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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城外,广袤的原野上,山绒军营如一片灰色的海洋,连绵的营帐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凛冽寒风呼啸而过,营地上军旗烈烈作响。

在位于营地中央的帅帐之中,气氛凝重得如同压着一块千斤巨石。

巨大的虎皮地毯铺满地面,四周墙壁上挂着寒光闪烁的兵器,彰显着主人的威严与霸气。

一盏盏牛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在帐内投下摇曳不定的影子。

山绒王绒拔智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双眼满是焦虑与思索。

他的面前,巨大的行军地图摊开,上面用各种颜色的石子与旗帜标记着双方的兵力部署。

山绒王绒拔智眉头紧锁,紧盯着摊开在案几上的燕山城布防图,谋士阿木达木俯身一旁,手指在图上比划着,轻声建言:“王上,燕山城易守难攻,能不强攻尽量不强攻。依臣之见,可先派几个部落首领,带领部队进攻燕山城,佯装主力,去东门叫阵,吸引城内孙飞的注意,咱们则暗中集结主力,瞅准西南角那处城墙稍矮、兵力稍弱的地方,来个出其不意的强攻。”

在山绒王的营帐之中,气氛凝重而压抑,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严峻的面庞。山绒王绒拔智听完谋士献上的计策后,微微点头,那深邃的目光中悄然闪过一丝赞许:“此计甚好。只是这前去佯攻之人,定要选那口才出众者,方能激怒孙飞。”他的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在营帐内悠悠回荡。

谋士阿木达木连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脸上满是恭敬之色,应道:“王上英明,孙飞此人脾气暴躁,极易冲动。若能成功将他激怒引出城来,我军胜算便大增。他一旦出城,脱离了坚固城墙的庇护,我军铁骑便可将其团团围住,杀他个片甲不留。”说罢,阿木达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绒拔智目光闪烁,沉思片刻后,猛地一拍桌案,沉声道:“就依你所言,传令下去,即刻部署!”

山绒王绒拔智轻抚胡须,微微眯起双眼,脑海中已然浮现出孙飞被引出城后,陷入重重包围,惊慌失措的模样,嘴角不禁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于是,营帐内便开始了挑选将领之事。一番商议后,三位将军领命。

他们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深知此次任务关系重大。领命之后,即刻大步迈出营帐,整顿兵马。

城外,寒风凛冽,吹得军旗猎猎作响。片刻时间,山绒部落首领绒布吉普率领三部大军,如黑色的潮水般汹涌开至燕山城东门外。

一时间,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绒布吉普将军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一马当先,来到城下。

他目光凶狠地盯着紧闭的城门,深吸一口气,大声叫骂:“孙飞小儿,缩在城中像何模样,可敢出城与爷爷一战!你这胆小如鼠之辈,莫不是被吓得尿裤子了?”

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在城门前回荡。

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们听到叫骂声,个个义愤填膺,紧握手中兵器,眼神中燃烧着怒火。

一名年轻士兵忍不住对身旁的老兵说道:“这绒布吉普太嚣张了,咱们为何不出去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老兵皱了皱眉头,低声喝道:“莫要冲动,这定是他们的诡计,咱们得听将军的命令。”

而在山绒军阵中,哈克隆将军与库克拉斯将军也在旁附和。

哈克隆将军满脸横肉,恶狠狠地吼道:“孙飞,你若再不出来,等我们攻破城门,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让你城内百姓为你陪葬!”

库克拉斯将军则是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孙飞啊孙飞,你就是个缩头龟,我看你这将军之位也是徒有虚名,怕是靠女人上位的吧!”

两人的话语极尽挑衅之能事,试图进一步激怒城中的孙飞。

绒布吉普将军心中暗自盘算着,只要能把孙飞引出城,自己便能立下大功,到时候在山绒王面前定能得到更多的赏赐和更高的地位。

他甚至已经想象到自己凯旋而归,接受众人欢呼的场景,不禁得意地笑出了声。

但他也深知孙飞并非等闲之辈,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担忧,担心这激将法不能奏效。

城门前,战争的阴云愈发浓重,一场残酷的厮杀似乎一触即发。

城楼上的士兵赶忙向孙飞禀报,孙飞听闻大怒,就要率兵出城。身旁副将忙劝:“将军不可冲动,恐其中有诈。”

城墙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副将满脸焦急,双手抱拳,语气诚恳且急切地劝着孙飞:“左将军早前特意叮嘱过,咱们这一路的任务,重中之重便是牢牢守住燕山城。山绒军狡猾多端,手段层出不穷,咱们可千万不能着了他们的道,掉进精心设计的奸计里啊!”

