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栀不安的动了动,想要从男人腿上爬下来。
扭动的腰肢被宽大的手掌扣住,紧摁住,西门礼臣低声说:“抱着你,我比较有安全感。”
感受着江晚栀身体传来的温度,清晰可见女孩眼底细致入微的神情变化,明白他不是一厢情愿,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因为坐姿的原因,江晚栀穿的旗袍裙摆紧绷着,中间空荡荡的。
她感觉怪怪的小声说:“可是我没有安全感啊……”
西门礼臣低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女孩藕粉色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
白的惹眼。
他温热的掌心缓缓贴上那片皮肤,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握,泛起青筋的指骨透着难以言喻的粉。
江晚栀慌忙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西门礼臣掀起眼帘,“惹眼。”
不挡着点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江晚栀揪住旗袍裙摆,一眼看穿他的坏心思,“你把我放下来不就没事了。你就是想上手耍流氓!”
眼看继续说下去即将对自己不利,西门礼臣强行将她拉回正题。
“栀栀,今天的事情你误会我了。”
突然转变的话题让江晚栀懵了一下。
西门礼臣盯着她认真解释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跑去会所找我,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没有做过你想的那些事情。”
“你所看到的账单确实是从我卡上出去的钱,但并不代表是我本人去消费的。你不能就这样随意给我判死刑。”
江晚栀仿佛都要猜到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于是先发制人。
“你该不会是想把锅甩给迟枭吧?你们串通好了?”
西门礼臣无奈说:“有没有可能就是他的问题?”
“迟枭那损种一个月要找我借八百次钱,我嫌他烦就丢了张卡给他用。没想到他花着我的钱,还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
“宝宝,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在外面乱搞。”
江晚栀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忽然,男人整个人往前靠,穿的还是来不及在实验室换掉的那件衬衫。
“我身上哪有烟酒味,要不你闻闻?”
随着距离靠近,江晚栀嗅到淡淡的消毒水味,的确没有她刚在会所闻到的气味。
“没有就没有吧……”
说这话时,江晚栀也已经没脾气了。
好像真的是误会。
见她情绪好转些,西门礼臣接着说道:“江晚栀,外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吗?”
“我哪天不是研究院和家里两点一线?有时候好不容易时间对上了想去接你下课,你死活不让。”
“我是什么让你很拿不出手的男人吗?”
“那不然为什么我追你都要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
若不是怕江晚栀生气,他早该让所有人知道,江晚栀是他的女人。
他看谁还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江晚栀听着他解释,轻轻抿唇。
眼前的男人就是太拿得出手了,她才不想在关系未稳定前传出绯闻。
要是最后分道扬镳了,不仅是他们,还有双方背后的家族必然都会被人诟病。
“可是你态度真的很差,凶巴巴的。”
她完全就是被西门礼臣的态度凶哭的。
西门礼臣认错道:“是我太着急了,没控制好说话的语气。宝宝,对不起。你理解我一下好不好?”
“哦……”她低着脑袋,“好吧。”
“聊完了可以放我下去了吗?”
谁知下一秒,她的下巴被男人抬起。
西门礼臣眯着深沉的眸子紧盯着她,周身隐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聊完了?”
“宝宝,谁告诉你说聊完了?”
“你的解释呢?为什么不信任我,为什么要赌气上别人的车?”
顿时,话锋一转,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人变成了西门礼臣。
江晚栀心虚的咽了咽口水:“……”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西门礼臣:“不说话?”
江晚栀有些张口结舌,“我,我当时不太想见到你,脑子一热就……”
她没想到西门礼臣会那么生气,生气到连自家的车都撞。
男人讶异挑眉,“没了?”
江晚栀不解,“还有什么?”
听完她的全部解释,西门礼臣不禁气的发笑。
“江晚栀,我跟你解释那么多,你就用一句话打发我?”
