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边?”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昭娇才赶回书房。
殷夙默担心的问了句,起身一派自然的上前接着昭娇解下的披风。
一旁银扣又默默收回了手,她已老实,以后王爷在的时候,她可以适当偷懒。
“没什么大碍,我也安抚过了,暂时没事,我娘陪在那儿呢。”
“哎,估计大公子得…糟些罪…娇娇,你喝酒了?”
都说是他的学生了,段暄真也不好再喊小姐了。
老人说罢看了一眼殷夙默,怎么回事,怎还能让小姐喝酒?多危险啊……
这闻着,怕是没少喝。
殷夙默默默低头,他明白老人家的意思,但是拦不住啊,他的‘学生’他老人家心里没数?
“没事,没喝多少,让你们担心了。”
昭娇坐在火盆前烤着火,都知道怎么回事就不用多说了,都在等着铃铛那边的消息。
柳絮倒是有一肚子的话跟昭娇说,但是此刻不太方便。
“先生,今日父皇召见,有意见先生一面…您看您最近可得空?”
殷夙默主动找着话题。
段暄真捏着胡子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皇上抬举,只是这两日,皇上怕是要忙,草民不敢打扰,过几日,草民再进宫求见天颜吧。”
虽是一口一个草民,说话也是恭敬,可是这口气…
一般百姓提及帝王的惶恐半分都没看出来。
昭娇看着炭火低头笑了笑,过几天,可不光是见见,恐怕老爹还得担下重任。
“柳絮,你去忙吧。”
昭娇突然吩咐一声,柳絮立刻会意退了出去。
昭娇不避讳殷夙默和银扣,段老爹和柳絮也就不多言。
闲着无事,昭娇和殷夙默开始下棋,两人看上去倒是轻松自在,可是有人却因为他们鸡飞狗跳了。
宫里,皇后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她没想到,这无意之中,那个徐娇娇又帮了她大忙。
涉及春试,皇上已经连夜彻查了,若是真的有人泄题,那宋家怎么都撇不干净。
这可是天赐良机!
她已经连夜让人给童家送信了,希望他们抓住时机。
“娘娘,您不担心五皇子吗?”
心腹见皇后一会儿担心一会儿又兴奋的,有些费解。
“没事,此事怎么都怪不到他头上,就是去刑部正常问个话,估计这会儿已经回府邸了,那边可有动静?”
皇后说着看向皇贵妃寝宫所在的方向。
心腹摇头,“暂时没有,但是这会儿还通亮的,怕是已经听到什么风声了。”
“哼,她到是消息灵通,皇上都下令御书房的人不得声张了…咱们就等着看戏好了,春试在即,若出事,宋家吃不了兜着走。”
皇后精神抖擞,看样子今夜是难以入眠了。
说到消息灵童,在宫里,殷翎才是无孔不入,官兵去邱府拿人的路上,人就被带走了。
此刻,长公主府里也是灯火通明,书房里,殷翎与一位老者对坐,老者一脸凝重,老脸上满是褶皱,精瘦精瘦的,但是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子精明劲儿。
殷翎撑着头,带着几分怒火隐忍未发。
“先生,现在刑部正在审讯,刑部那边,本宫也不太方便打探消息,消息会回的慢些,此事若是闹大,将会一发不可收拾,最终影响到立储一事,这些,本宫不说先生也应该想得明白,本宫现在只想知道,泄题一事,到底和仕子盟有没有关系。”
若是贡院那边泄题,此事还有挽回的余地,不至于波及到宋家,也就连累不到离亲王,若是……
“殿下,老夫已经连夜让人在查了,若有人胆敢…定不会让他活到天亮。”
老者正是大名鼎鼎的闻声先生,此刻身上书卷气消失殆尽,有的只有狠辣。
就像是一个阴间跑出来的厉鬼。
殷翎豁然而起,冲着对方一笑冷声道:“先生以为,此事杀人灭口就能了事?既然先生不明白,本宫就明白些告诉先生,若是查证题是从仕子盟泄出来的,仕子盟就完蛋了,你也…会跌落神坛臭名昭彰,还会连累宋家难以收场,也等于是毁了本宫多年的经营,明白吗?”
毁了她的心血,杀两个人就能相抵?几条贱命算得了什么?
闻声目露惧色,“老夫明白,老夫这就回去处理,此事,老夫亲自去处理。”
殷翎甩袖,转身背对着对方,“实在不行,舍了仕子盟和宋家那丫头吧,你已被选定主持这次春试,别把自己折进去了,宋家丫头比较听你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殷翎又哼了一声,随即大步离去。
闻声后背已经冒汗了,离去时凌乱的脚步足见他此刻有多慌乱。
“殿下,此事蹊跷的很,怎么就这么巧,五皇子去邱家就见着了这试题,五皇子平素最不喜欢这些,好巧不巧,他还答出来了,皇后…”
这么短的时间,已经查出个大概,可见长公主府的实力。
殷翎头疼欲裂,躺在自己寝房的榻椅上让琼枝揉头。
抬手示意琼枝不必说了,“本宫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他们敢把这事捅到皇兄跟前,说明手里有证据,不止是这些题,恐怕仕子盟已经败露了,估摸着保不住了,所以得推一个人出来顶下这些事…”
“可是月雪小姐能顶的下吗?”
琼枝有些怀疑。
“顶不下也得顶,还得想办法将她与宋家尽快摘干净。”
殷翎想到这儿,心情瞬间低落谷底,怒气有些压不住了。
“不管是皇后还是什么人,敢与本宫为敌,本宫定让们后悔莫及。”
“殿下,此事,该是皇后和童家主使,夙王也脱不了干系…您打算…”
“一会儿,你亲自去一趟宋家,告诉宋炳仁本宫的意思,他知道该怎么做,再去一趟离亲王府,让他不必惊慌,千万别自乱阵脚,这时候最容易让人抓住把柄,多做多错,其他的,容本宫好好想想。”
有人要打储位的主意,想都别想,既然皇后这么不安份,依她看,这后位,她也别坐了,省得生出这些个非分之想。
琼枝刚欲走,想起什么又突然转身,“殿下,还有一事,念昭郡主最近确有些反常,底下的人说,她已经连夜往出好些天了,奴婢让人跟了下,这才发现,她去了…”
说到这儿顿了下,像是不敢说。
“说!”殷翎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