孙飞却怒道:“吾岂怕这等鼠辈,我知道今日我的任务是守城,且由着这群山绒蛮夷去恬噪。”

孙飞神色凝重,在城中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推演着敌军可能的攻势。

思索片刻后,他猛地停下脚步,对身旁传令兵大声吩咐道:“传令下去,从全城抽调一支四千五百人的预备队,将他们分成三组,每组一千五百人。这三组人马专门负责紧急策应,一旦城中哪里出现紧急状况,便立刻奔赴支援。以浓烟作为信号,看到浓烟升起,即刻前往相应地点!其他城墙守城将军,把手上兵力分成三组,交替守城,遇到守城危险,立即点燃狼烟”传令兵领命后,迅速跑向各处传达命令。

安排完城内布防任务,孙飞披上披风,大步迈向城门。

他登上城楼,目光如刀般射向城下的敌军。

此时,山绒军的叫骂声一阵高过一阵,孙飞怒目圆睁,破口大骂道:“我当是谁在城门口这般聒噪,原来是草原来的蛮夷!怎么?爷爷我烧了你们的粮草,你们还怨恨上了?哼,不是我说你们,你们那粮草和你们身上的气味一样难闻,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才索性一把火烧了,也算是给你们这蛮荒之地来的人,带来点文明的火光!”他的声音在城门前回荡,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城门下,对面的山绒军将军、部落首领绒布吉普,抬头看向城墙上的孙飞。

他气得满脸通红,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咬着牙道:“无耻小儿,偷袭算什么真汉子!有本事从城墙上下来,与我在这城下堂堂正正地较量一番,我倒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男人!什么才是草原勇士的厉害!”

此时,山绒部落的小股部队举着色彩斑斓的旗帜,在东门城下疯狂地摇旗呐喊。

他们个个面红耳赤,口中污言秽语不断,叫骂声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试图彻底激怒城墙上的守军。

城楼上,孙飞面色冷峻如霜,身旁的副将则心急如焚,双手紧紧握住剑柄,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副将看着城下嚣张的敌军,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忙对孙飞说道:“将军,这些蛮夷如此嚣张跋扈,咱们不能再忍了!开城门,杀他个片甲不留,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孙飞摆了摆手,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城下敌军的一举一动,冷静地说道:“莫要冲动,敌军此番来势汹汹,却又如此叫嚣,恐有诈。咱们先按兵不动,密切观察他们的动向,切不可中了他们的圈套。”

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地对骂着,互不相让,谁也奈何不了谁。

僵持了一会儿后,绒布吉普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见激将法似乎无法立刻让孙飞出城应战,便决定改变策略。

他骑在马上,转身对身后的两员副将使了个眼色,命令道:“你们二人合派两千人马,先行攻城!给我狠狠地打,务必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随着绒布吉普的一声令下,战争一触即发。

两千名山绒军如潮水般向城门涌来,他们呼喊着口号,气势汹汹。

前排的士兵举着巨大的盾牌,遮挡住城墙上射下的箭矢,后排的士兵则手持长刀,奋力冲向城门。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攻城的山绒军如疯了一般,向着城门发起一阵风风火火的猛烈进攻,整个战场瞬间被浓烈的硝烟与战火所笼罩。

在燕山城的西南角外,一片广袤的荒野之上,正悄然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山绒王的主力部队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悄无声息地集结于此。

此时正值晌午,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给这片荒野披上了一层刺目的银色光辉。

四下里安静得有些异常,没有一丝风,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静谧之中透着丝丝诡异。

在这片死寂的荒野上,山绒王的大军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正有条不紊地汇聚。

一面面绣着奇异图腾的军旗在旷野中高高竖起,在炽热的阳光下肆意招展。

士兵们身着厚重的铠甲,紧密排列,铠甲表面被太阳照得熠熠生辉,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一匹匹高大健壮的战马整齐地伫立在队伍之中,它们不安地刨着蹄子,嘴里不时喷出粗气,似乎也敏锐地察觉到大战将至的紧张氛围。