女孩底气不足的声音很轻,“我说的是事实啊……”
现在回想起来,她甚至也没办法理解当时的自己。
西门礼臣咬牙切齿:“好一个事实。”
“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在实验室接到消息后,生怕你会胡思乱想,第一时间开车来找你解释。结果迎接我的只有逃避和赌气,没有一丝信任。”
“栀栀,你那样的行为让我很受伤。”
这叫他怎么无动于衷?
受到刺激的西门礼臣无法即刻调整好情绪,他只知道如果他不撞上去,江晚栀就抛下他跟别人走了。
江晚栀柔软的手小心翼翼落在男人的手背,试图抚平他的心烦意乱。
“对不起嘛,是我误会你了。”
感受女孩略带讨好意味的抚.摸,西门礼臣眸色晦暗。
“还有呢?”
江晚栀不确定的望着他:“还有……吗?”
西门礼臣眉尾上扬:“江小姐打算怎么补偿我?”
她把视线转到两人紧扣在一起的手上。
这不算吗?
男人显然看透她的想法,轻笑道:“光是这样的补偿可不够。”
当他是狗呢,摸两下顺顺毛就哄好了。
江晚栀立马想把手抽回来,西门礼臣却没有给她逃离的机会。
“你想怎样?”
西门礼臣看着她说:“我想和你谈恋爱。”
江晚栀怔了怔,指尖轻颤。
“栀栀,我只想认真的向你确认一遍,你喜不喜欢我?”
江晚栀眼睫轻缓的煽动,她回答的很坚定。
“喜欢。”
她喜欢西门礼臣,喜欢到想满足男人所有欲念,但她好像还没准备好……
西门礼臣笑意温柔,揉了揉她的发丝,“我也喜欢你。”
有江晚栀一句喜欢,就够了。
剩下的他来做。
江晚栀有点懵,这算是在一起了吗?
没等到西门礼臣后面的话,司机赶来将他们接回居住的别墅。
关于算不算已经在一起的问题,江晚栀想了一路。
直到晚上睡觉前,她辗转难眠。
终于忍不住爬起来,跑去敲西门礼臣的房门。
第一遍,并没有人来开门。
该不会睡着了吧?
过了会儿,江晚栀抬手又敲了敲门。
这次,她听到动静。
眼前的房门被从里面打开,赤着上半身的男人打开门,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
还留有水珠的皮肤肌理难掩光泽,人鱼线向下紧.收,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滑落,藏匿进浴巾里。
她的视线,也随之而下。
江晚栀空咽了咽。
寸寸欣赏着眼前男人性.感的躯体。
等到她回过神,西门礼臣的目光早已不知道在她身上停留了多久。
见她收回视线,男人勾唇问道: “江小姐看着还满意吗?”
江晚栀故作淡定的说道:“看着满意有什么用?”
谁知道是不是虚有其表?
西门礼臣将她勾进怀里,低头在她耳边时,嗓音沉蛊。
“用着也会让你满意的。”
瞬间,江晚栀皎洁的面容蹿红。
她谴责道:“西门,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正常思想!”
西门礼臣眸光幽幽的看着身前的女孩,穿着吊带睡裙就敢敲他房门。
“江小姐这样我很难不多想。”
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江晚栀双手抱紧自己,“我才没别的想法!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而已!”
西门礼臣兴致十足,邀请她。
“进来问。”
江晚栀犹豫再三,还是跟着男人走了进去。
看到西门礼臣要关门,她赶紧说道:“别关!我和你聊几句就走。”
万一把门一关,她出不去了怎么办?
西门礼臣笑了下,停下关门的举动,给她倒了杯温热水拿过去。
“怕成这样还来?”
江晚栀坐到沙发上,接过水杯。
她喝了点水,感受到身边的沙发塌陷,西门礼臣在她身边坐下。
她放下水杯,略微有点尴尬,不敢多看他。
江晚栀:“要不你先穿件衣服?”
许是西门礼臣心情好,她说什么就听什么,很快便往身上套了件酒红色的真丝睡袍。
随便往那一坐,贵气逼人。
江晚栀心里已然开始打起了退堂鼓,硬着头皮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
“你,你怎么到现在才洗完澡?”
