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师延哪怕收着力道,这一巴掌也是直接把公孙嘉荣的左脸给打肿了。
见此他心虚的没好意思再下手,而是混在人群里跟着大家一起骂骂咧咧。
“忘恩负义白眼狼!”
“打他头呀大叔,他脑袋硬,抗揍!”
“对对对!就这样打!优秀!”
师延喊得起劲,没注意到人群之外的族长一行人满脸无奈。
族长:“这是二爷的声音吧?他也来凑热闹了?”
公孙堇理闻言立马摇头:“那不能,二爷有大爷管着,哪能跟小老百姓凑一起打人呀?你看人群里哪有他身影?”
族长没见过周相仪跟师延的隐身术,瞪着眼来回扫了几轮确实没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开始怀疑人生:
“莫非是我年纪大了?开始耳背了?”
“嗐,您就是这段时间太累了,等这出事了了,您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公孙堇理哪能不知道二爷在人群里凑着热闹?
可他敢说吗?
不敢啊!
就冲着二爷隐身这一出,他就要把真相死死按住,杀了他也要维持住大爷二爷在众人面前的清冷神仙形象!
就这样,一个时辰后,现场消停了。
不是说大家气消了,而是能大家没打累的也骂累了,稍微出了气大家也都安分各回各家,边走还边骂道:
“别看这挨千刀的长得柔弱,还挺耐打!”
“是啊,这都没晕倒,我第一下还担心自己下手重了呢!”
“就你这弱鸡手劲?担心啥?没看见张婶那拐杖都打断了?”
“这厮莫不是跟那妖怪练了什么邪术?刚刚不知道谁起哄要我打他脑袋,给我疼得哟~跟徒手砸铁锅一样,搞得我手都肿了!”
“对对对!太可怕了!我也来了一拳,现在手还疼!是不是你起哄?”
“哪有!我也手疼!我以为是你起哄呢!”
“不是我!”
“那是谁?”
“好了好了,回家回家,咱们运气好家人没在少主那条船上,回去看看谁家要办事多多帮忙!”
“用你说?”
“知道知道,张婶子就住我隔壁,等会儿我就去她家问问需要干啥。”
“希望族长他们赶紧把那些怪物的事情给查清楚,一个叛徒就搞得我们人心惶惶的,真是造孽哦~”
“谁说不是呢!还不知道有多少怪物,一日不完事我怕是一日没好觉了。”
……
族人慢慢散去,只留下族长一行与被捆扎木桩上的公孙嘉荣。
他身上没什么明显的伤口,就脸上不知是被哪家小娘子用指甲挠出的血痕,衣衫褴褛,还沾了许多泥土与木屑,头发乱得像一团糟。
这狼狈不堪的样子,让人根本无法跟原先那纤弱阴郁中年美男子形象联系在一起。
“穿着绫罗绸缎每天山珍海味的不愿意过,非要去做万人唾弃的白眼狼,何必呢?”
解开隐身术的师延站在公孙嘉荣面前,拿出一颗静心丹给他喂下,以防这厮受不了这反差待遇活生生把自己给气死了。
“多谢二爷赐药!您什么时候来的?”
族长惊喜的看着师延,见他亲自给公孙嘉荣喂药,连忙作揖拜谢。
“咳咳,刚来不久,你们这边完事了,四鬼的家人那边可通知了?”
“已经安排侍卫悄悄叫人了,一会儿到书房汇合。”
看着族长一板一眼的回答问题,师延也不好笑嘻嘻,软糯的小脸努力端出严肃的感觉,点点头:
“阿兄跟汪长老在书房等着了,我跟你们一起过去!”
“二爷请!”
“你们走前面,我不识路,叫小锦鲤来后边陪我就成!”
“好嘞二爷,我来陪您!”公孙堇理闻言连忙舍弃老父亲一溜烟凑到师延身边。
族长:“?”
不识路?那二爷怎么过来的?
书房跟饭厅也就前后院的事吧?
好在族长也不是多话之,既然不理解那他就选择不问,一路上只顾忙着与公孙吉量交代对接各种琐事。
剩下大后方两只暗戳戳小声聊天。
“二爷,刚刚你徒手打吗?我叔脑袋这么硬你也下得了手?”
公孙堇理只恨自己不会隐身术,要不然多半也跟师延一样上去凑热闹。
“小意思!要不是怕收不住劲儿把他打死了,我还能多来几拳头嘿嘿~”
“若不是这么多人盯着,我也想上去来几拳头!”
“额……我打就算了,他好歹是你叔呀~”
“嗐我这不是看不惯嘛?你说我爹对他多好呀,都到这地步了我的爹还担心他被打死了,我这不是想替我爹给他几下嘛!”
“确实,若不是看见族长那担心的眼神,我刚刚都不至于浪费一颗丹药,喂狗都比喂那白眼狼好!”
“不会是给他治伤的吧?别啊二爷,我还想让他多疼几天长记性呢!”
“那不能!就给他静静心,怕他气死罢了,不过加了点料给他止疼嘿嘿,不用跟我客气!”
“二爷这踢天弄井的本事真不赖!佩服佩服!”
“嘿嘿好说好说!”
师延笑得可可爱爱,公孙堇理夸得理所当然。
加料了?
那稳了!
再说公孙嘉荣这边,石台上被师延临走时设置了阵法,因此完全没有人担心他被救走,族长连把守的侍卫都没留下。
他鼻青脸肿地被捆着,心里一股气愣是散不开。
全族群殴这行为本就将他逼到了入魔边缘,奈何不知道哪个天杀的说要打他脑袋,导致他一个时辰都没法思考,好不容易大家打累了,他憋着股气想要入魔,又被师延一颗静心丹给降住了!
再听师延那声音,可不就是刚刚带头说打他脑袋的人!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公孙嘉荣对着天空怒吼,完全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明明有妖人相助,还能沦落至此。
“废物!全都是废物!还以为那怪物多厉害,结果还不是轻轻松松被收拾……什么情况,好痒!”
公孙嘉荣正开始骂骂咧咧,忽然全身开始发痒,如同许许多多蚂蚁在自己身上啃噬一般,不致死,却奇痒无比!
“有人吗!好痒!该死是倒是快来人啊!来人啊!!!!!!”
气急败坏的吼声回荡在祠堂内,却无一人再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