视线拉近,一座略显简陋的营帐内,几名神色凝重的将领正围坐在一张同样简陋的木桌旁。

桌上摊着一幅绘制得并不精细的羊皮卷,上面描绘着燕山城周边的大致地形,几处关键的战略要点被特意用黑色的颜料做了标记。

从营帐缝隙间透入的阳光,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斑,跳跃闪烁,映照着将领们一张张神情各异的面庞。

“此次咱们奉王命,突袭这燕山城西南角,任务艰巨,务必速战速决。”

一名身形魁梧壮硕的将领率先打破沉默,他满脸浓密的络腮胡,说话时低沉的声音仿佛从胸腔深处发出,带着嗡嗡的回响,眼神中透着坚毅与决绝,“我多方打探,听闻此处防御相较其他方位薄弱许多,无疑是咱们破城的绝佳契机。只要咱们一鼓作气,定能撕开这道防线,直捣城内。”

“话虽如此,可这事儿总让我觉得太过顺利,心里头不踏实。”

一位较为年轻的将领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语气里也带着浓浓的担忧,“那孙飞可不是等闲之辈,咱们这般大张旗鼓地集结,他会毫无察觉?会不会故意示弱,给咱们设下陷阱?”

此言一出,营帐内气愤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顿时一片寂静,众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忧虑。

一直沉默坐在主位上的主帅山绒王绒拔智,缓缓站起身。

他身形魁梧,如山岳般沉稳,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久经沙场的威严。

绒拔智的目光冷峻,恰似两把锋利无比的刀刃,凛冽地扫过帐内众人。

所到之处,众人皆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被寒霜笼罩。

在这令人胆寒的目光审视下,整个营帐内鸦雀无声,唯有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紧接着,绒拔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蕴含着千钧之力:“诸位,不论前方是否布满陷阱,此刻咱们已然没有退路。你们瞧,马上就要入冬了,草原上的粮草日益紧缺,若是不能在这场战役中取胜,咱们整个部落都将陷入绝境。改变当下危局,就在此一役!”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承载着沉甸甸的责任。

“咱们肩负着整个部落的荣耀与希望,这一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绒拔智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将领,“各营务必严格按照计划行事,奋勇向前,不得有丝毫懈怠!战场上,唯有勇往直前,方能杀出一条血路,为我们的部落赢得生机。”

说到此处,绒拔智的语气陡然变得冰冷刺骨:“若有临阵退缩者,休怪我军法无情,定斩不饶!” 他的声音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众人的心头。将领们个个神情肃穆,纷纷挺直腰杆,眼神中透露出决然的斗志。

主帅的一番话,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点燃了众人心中的热血,让营帐内的气氛从凝重压抑,转而充满了视死如归的豪情壮志 。

众人纷纷单膝跪地,抱拳领命,随后站起身来,依次鱼贯走出营帐。他们步伐坚定,眼神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

营地中,士兵们正在紧张地做着战前准备。

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甲片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早晨的阳光,洒落在铠甲上,闪烁着森冷的幽光,仿佛无数双警惕的眼睛。

“阿力,你说咱们这一趟,能顺利拿下燕山城吗?”一个年轻的士兵,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不安问身旁的老兵。

被称作阿力的老兵,抬头看了看天色,啐了一口唾沫,说道:“少废话,咱当兵的,服从命令就行。怕啥,真到了战场上,杀红了眼,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话虽如此,阿力的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不远处,战马们似乎也感受到了大战将至的紧张氛围,不安地刨着蹄子,喷着粗气。

马夫们一边轻声安抚,一边仔细检查着马具,确保万无一失。

而此时的燕山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们也丝毫不敢懈怠。他们手持长矛,目光警惕地望向城外旷野处。

深秋的城池,虽然出太阳,但凛冽的风如冰刀般割过脸颊。

城墙上,一名守城士兵裹紧身上破旧的棉衣,目光警惕地望向城外那一片死寂的空旷。

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风声,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兽发出的低吟。

