今在傅家,老太太如果闻到我一身酒气,那就麻烦了。
我只好打消了念头。
回到老宅,已经是下午,我以为大家都出去了,结果在庭院的时候竟然遇到傅娆。
我蹙着眉,心想真是冤家路窄。
“你出去给我买一些图纸回来,就以前你买的那些,我赶着用呢,快点。”傅娆毫不客气地对我下命令。
以前她就是这样对我颐指气使,明明有佣人却经常使唤我。
而我想着她是小姑子,帮她等于是帮自己,说不定还能让她在傅云璟面前替我说好话。
事实证明我想法过于天真,傅娆根本就瞧不起我,无论我帮她做什么她都一副理所当然,我该做的样子。
或许我以前不计较,但现在,谁管她。
我冷淡地说:“你自己有脚自己去,我很忙。”
傅娆听了,很不屑地睨着我:“你有什么忙的,整天在家无所事事,不是讨好我奶奶,就是骚扰我哥哥,难道你所谓的忙就是指这个?”
我懒得跟她打嘴炮,说了一句‘与你无关’就走了。
傅娆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对她,气得在原地跳脚。
“姓苏的,你别得意,我哥迟早跟你离婚,到时候你再怎么使肮脏手段讨好我奶奶都没用!”
仗着傅老太太不在家,傅娆什么都把我骂。
对于这个蛮横的小姑子我已经习惯了,早就左耳进右耳出,反正他们一直都认为我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方法才能嫁给傅云璟。
出身不如他们,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
所有真心都会被看作是别有用心。
我没再理会傅娆,径自走向东院那边的琴房。
老宅有很多祖上流传下来的宝贝,比如琴房里就有很多各式各样的琴,听说以前的祖先千金们,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还有一架三十年代的钢琴。
品质高端,加上多年来用心维护,因此到现在还能弹,而且弹出来的曲声特别好听。
我打开遮尘袋,坐下来,双手按在琴键上。
琴音的确很好听,浑厚深沉,就像大海深处的回响,但我手指的控制力却是非常生疏。
力量、跑动、和弦的技术都退步得很明显。
原本可以轻松驾驭的乐器都变得很陌生。
果然还是不行啊。
我叹了口气,就我这个样子,还怎么参加演出,最起码得练一个月才能恢复如初吧。
可我还是想去,就算不演出,我都要看看别人怎么弹,可能会快点找回感觉。
想罢,我继续练。
琴房离前院比较近,因此我的琴声很快传了出去,然后没多久听到有脚步声朝琴房走过来,接着大门被一把推开。
“出来,不许再弹!”
是傅云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