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姐姐!”
听到女孩的声音,江晚栀握着手机惊讶的问道:“童童,怎么是你?”
柯童视线瞥过车内面无表情打游戏的少年,笑着说:“对呀,我手机挂着游戏,盛行他在帮我过副本呢。所以我就先用他手机联系你啦。”
“迫不及待告诉栀栀姐姐,我们到纽约咯!”
江晚栀很是惊喜,“你们在一起啊?”
少年指尖的动作悬停,蹙眉往柯童那边看了眼,低声回复。
“在一辆车上,而已。”
柯童跟着解释道:“对对对,不是那种在一起的意思。”
两人之间没有一丝暧昧,全是对自身名声的保护。
生怕江晚栀产生误会。
殊不知争先恐后解释的模样,听到江晚栀耳中别有一番理解。
她也是从盛行和柯童这个年纪过来的,一听他们就是欲盖弥彰,暗渡陈仓。
肯定不简单!
江晚栀压着笑意道:“你们跑来美国做什么?”
柯童:“参加慈善基金会啊。本来应该是我父亲出席的,我听说你会到场就主动申请过来了!刚好西门延伯伯当时也在场,直接把盛行也安排出国历练了。所以我俩才结伴而行。”
要不然她才不想面对西门盛行那张臭脸。
除了打游戏厉害,有几分姿色,别的一言难尽!
江晚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挺好的。”
柯童:“栀栀姐姐你吃早餐了吗?我们马上到你住的酒店咯,没吃的话可以一起啊!”
“好啊!”江晚栀下意识答应。
直到看见旁边还站着个脸色不佳的男人,猛然反应过来她现在不在酒店。
在西门礼臣家里。
她紧急撤回刚才的话,“额,不行不行,我突然想起来我吃过了。”
柯童有些失落:“姐姐,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们一起吃饭啊?”
江晚栀被问住,有些为难的看向西门礼臣。
貌似不是她不想,而是面前这位随时要吃人的老狐狸快醋疯了。
江晚栀把手机递到男人眼底,“你来解释!”
她不管了!
西门礼臣勾起唇角,欣然接过电话。
沉声告知通话那端的两人。
“她在我家,暂时不方便过去。”
电话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柯童和少年对视一眼,显然两人都知道了对方是谁。
柯童咬了咬唇,故作不知的问道:“你谁啊?”
西门礼臣言简意赅:“她男人。”
说完,西门礼臣便把通话掐断。
他的声音传遍柯童所在的车内,女孩气急败坏作势要把手机丢出去。
“可恶的情敌!”
西门盛行眉心紧锁,从女孩手里夺过属于他的手机,冷声开口。
“丢你自己的手机。”
柯童咬着牙不满的看向他,“你都不生气吗?他们两个……气死我了!”
少年黯淡的眼底无波无澜,“习惯了。”
他可以忍,他很能忍。
柯童冷哼吐槽他,“我看你根本就没多喜欢你哥吧?!”
竟然能做到情绪如此稳定。
西门盛行轻嗤,没解释。
在他看来,柯童的竞争力为零,根本不足为惧。
但柯家可以是把好刀。
另一边,西门礼臣挂完电话顺手帮江晚栀把联系人拉黑了。
不动声色将手机还给她。
“看,拒绝并不是什么难事。”
江晚栀笑了,“有没有可能,我原本没打算拒绝呢?”
西门礼臣弯腰撑着沙发边缘,将她圈住,“是吗?”
他不爱听。
他只知道老婆既然把手机给他,就是将处理事情的权力交给他了。
而他会做出什么选择,显而易见。
江晚栀盯着他领口大开的浴袍,悠悠然然的说:“我不过是怕我答应和他们一起吃早餐,西门先生会先把我当早餐‘吃’了。”
男人眯起眼笑的勾人,“宝宝,你真了解我。”
江晚栀推开他起身,“你刚在电话里也听到了,盛行没你想的那么不正常。他和童童接触的好好的,没准过段时间就谈恋爱了呢。”
“嗯。”西门礼臣应声,“我已经帮你把他拉黑了。”
说归说,做归做。
不冲突。
“!”