他忍不住往旁边靠了靠,靠近身旁的战友,小声嘀咕起来:“哎,你说山绒军要晚几个小时来就好了啊?咱们主力部队马上就到了。现在倒好,时间全岔开了。”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抬手指向城外那片森林,“你瞧这城外那片森林,安静得不像话。按道理,山绒军都快兵临城下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心里啊,反而不踏实,总觉着有啥不好的事儿要发生。”

说罢,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

“别瞎想了,咱们只要守好这城墙,就是大功一件。管他山绒军几时来,咱们有坚固的城墙和强弓硬弩,还怕他们不成?”另一名士兵拍了拍同伴的肩膀,给自己也给对方打气。

山绒军这边,主帅一声令下,部队开始缓缓向燕山城逼近。

士兵们脚步轻缓,尽量不发出声响,整个队伍犹如一条黑色的巨蟒,在夜色中悄然游动。

当山绒军距离城墙越来越近时,突然,前方的地面毫无征兆地塌陷下去,伴随着战马的凄厉嘶鸣和士兵们的惊恐呼喊,走在前列的数十名士兵和战马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原来,这是左毅率领的小队精心布置的陷阱,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伪装物,下面却是深不见底的大坑,坑底布满了尖锐的竹签。

后面的士兵见状,惊恐地想要停下脚步,却被后面涌上来的人潮推着,不少人也跟着跌入陷阱。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好,有陷阱!停下!”主帅大声喊道。然而,为时已晚。城墙上的守军见时机已到,万箭齐发,如雨般的箭矢带着呼啸的风声,射向陷入混乱的山绒军。

中箭的士兵纷纷倒地,有的当场死亡,有的痛苦地挣扎着。山绒军顿时乱作一团,士兵们在空旷地四处逃窜,互相碰撞、践踏。

战鼓擂动,黄沙漫天,战场上局势千钧一发。

山绒王绒拔智立马阵前,目光如炬,将敌军的动向尽收眼底。

面对敌军如潮水般凶猛的攻势,他当机立断,发出紧急命令。

“盾牌兵,速速上前挡住!” 绒拔智声若洪钟,吼声穿透战场的嘈杂。

盾牌兵们听到指令,迅速反应,前排士兵立刻将手中的巨型盾牌重重砸向地面,紧密排列,如同一道钢铁长城,盾牌与盾牌间几乎无缝衔接,金属碰撞声交织一片,扬起团团尘土。

“左前军,反击!” 紧接着,绒拔智锐利的目光转向左前方,向那支蓄势待发的部队发出指令。

左前军的将士们接到命令,齐声呐喊,声音响彻云霄,手中利刃闪烁寒光,如猛虎下山般朝着敌军左翼扑去。

他们身形敏捷,配合默契,瞬间便与敌军陷入激烈厮杀,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

“右前军,冲锋!” 几乎在同一时刻,绒拔智又将指挥旗猛地指向右前方,向右前军下达冲锋命令。

右前军的骑兵们闻声而动,他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嘶鸣,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敌军右翼发起猛烈冲锋。

马蹄声如雷轰鸣,扬起大片沙尘,所到之处,左毅部下的一支小队阵型被冲得七零八落。,极速撤退。

晨曦的雾全部散去,太阳完全照亮大地。燕山城东面城墙下,山绒王绒拔智已率领部下,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压境而来。

绒拔智骑在高头大马上,身披厚重的黑色铠甲,冷峻的面庞在幽暗中若隐若现,宛如从地狱而来的战神。

“将士们,今日便是咱们攻破燕山城,立下赫赫战功之时!都给我奋勇向前,冲啊!”绒拔智声如洪钟,这一嗓子穿透了清晨的寂静,瞬间点燃了全军的热血。

“杀!杀!杀!” 山绒军齐声怒吼,声浪滚滚,直冲向那高耸的城墙。

前排的盾牌兵迅速靠拢,将手中巨大的盾牌紧紧相连,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移动壁垒,缓缓向前推进。

城墙上,守军早已严阵以待,眼见敌军逼近,指挥官扯着嗓子大喊:“放箭!”刹那间,密密麻麻的箭矢如暴雨般倾盆而下,击打在盾牌上,发出密集的 “砰砰” 声,仿若激烈的鼓点。

“别怕,盾牌挡好!继续前进!”盾牌兵小队长一边大声呼喊,一边警惕地观察着上方,生怕有箭矢寻得缝隙钻进来。

身旁一名年轻士兵,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恐惧,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队长,咱们真能冲进去吗?”

