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珩听到节目组的声音,警惕地站起身。
祁情的眼睛没有离开他的身上,初珩的气质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
没有原本遇见温柔的气质,多了一丝遇神杀神、见佛杀佛的血腥气。
她呼吸清浅,扫过他的身上,没有露出其他的表情。
“初珩,是节目组,他一直都在观察我们,如果你不想继续露脸,可以先离开。”
祁情语气温柔,陈述着事实,却有点好奇等着他接下来的选择。言语中带了一丝威胁的试探,她允许身边强者的出现,但是把她当成傻子的家伙,她会厌恶至极。
眨眼间,她恢复平静的心态。
越是有挑战的新事物,才会让人感觉更有趣。
“小情,我能跟你站在一起,就已经满足了我做粉丝的心愿。能与你一起露脸,我已经很开心了,不会在危险的时候丢下你,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一起抵抗危险。”
容初珩一脸温柔,他闪过势在必得的眼神。
江市祁家的姑娘,有韧劲,藏得秘密一定也很有趣。岌岌无名、沉默的姑娘,突然翻身成为了当红流量。
还妄想蜉蝣撼树?
他倒是想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倒不如紧跟她的步伐,成为新的跟随者,而不是谋算者。
【哇去,白切黑这家伙。】
【祁情不会真的被他的颜值吸引了吧,现在认不清他皮肤下是人是鬼?】
【真的是,口口声声在宽容忍让,实则步步紧逼。】
【纸扎情,你的桃花债来了。】
【如果她因为这个美男放弃抓美人鬼,我一定会取关的。】
他们二人站在黑暗中,云雾环绕,互相对峙的气质带了些许的危险。
活人的气息,其他人望着容初珩,谢迟和苏惊昙,脸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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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突然叫住谢隐,“你记得在哪里见到过那个男人?”
谢隐眼珠子一转,她眯了眯眼,眼睛一亮:“我记得他,他是容家的人。”
容家,年龄相仿,阴郁鬼气,当初去帝都的时候,谢迟想到了那位。
“容初珩,容家的新上任的家主。年轻新贵,官商两路通吃。”
寥寥几句,谢隐听得心底顿时振奋,有点跃跃欲试。
“所以,哥哥,咱们可以趁机跟他联系?”
“小隐。”谢迟望着谢隐的脸,“听闻他家有秘术,能选择进西山,一定是有活路。所以,跟他多联系熟悉起来。”
“哥哥,我害怕。”谢隐心底一惊,虽然谢迟说得和她心意,但是他怎么敢利用她。她眼底一闪,眼泪汪汪,“哥哥,难道你要推我过去吗?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的。”
谢迟拉着谢隐的手,他要足够的力量让他活下去。
“你是我们谢家的救命恩人,我们会给你谋得一个好的前程。”
谢隐害羞低头,有点不好意思,却咬咬牙,她要当祁情的敌人了。
想起她连俞清缘都能忍让,不过是个男人,她为了名声,一定不会在意的。
她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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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太阳升起,驱散了晨间的雾气。
大家已经收起帐篷,裹紧厚外套,准备出发。
俞清缘站在祁墨身后,目光在他们之间巡回审视。
“闻年,你小心谢家人。他们可能会拿那个男人针对祁情。”
容初珩身上披着厚实的衣服,缩成一团,露出白净的脸蛋,看见祁情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
“小情,我的脚好些了,不会拖累你的。”
他脚晃晃悠悠的,但是为自己找了跟长棍子,单手撑住,看起来十分自如的模样。
“没事儿,如果疼,可以告诉我。我会带你上山的。”祁情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对待自己的小粉丝,她当然会安稳带他上山。
容初珩望着祁情凑近的脸,有点不自在。
她的眼睛好像会说话。
摸着自己的心,有片刻的慌神。
闻年在一旁嘴角一撇,望着站在祁情面前气质不凡的家伙,招蜂引蝶的技术果然不一样。
那个家伙不是池中之物,站在祁情身旁丝毫不落下风。
所以,这个家伙是来碰瓷的?目的是他的小姑姑。
他在江市混了这么久,也没听见过什么初珩,难道是精心培养的男模?还是专门的私人会所想要争取祁情小姑姑?
闻年的危机感升上大脑,让他平日里混乱的心思一时之间瞬间清晰。
“我一定要揭开他的真实面目。绝对不能让他谋算到小姑姑。”
祁墨望着争抢的闻年,谢家人一定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你小心一点。”
闻年瞪了他一眼,以为全世界都是你这样的家伙?
“你跟苏惊昙现在是我的第一黑名单。”
祁情站起身,转头望着大家都收拾好了,安排道:“最后两天,大家一起上山,前面山石危险,长年覆盖积雪。希望大家能互相配合,免得脚滑掉落。”
大家面面相觑,怪不得节目组每天都留着专门的行李包。
检查里面的锁链和绑带。
“祁情,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苏惊昙紧跟在祁情的身后,丝毫不落下风,威胁的声音响起来。“你以为你能掌控所有的一切吗?”
“变故总有发生,你最好小心。”
祁情瞥了眼他脸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也冷笑出声。
“怎么?又有什么新的计划要告诉我?去山上抓鬼,还是海底抓龙?”
听着祁情讽刺的声音,苏惊昙咬牙切齿,果然这个女人,跟高中的时候一样,
还有他,祁墨真正地观察了他相处了将近二十年的妹妹,心态彻底发生了不一样。
现在为了得到自己的目的,他也是可以帮助一把祁情。
“从你出现在家里的时候,我对你就只有怨恨。你是父母费劲心力生出来的女儿,我们对你给予了太多的希望,以为你能改变他们,让他们认清作为孩子应该得到的不只是关注,还有更深的关爱,可是自从你出生后,他们更加变本加厉,把你扔给了我们,养蛊的战场里多了一位最弱的家伙。”
祁情一路上,听着祁墨分析上一世一直困惑到死的东西。
她冷笑道:“所以,怨恨我,屡次置我于死地,现在说起自己的原生痛苦,是想要让我同情你?还是原谅你?祁墨,我不是你的亲妹妹。你我从此就当陌生人,否则,我会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猫哭耗子,眉眼试探,祁墨的心计屡次都让人恶心。
祁墨沿着山石穿过,沉默不语。
身边的俞清缘听得心跳加速。
祁霄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原来说的不是靠她努力得来的东西。
讽刺,太讽刺了。
在她不在祁家的时候,祁情遭受了什么?能给她依靠的家人,自小就成为制造痛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