江晚栀连忙看了眼手机,“你干嘛呀?”
男人不紧不慢的回:“举手之劳。”
江晚栀语塞,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西门,你可真坏!”
仅仅因猜测,为了一己私心就随意把人拉黑。
西门礼臣指腹轻抚过她的脸颊,嗓音轻柔,“我坏,我的栀栀老婆好啊~”
否则怎么会纵容他将电话拉黑?
嘴上也狠不下心骂他。
控诉听着都跟撒娇似的。
江晚栀浑身起鸡皮疙瘩,“恶心心!”
西门礼臣看她没有想要给盛行解除拉黑的想法,笑意深邃。
“没白伺候你。”
瞬间,江晚栀脑海中已然浮现出昨夜各种画面……
她简直无法直视西门礼臣,猛地把人推远,飞速跑进洗手间洗漱。
“变态!”
西门礼臣低笑,倒也用不着这么赞美他。
等江晚栀洗漱完出来后,西门礼臣也早已在客卧收拾好,黑色高定正装衬的他体型更加高大颀长。
江晚栀在心里的评价是——
衣、冠、禽、兽。
江晚栀看了看自己身上过于休闲的衣裤,问:“我出席活动要换套旗袍,行李箱还在酒店房间里呢。吃完早餐估计时间有点赶,我还是先不吃了。”
西门礼臣睨了眼衣帽间的方向:“我早就连夜派人拿过来了。”
“……”
江晚栀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餐桌上。
江晚栀穿着嫩绿色的中式苏绣旗袍,扎着简单的侧盘发,眉目清秀。
“我不能一直住在你这。”
人见到了,她该把重心放到工作上了。
西门礼臣抬眸,“宝宝,你一个人在纽约不安全,我不放心。”
她撇撇嘴,“那还不是因为你得罪的人太多了,不然我至于不安全吗?”
撼动不了西门礼臣,就把手段使她身上,她可太无辜了。
男人沉默深思着,她饶有趣味的笑道:“住西门先生家里就不危险了?”
西门礼臣在她眼里本身就是个危险男人。
只见迟迟未说话的男人没和她开玩笑,轻缓的放下手中的餐具。
西门礼臣透着亏欠的神情认真看着她,向她保证。
“栀栀,我会保护好你的。”
江晚栀被他过于较真的样子弄的有些不习惯,抿了抿唇。
“知道了。”
“住这里也行吧……反正我参加完慈善会就回国了。”
就像西门礼臣说的,她独身一人在纽约确实不安全,没必要自讨苦吃。
万一发生昨天在街口那样的意外,一命呜呼了就真的老实了。
差不多吃饱的江晚栀看了眼时间,“我差不多该过去会场了,应该还要配合主办方拍点宣传片。”
西门礼臣用手帕擦净嘴唇,起身送她。
“我和你一起。”
“不用麻烦,你让保镖送我就行。咱们主要讲究一个低调出行。”
她来美国的工作是要借着慈善基金会的热度,目的为《繁夏》这部剧争取更多的宣传。
到时候国内热搜全被她和西门礼臣的绯闻包圆了,谁还关注剧的预定和进度?
“不麻烦。”
西门礼臣牵起女人的手往外走,声声入耳。
“你要去参加的慈善基金会,正好是我名下的产业。”
江晚栀一听,顿时不想上车了。
她愤愤不平的回头,谴责为她打开车门的男人。
“万恶的资本家!一边敛财一边做慈善,名利双收!”
“便宜都让你占尽了!”
西门礼臣不怒反笑,夸奖她,“宝宝真聪明。”
她哼了哼。
唇上猝不及防被男人低头亲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耳边只剩下西门礼臣得逞后的声音,“那你也让哥哥占点便宜吧。”
“你不要脸!”江晚栀捂住嘴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骂。
怎么什么便宜都占!
她转身钻进车内,把头撇到一边不再理会男人。
西门礼臣替她关好车门,唇角荡漾着笑意。
脸是什么?