小队长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坚定:“能!只要听将军的指挥,咱们一定能攻破这城墙!”

就在这时,燕山城守军抛下了勾索,上面挂着燃烧的油桶,精准地落在盾牌阵前,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势凶猛,热浪扑面而来。

山绒军前排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墙拦住脚步,一时间有些慌乱。

“别慌!从两侧绕过去!”绒拔智在后方看得真切,立马发出新指令。

与此同时,攻城部队推着攻城车稳步向前。

这攻城车巨大无比,外层裹着厚厚的生牛皮,能抵御箭矢和石块的攻击。

车内,士兵们齐声喊着号子,有节奏地推动车轮,一步步逼近城墙。

“准备撞门!”攻城车的指挥官大声下令。

巨大的撞木在士兵们的奋力推动下,一次次重重地撞击着城门,发出沉闷而震撼的声响,震得城墙上的守军脚底发麻。

城墙上,守军也不甘示弱,他们将滚烫的热油沿着城墙缓缓倒下,下方的山绒军士兵躲避不及,被热油溅到,发出痛苦的惨叫。有的士兵甚至因剧痛而失去平衡,从云梯上坠落,重重摔在地上。

“啊!疼死我了!”一名年轻士兵被热油溅到手臂,疼得脸色煞白,几乎松开了手中的云梯。他身旁的战友见状,赶忙伸手扶住他,大喊道:“挺住!咱们马上就能攻上去了!”

在激烈的交锋中,绒拔智始终屹立在阵前,目光如炬,密切关注着战局的每一丝变化。看着士兵们在城门前接连受挫,他心急如焚,但多年的征战经验让他迅速冷静下来,思考着破局之策。

“投石车,瞄准城墙上的守军,给我狠狠地砸!”绒拔智果断下令。

随着这声令下,山绒军的投石车开始发力。巨大的石块被高高抛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如陨石般砸向城墙。

城墙上的守军躲避不及,被石块击中,惨叫连连,有的士兵甚至被直接砸飞,从城墙上坠落。

“快,修复城墙缺口!”燕山城的守军指挥官心急如焚,来回奔走,指挥着士兵们抢险救灾。

在这场激烈的攻城战中,双方都伤亡惨重。战场上,鲜血染红了土地,残肢断臂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燕山城东面城墙之上,战火肆虐,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城砖被投石车砸得坑坑洼洼,好些地方已然崩塌,露出狰狞缺口。守军们个个灰头土脸、衣衫褴褛,身上血迹斑斑,却仍在咬牙坚持。

守将满脸焦愁,眉头拧成个“川”字,目光焦急地在战场上扫来扫去。瞧着山绒军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攻势愈发猛烈,己方兵力损耗严重,防线摇摇欲坠,心里清楚,败局怕是近在眼前了。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旁传令兵,扯着嗓子大喊:“赶紧点燃狼烟,我们快顶不住了!”声音里满是疲惫与决绝。传令兵愣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可看着守将不容置疑的眼神,还是狠狠点头,转身朝着烽火台奔去。

守将望着传令兵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点燃狼烟,就意味着向周边友军发出了最紧急的求救信号,也预示着这场战斗已到了生死攸关的绝境。可事到如今,这是唯一能救满城百姓的法子了。

烽火台下,传令兵手脚并用地爬上高台,双手颤抖着,将火把凑近干燥的柴草。“呼”的一声,浓烟滚滚而起,直冲云霄。守将仰头望着那袅袅升起的狼烟,心中默默祈祷:“援军啊,你们可得快点来,不然这城,就要落入敌手了……”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长刀,转身又投入到了惨烈的战斗之中,准备拼死守护这最后的防线 。

孙飞伫立在正面城楼上,目光如隼,紧紧盯着东城墙处那冲天而起的滚滚狼烟。那狼烟好似一条狰狞的黑龙,张牙舞爪地直插云霄,搅得人心惶惶。

“哼,山绒军果然卑鄙!”孙飞的声音低沉而冷峻,话语里满是对敌军的鄙夷与不屑。他微微眯起双眼,脑海中迅速回想起这几日与山绒军对峙的情形。“正面只搞些佯攻,还净是些骂战,尽想着扰乱咱们军心,实则把主力都派去后方攻城了。幸好咱们没中计。”

身旁的副将,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问道:“将军,那咱们眼下该咋办?”

