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革履的男人手握着电话,如神明逆着夜色朝她走来。
江晚栀举止僵硬的将手机放到耳边,在听到熟悉温柔的声音瞬间,热泪盈眶。
“别怕,是我。”
江晚栀目光怔怔的目视着他的靠近,张了张唇,“西门……”
听见他应声。
“我在。”
江晚栀视线跟随着他的身影,看着车门在他手底下被打开。
男人弯腰朝车内的她伸手,江晚栀将手机朝他身上丢去,眼睛充满委屈的雾色。
“你怎么才接电话!”
西门礼臣接住她的手机,另只悬停在半空中的手不知所措,低声心疼的道歉:“对不起宝贝,是我的问题……”
发泄完脾气,江晚栀扑到男人怀里,感到后怕的抱住他的腰身哭诉:“吓死我了……”
有那一瞬间,她都以为自己已经死在这里了。
站在车门外的西门礼臣低眸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停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江晚栀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查到航班讯息的西门礼臣正在来机场接人的路上。
偏偏那时候Asen打了通电话过来,紧接着在看到江晚栀的号码打进来后,西门礼臣立刻就将和Asen的通话挂断了。
等到他给江晚栀回电话时,危机已然来到女人的面前。
万幸他没来晚……
江晚栀在他衬衫上擦干眼泪,仰头质问道:“你刚才为什么没接电话?”
“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绝望?大老远跑来美国见你,被挂上新闻,联系不到你这些就算了,还差点莫名其妙死在这个鬼地方……”
光是回想心路历程,江晚栀不由得又委屈的红了眼。
西门礼臣轻拂过她泛红的眼睛,愧疚道:“对不起,对不起宝宝,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而是恰好被占线了。等我打回去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江晚栀推开他从出租车里下来,站定在男人面前。
繁华的街口中心,空荡的只剩下周围一圈豪车,和众多身穿护面服的保镖。
她环视了眼,看向西门礼臣刨根问底道:“被谁占线了?”
是新闻上的那个女人吗?
西门礼臣打开手机通话记录,向她解释道:“Asen,性别男,是我在美国的副手。”
江晚栀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通话记录,名叫Asen的男人确实是在她之前打的电话。
并且通话时长只有短短八秒。
她半信半疑的攥着手,“他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没等西门礼臣回答,Asen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男人直接当着她的面接通,按下扩音键。
Asen的声音传出:“会长~你刚不是说在路上吗,怎么还没到啊?你的小宝贝该在床上等急咯~”
江晚栀:“…………”
西门礼臣眉心紧锁,语气阴沉,“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坐在酒店休闲区的Asen玩转着手中的房卡,悠悠闲闲道:“会长,人我都见到了,你就别装矜持了~”
“赶紧过来吧,我把你宝贝的房卡交给你,让你今晚好好放松放松。”
旁听的江晚栀冷眼瞪着他,忍不住打断电话吼道:“西门礼臣,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西门礼臣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框住电话,压着想一枪崩了Asen的心思,极力安抚她的情绪。
“宝宝,有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更不是他说的那样……”
电话那端,听不懂中文的Asen愣住,在听到陌生女人愤怒清冽的声音后,不禁有些兴奋。
“会长你身边有女人了?”
光是听声音,就很符合他对美女的概念!
只是,这美女有点生气啊。
会长怎么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西门礼臣嗓音沉冷:“闭嘴!”
不明所以的Asen应声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赶紧过来吧。”
话音才落,他又忍不住补充道:“不过我说句实话,那江晚栀长得也就一般般啊~要配上魅力无限的会长大人还是差之甚远,也就只能用来玩玩了!改天哥们给你介绍点更顶的绝世大美人!”
江晚栀:“…………”
眼前的荒唐,让她已经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
她用力推开西门礼臣,转身走人。
手腕被男人的大手扣住,“栀栀,你听我解释。”
江晚栀用尽全身力气试图甩掉他的手,“你跟你酒店的小宝贝解释去吧!我不需要!”
西门礼臣一把将人揽进怀里,牢牢地禁锢住,抓住机会争分夺秒的解释道:“宝宝,Asen在电话说的那些话都是他的臆想,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真的误会我了。”
此时的江晚栀经过长时间飞行的劳累,刚从生死一线中捡回条命,本就过度紧绷的内心更加敏感,怒火直冲大脑。
从她抵达纽约后,她所看到的,听到的,完全颠覆了她的期待!