不要也罢。
-
华召国际慈善基金会现场。
车子缓缓驶入红毯区,江晚栀没想到白天外面的媒体竟然会有那么多,各个举着长枪短炮准备就绪。
怕是只要有人从车里下去,便会接受相机突突突的洗礼。
江晚栀忽然不是那么想下车了。
她看着身旁的西门礼臣,咬牙切齿的挤出每个字:“都说叫你别和我一起来了。”
她一开车门,保不准会有某些镜头拍到同在车内的西门礼臣。
到时候必定又是一顿铺天盖地的报道。
她低头往西门礼臣的方向歪着脸,不给车窗外的镜头拍到的机会。
“现在怎么办?”
西门礼臣示意司机,“走特殊通道。”
无数举着相机对准后座车门的媒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车子又开走。
虚晃一枪。
感觉到车开离媒体镜头下,江晚栀松了一口气。
抬头便看见西门礼臣盯着她,忽然提起。
“栀栀,别忘了,这次我们之间的游戏你输了。”
作为赢家的他,理应获得奖励。
“什么游戏?”
她已经忘了。
“克制与奔赴。”男人不疾不徐的享受说话的过程,“栀栀,你终于正视自己的心,克制不住来美国找我了。”
“我很开心。”
他的宝贝终于能够正视内心,向他迈出步伐。
江晚栀别扭道:“我来美国是工作原因,迫不得已好不好?”
西门礼臣娓娓道来,“你是说,你迫不得已主动向剧组申请出国,舟车劳顿出山区,再坐十三个小时飞机到纽约,然后第一时间赶往华尔街金融中心。整趟行程下来几乎全天无休息,一分一秒都不舍得耽误,是为了工作?”
他不信。
“……”
江晚栀本来没觉得多辛苦,被西门礼臣将行程这么一说出来,她才意识到这一路的不容易。
明明她下乡的时候坐车都难受到一度想吐,却在来见西门礼臣的行程中,仿佛感觉不到身体的疲惫。
江晚栀轻飘飘道:“顺便来看看你罢了~”
西门礼臣薄唇上扬,“这是承认了。”
“栀栀,我该从你身上获取点什么奖励好呢?”
江晚栀瑟瑟发抖的抱紧手臂,“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西门礼臣轻笑,“我有那么可怕吗?”
眼看车在特殊通道尽头停下,江晚栀快速问道:“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西门礼臣挑眉,毫不遮掩想上位的心思。
“奖励一个名分?”
“好啊。”江晚栀笑了声。
听见面前的女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西门礼臣眸色闪过微光。
原本和他隔着些距离的江晚栀,倾身凑到他身边,贴着男人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
“储备男友。”
“西门先生对这个名分还满意吗?”
西门礼臣眉间蹙了蹙,转而舒展开。
储备男友又怎么不是男友?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着,难以压制口吻中流露出的愉悦。
“满意。”
把人逼得太紧,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只要他们彼此都在向对方靠近,比什么都重要。
况且西门礼臣很清楚,现在家族里的那堆烂摊子还没收拾好,目前的他并不配得江晚栀正牌男友的身份。
他做的还不够好。
江晚栀对男人的回答有点意外,盯着他看了两秒没说话。
西门礼臣竟然没有一点想要得寸进尺的心思?
西门礼臣猜到她心中所想,“如果得寸进尺就有用的话,江小姐的名字早该和我出现在同个户口本上。”
西门礼臣深知,他们分过一次手,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都能够有重来的机会,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草率。
他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用他们之间的情感,培养出能够抵御风险的高墙。
江晚栀在他耳边亲了一口,“算你识相。”
她推开车门下车,加快脚步往内场走,避免别人将她和一会儿出现的西门礼臣联系起来。
入场便撞见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的迟枭。
他打量着江晚栀,“干什么呢江校花,鬼鬼祟祟的?”
江晚栀摇摇头,下一秒电话便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迟枭堪比火眼金睛,比她更快的注意到来电显示上的备注。
秦殊姐。
江晚栀接起电话,秦殊和她打招呼。
“喂,栀栀。”
“我在听呢。”江晚栀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电话里多出一阵混乱的杂音。
似乎有人闯进房间。
耳边听筒里传来的巴掌声震耳欲聋。
江晚栀惊慌的问道:“秦殊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