孙飞稍作思忖,眼神愈发坚定,果断下令:“先派一队人马前去支援。记住,务必以最快速度赶到,不得有丝毫懈怠!”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若有所思地接着说,“等这支援的队伍到了,咱们再根据那边的实际情况,确定要不要把全部兵力派过去。”

副将拱手领命,正准备转身离去,孙飞又猛地喊住他:“等等!告诉前去支援的将士们,山绒军狡诈多端,此去必定艰难险阻重重。但咱们身为守城将士,守护百姓安危、保卫城池,是咱们的使命。让他们务必小心谨慎,全力以赴!”

“是,将军!”副将声音洪亮,领命后大步流星地去调遣人马了。

孙飞望着副将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一场战斗,已然到了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派出的这支援队伍,犹如投入惊涛骇浪里的一叶孤舟,前路充满未知与危险。可他没得选,燕山城一旦沦陷,后果不堪设想。无数百姓的性命、家园的安宁,此刻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

“希望一切顺利……”孙飞低声呢喃,眼神里满是忧虑与期许。他攥紧拳头,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随后转身,大步迈向营帐,准备随时应对接下来的战局变化 。

山绒军的一名将领策马来到绒拔智身旁,焦急地说道:“大王,咱们伤亡不小,这城墙防御太顽强了,要不先撤下来,重新谋划?”

绒拔智眼神坚定,斩钉截铁地回应:“不行!今日必须拿下燕山城!将士们都已拼上性命,此刻撤退,只会让他们白白牺牲。传令下去,继续强攻!”

“可是……”将领还想再劝。

“没有可是!”绒拔智打断他,“这一战关乎咱们整个部落的生死存亡,燕山城势在必得!”

将领无奈,只得领命而去,继续指挥士兵们攻城。

城内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在大地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孙飞派出的一千五百人支援小队,宛如一阵黑色的旋风,火速赶到了燕山城东面城墙之下。

此刻的城墙,早已沦为一片修罗炼狱,弥漫的硝烟还未散去,呛人的气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支援小队队长抬头望去,只见城墙上血迹斑斑,残肢断臂散落一地,原本高大坚固的城墙,如今被砸得千疮百孔,好些地方都摇摇欲坠。

而那仅存的防御力量,更是少得可怜,粗略一数,东面城墙上的守军只剩下不到两百人。

他们个个衣衫褴褛、伤痕累累,身上的铠甲满是豁口,却仍在咬牙坚守,拼死抵抗着山绒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场面惨烈无比,令人触目惊心。

“快,再点两处狼烟!” 支援小队队长心急如焚,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

他深知,此刻的局势万分危急,多燃起一处狼烟,就多一分希望,或许能引来更多的援军,扭转这岌岌可危的战局。

传令兵领命后,立刻朝着烽火台奔去,手脚并用地爬上高台,双手颤抖着点燃了干燥的柴草。

不一会儿,又有两道浓烟冲天而起,与之前的那道狼烟交织在一起,如三根擎天巨柱,直插云霄,仿佛在向天地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绝望。

与此同时,支援小队的将士们没有丝毫犹豫,他们手持兵器,沿着云梯迅速攀爬而上。

每一个人的眼神里都燃烧着熊熊斗志,那是对胜利的渴望,对战友的守护。

登上城墙的瞬间,他们便与山绒军短兵相接,展开了激烈厮杀。

“杀!” 士兵们齐声怒吼,声音响彻云霄。刀光剑影闪烁,鲜血飞溅,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生死抉择。

一名年轻的士兵,刚爬上城墙,就遭遇了山绒军的猛烈攻击。他身形灵活,巧妙地避开了敌人刺来的长枪,随后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中长刀狠狠一挥,砍在了敌人的脖颈上。滚烫的鲜血溅到他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转身又投入到下一场战斗中。

支援小队队长在战场上左冲右突,他的武艺高强,手中的长剑宛如一条灵动的白蛇,在敌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但山绒军的攻势太过凶猛,他们如潮水般不断涌来,似乎无穷无尽。尽管支援小队的将士们拼死抵抗,可局势依旧不容乐观。

“兄弟们,咱们身后就是无数百姓,就是咱们的家园!咱们绝不能后退一步,一定要守住这城墙!”