让她无法接受。
江晚栀难以将他的三言两语听进去,气到险些失语,“你的意思是他在胡编乱造败坏你的名声?而你和那个女人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你的下属却对这些事了如指掌?就连新闻媒体也拍到你们共度春宵!你现在告诉我全都是误会,你不觉得听起来很离谱吗!”
看她歇斯底里近乎崩溃的怒吼,动人的面容被泪水打湿,西门礼臣心如刀绞。
在女人看不见的地方,西门礼臣的手隐隐发颤,想为她拂去泪水却担心江晚栀应激,克制着不忍碰她。
看着她泪眼朦胧的眼睛,西门礼臣的眼底猩红,再次明确回答她。
“是误会。”
“江晚栀,我用我的生命起誓,我从未背叛过你。也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我明白就今天发生的事情而言,我的解释太过苍白无力。宝宝,你先什么都不要想,我带你去印证我的解释,好不好?”
在西门礼臣诚恳耐心的引导下,江晚栀艰难哽咽的开口。
“好……”
西门礼臣把她抱上了车。
要将人从怀里放下时,女人的手却紧紧的扯着他腰间的衬衫不松开。
西门礼臣重新把她搂紧在怀中,温热的掌心抚着她的后背,任由趴在身前的人儿将脸埋进他的西服中。
遗留的泪花沁湿了他心口处的衬衫。
车在行驶的过程中,西门礼臣眉心紧锁,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看向眼底心爱的女人。
现在的他,不再是过去三年里在美国单打独斗,无懈可击的西门礼臣。
以往那些玩不过他,拿他无可奈何的人,把目标放在了他的爱人身上。
他给江晚栀带来了麻烦,甚至生命危险。
这种事情绝不能发生第二次!
西门礼臣环住女人的手紧了紧,眸色阴狠发冷。
看来他还是太善良了,以至于那些不知死活的鼠蚁,都忘了北美鼎盛势力冠着谁的姓。
江晚栀闷声躲在男人的西服中趴了好一会儿,情绪稳定下来后,哭过的眼睛干涩不已。
她想揉眼睛,又不想面对西门礼臣。
于是干脆用眼睛在男人的衬衫上蹭了蹭。
缓解眼中的痒意。
西门礼臣盯着女人动来动去的脑袋,每动一下,在他心尖掀起一片战栗。
因难耐而滚动的喉结锋利性感。
明知江晚栀在惹火,他却没有阻止。
到后面,江晚栀感觉到他像个木头般无动于衷,甚至有些故意去往他怀里蹭。
男人依然坐怀不乱。
暗里将她越抱越紧。
感到喘不过气的江晚栀探出脑袋,猝不及防与低头盯着她的男人四目相对。
西门礼臣眼尾勾起细微的弧度,“好玩吗?”
一直蹭.他。
江晚栀瞪了他一眼,“不好!”
“那心情好点了吗?”
“不好!”
说着,她把脸撇到一边表达不满。
现在她还不能给西门礼臣好脸色看,但凡这狗男人有一件事情解释不清楚,那就死定了!
西门礼臣看着她气鼓鼓的脸蛋,尝试着和她交流。
“累不累?”
明明刚才那么生气,却趴在他怀里许久都没动。
肯定是没休息好。
江晚栀哼声,“我不怕累,就怕某些人不仅给我戴绿帽子,还害我小命不保!”
她坐飞机向来睡不安稳,因为想着来见西门礼臣,都快整整一天没认真睡过觉了。
早知道现在的纽约这么危险,她才不来!
“绿帽子?”西门礼臣回味着这几个字眼。
这好像是存在于情侣关系之间的名词吧?
四舍五入,他们是情侣。
单单是听男人说话的口吻,江晚栀知道他又在畅想未来了。
女人冷笑,“西门,希望你待会儿还笑得出来!”
说完,江晚栀撑着男人的腰身想从他怀里下来,没借好力的手沿着他的腰线滑到衬衫后,整个人往前扑去。
下巴磕到男人结实坚硬的胸膛。
江晚栀忍不住出声,“疼。”
西门礼臣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下巴,“慢点。”
江晚栀晃着脑袋脱离他的触碰,不接受他真相大白前的示好。
重新起身时,掩在男人西服下的手忽然碰到什么。
“什么东西这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