西门礼臣散漫的搭着腿,“刚运动完。”
“哦……那你明天几点起?”
“六点半。”
“很忙吗?”
“有点。”
“要忙到几点?”
江晚栀努力找话题,就为了给她接下来的问题做铺垫。可问出来的话,没有一句称得上是相关的。
对待她的尬聊,西门礼臣句句耐心回应。
江晚栀实在是想不到该问什么了,从沙发上起身,“那没事了,我就过来问问。我先走了。”
西门礼臣抓住她的手腕,只需要轻轻使力,江晚栀便跌坐进男人的怀里。
“宝宝,问完了吗就走?”
江晚栀撇了撇嘴,“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显得她很笨哎!
西门礼臣轻捏着她的脸蛋,“我们才解除误会没多久,就想着瞒我了?”
“想问什么直接问我。”
江晚栀手心紧握,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我们现在算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在一起了吗?”
“在车上的时候你也没说清楚,就说喜欢我……”
西门礼臣笑的温柔,“宝宝,你也会有着急的时候啊?”
“不许笑!”江晚栀在他身上'掐了一把,表情严肃。
“看你这意思,是不承认那层关系?”
西门礼臣收敛笑意,神情真挚的将原本该体现在行动中的想法,提前说给她听。
“我怎么会那样想呢?”
“栀栀,我当然想和你在一起。听到你愿意向我表明心意,我很开心。”
“我之所以没有再说别的,是因为我想计划正式的跟你表一次白。”
“我要我们经历过仪式感,深思熟虑后,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他不希望江晚栀稀里糊涂的和他谈,这样的感情或许某天也会不明不白的结束。
江晚栀眼睛有点发酸,这次,被牵动的情绪,是幸福。
“我等你。”
二十四岁的西门礼臣不会想到,他们轰轰烈烈的开始,却还是不明不白的结束……
邮件事情发生的次日,迟枭被西门礼臣打得鼻青脸肿,缠着纱布大晚上跑到别墅找他求情。
主厅,响彻男人的哀嚎声。
“臣哥!你把我卡停了我可怎么活啊!”
从二楼下来的西门礼臣眉眼生冷,他走到迟枭面前,不紧不慢的说。
“你误会了。”
迟枭眼里瞬间有了光,“我就知道我西门好哥哥不舍得对我这么残忍的!”
紧接着,便听见西门礼臣说道:“那张卡我不仅要收回,你在上面花的每一分钱,我也要收回。”
“这钱你要是不还清,别怪我通知你父亲,你姑姑,你全家。”
迟枭:“!!!”
“不行啊哥!我会死的!”
西门礼臣没再理会他,示意保镖将人带走。
他询问一旁的管家:“给栀栀发邮件的人查到了吗?”
管家摇头,“先生,邮件痕迹被销毁了。存疑的地方是,京城许多名流都收到了这封邮件。或许,对方和绝大多数人一样,根本不知道您和夫人的关系。而是从商业竞争者角度,试图在圈内败坏您的声誉?”
西门礼臣紧紧蹙眉:“不要再让我看到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明白。”管家恭敬颔首。
搞科研的人最看重声誉,西门礼臣年纪轻轻辅助父亲完成多项研究,再到独立接手国.家级保密项目。虎视眈眈等着找机会干掉他,看他跌落神坛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当初的西门礼臣也信了这个说法。
他从来不曾怀疑过,那个人会是他年仅十五岁的堂弟。
西门盛行的城府在不见天日的暗恋中,肆意疯长。
如今,他十九岁。
他暗恋的女孩,再次即将成为哥哥的女朋友。
面对江晚栀说他沉稳,寡言,少年思虑周全的贴心说道:“我和栀栀姐姐说太多话怕哥哥会介意,毕竟我现在也是个单身的成年男性。”
“栀栀姐姐把我当小孩儿,哥哥可未必那么想。”
江晚栀听完,恍然大悟。
这么说的话,盛行改变称呼是在和她保持距离。
为了迁就醋王哥哥,特意和她避嫌?
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西门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