支援小队队长一边挥舞着长剑,一边大声呼喊着。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力量与决心,激励着每一位将士奋勇向前。

城墙上的战斗愈发激烈,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鲜血。

将士们的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悲壮的战歌。

在这片血与火的战场上,生命显得如此脆弱,却又如此顽强。

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守护着身后的一切 。

云梯上,士兵们前赴后继,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有人补充上来。

一名老兵攀爬在云梯顶端,眼看就要登上城墙,却被守军的长矛刺中腹部。

他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长刀狠狠掷向对方,随后带着不甘,从云梯上坠落。

“爹!”下方一名年轻士兵目睹这一幕,眼眶瞬间红了,嘶吼着加快速度攀爬。

身旁的战友们纷纷喊道:“别冲动!小心!”但那年轻士兵已被仇恨冲昏头脑,不顾一切地往上冲。

在这残酷的战场上,死亡如影随形,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倒下。

但山绒军的士兵们没有退缩,在绒拔智的激励下,依旧悍不畏死地朝着城墙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冲锋。

浓烟滚滚,战火肆虐,燕山城东面城墙俨然成了一座人间炼狱。支援小队长姜羽,身先士卒,带领着兄弟们在城墙上与山绒军展开殊死搏斗。他的长剑在日光下闪烁着凛冽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出一片血雾,敌人的惨叫不绝于耳。

“杀!为了咱们的家园!”姜羽声嘶力竭地怒吼,激励着身旁的战友。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斗志,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一名身形魁梧的山绒军将领,骑着高头大马,顺着临时搭建的攻城斜坡冲上城墙。这将领手持一柄巨型战斧,所到之处,砖石飞溅,我军士兵纷纷不敌,被那强大的力道震飞。

姜羽见状,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将领冲了过去。他身形灵活,左躲右闪,巧妙避开周围敌人的攻击,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瞬间来到那将领马前。

“喝!”姜羽大喝一声,长剑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将领砍去。那将领反应迅速,挥动战斧抵挡,“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姜羽手臂发麻,虎口开裂,鲜血顺着剑柄缓缓流下。

但姜羽没有退缩,趁着战马受惊前蹄扬起之际,他猛地一跃,跳到马背上,与那将领近身搏斗。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周围的士兵们都被这激烈的交锋吸引,纷纷围了过来。

突然,那将领瞅准一个破绽,战斧狠狠砸向林羽。姜羽躲避不及,被击中肩膀,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队长!”周围的士兵们见状,心急如焚,纷纷朝着姜羽冲了过来,试图掩护他。

姜羽挣扎着站起身,肩膀上的伤口血流如注,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他的眼神依旧坚定,紧咬牙关,再次握紧长剑。

“兄弟们,别管我!守住城墙!”姜羽大喊道。

就在这时,山绒军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将林羽团团围住。姜羽毫无惧色,挥舞着长剑,在敌群中奋勇拼杀。尽管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但他始终没有放弃。

一名山绒军士兵从背后偷袭,长矛直直刺进林羽的后背。姜羽身子一僵,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他缓缓转过头,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杀……”姜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微弱的吼声,手中的长剑仍紧紧握着,朝着敌人的方向刺去。

最终,姜羽的身体缓缓倒下,重重地摔在满是鲜血与尸体的城墙上。他的双眼依然圆睁,凝视着远方,仿佛还在守护着这座他拼尽生命保卫的城墙。

“队长!”士兵们悲痛欲绝,呐喊声中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哀伤。他们踏着姜羽的血迹,前赴后继地冲向敌人,决心为队长报仇,守住这来之不易的防线 。

经过漫长而惨烈的战斗,山绒军终于撕开了燕山城的防线。城门被攻破的那一刻,绒拔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对这场残酷战争的感慨。

他深知,这场胜利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无数鲜活的生命消逝在这片土地上。

而对于燕山城的守军来说,城门的失守意味着家园即将沦陷,亲人面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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