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傅老太爷和傅染倾。
心想难道他们还没有回京?
傅老太太一见到我,立刻就笑了开来:“小悦来了,快,过来奶奶这里做。”
她见到我比见到她孙子还要高兴。
然而只有傅老太太对我笑,傅老爷和傅夫人,还有大伯婶母,小姑子都是没什么笑容。
我公婆一向严肃,傅云璟的性格就是遗传他们,不怎么好相处,但也不会对我摆脸色,就是其他亲戚不怎么待见我。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当没看到般对傅老太太笑了笑,然后挽住傅云璟的胳膊,一脸甜蜜地朝老太太走去:“奶奶。”
傅云璟不动声色地望了我一眼,也朝老太太打招呼:“奶奶。”
“哎。”奶奶看到我们恩爱的样子,乐开了花,拉着我们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你们可终于回来了,想死奶奶了。”
“悦悦,你怎么还是那么瘦,一点都不长肉的。你这小子,到底是怎么照顾你媳妇的?”
奶奶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数落傅云璟。
我瞧了瞧自己,觉得还好呀,我体格就是这样,怎么吃都不会胖。
而且以前经常因为傅云璟影响心情,胃口就不大。
然而我没有开口,旁边的小姑子傅娆撇嘴道:“奶奶,这关大哥什么事,是她自己身体的问题吧,大哥很忙的,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这个小姑子很崇拜傅云璟,觉得我配不上他大哥,所以每次有意无意都来针对我。
傅老太太听到傅娆的话,皱起眉,傅夫人开口斥道:“小娆,长辈说话不许插嘴。”
她瞥了女儿一眼,傅娆只好闭上嘴巴。
然后大伯母笑意不明地出声:“老太太,也许是苏悦她工作太累了,毕竟一个普通大学生要进以航做事,没点资历可是很辛苦的,要不让她辞职吧,云璟又不是没钱给她,安心在家当好全职太太,比什么都强。”
大伯母的女儿曾经也想进以航,可面试没通过,想走后门又被傅云璟拒绝,而我却因为老太太轻而易举被录取,因此大伯母怎么想怎么不爽。
傅娆听了大伯母的话,又忍不住嗤笑:“可不是,不过她想粘着我哥,只怕舍不得——”
傅老太太看不得我被说闲话,正要斥责,我抢先一步打断道:“我已经辞职了,以后都不会去以航。”
这话让傅娆和大伯母都愣了一下。
傅老太太又拧起眉,她顾不得理会大伯母和傅娆,只望着我:“悦悦,为什么辞职,是不是云璟为难你?”
我当初那么想进以航,都做了几年了,忽然说不做,傅老太太怕我是不是受了欺负?
傅老太太盯着傅云璟,傅云璟似乎想要开口,我再一次抢先道:“不是的奶奶,是我自己觉得不适合,就不想做了,跟云璟没有关系。”
大伯母这时又笑出声:“老太太,苏悦这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那个能力,你就别瞎操心了。”
傅老太太瞪了她一眼:“你身为长辈,老是阴阳晚辈算怎么回事?是我让悦悦进以航的,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别拿她出气。”
大伯母张了张嘴,不敢顶撞老太太,委屈道:“我说的是实话,又没有污蔑她。”
我心里感动老太太的维护,在这个家,只有她对我好了。
傅云璟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只是冷眼看着,没有为我说一句话。
“奶奶,老太爷呢,怎么不见他的?”
我虽然不爽大伯母,但也不想闹得气氛尴尬,于是赶紧转移话题。
哪知道傅老太太听到我说傅老太爷,脸色更不好看:“哼,他在陪那个暹国的私生子,恐怕已经乐不思蜀了吧,不回来更好,干脆这八十大寿也不要办了!”
我愣了愣,果然傅老太爷还在申城。
自从傅染倾认祖归宗之后,傅老太太和傅老太爷就开始冷战,一开始在大宅里见面互不理睬,再后来,老太爷索性去了申城。
老太爷在申城的别墅跟我们不是同一个区的,相隔比较远,来回都要一个小时,平时除非很特别的事情,否则我是不去的。
因为老太爷也不咋待见我。
老太太不想提老太爷,拉着我的手道:“悦悦,咱们上楼说话,这么久没见奶奶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正好我不想面对这群傅家的人,正好趁机会跟傅老太太走了。
直到中午吃饭,一家人才又坐在一起。
刚刚我跟傅奶奶聊的话题不多,都是围绕着傅云璟,奶奶很关心我们现在相处得怎么样。
但我真的不想提,可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很心累,也不知道我敷衍的态度有没有让奶奶起疑。
幸好吃饭时间到了,我才如释重负地拉着奶奶下楼。
而此时傅家所有人都到齐了。
除了大房几个儿女,还有傅云璟的姑妈姨母一大堆。
餐厅桌子很长,傅老太太坐在中间的主位。
左侧是大房的大伯大伯母和其他亲戚,两位小姑子,右侧是傅老爷傅夫人,再然后就是傅云璟,我坐在他旁边。
在傅家吃饭要讲究礼仪,佣仆在每个人的身旁都放了水盆,洗好手之后,才可以拿筷子。
还有其它一大堆这这那那的规矩,比如细嚼慢咽,不准轻易说话,喝汤都不能发出声音。
我心里吐槽,幸亏不是每天都在这里吃饭,要不然准得憋坏。
此时佣人上最后一道菜,螃蟹。
我不会剥壳,看着就犯愁,索性不夹了,然而傅老太太知道我喜欢吃螃蟹,对付云璟道:“阿璟,给你老婆剥壳,没看到她想吃么,真是一点都不懂得体贴妻子。”
以前老太太就经常这样撮合我跟傅云璟。
只可惜无论她怎么掺和,傅云璟对我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他不会忤逆老太太,但仅此而已。
所以大家见怪不怪。
小姑子傅娆和大伯母见状又嘲讽地勾着唇角,不过老太太刚刚训了她们一顿,倒是不敢说话,只是眼神轻蔑地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