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未眠的目光在他胸腹之间来回扫掠了一遍,尽管意犹未尽,但也知道她的配偶现在都退化回到十七八岁的阶段,也不能把人逼得太急,便揣抱起她的小鱼崽,背过身躺了下来。
“宝宝,明天一早我跟严伯伯还有赫斯要出门一趟,应该会很晚才回来。”
荆小予一听到赫斯也要去,一下子应激了似的,“我也要去!”
床后边传来陆敛白的声音,“是出海吗?我可以去帮忙。”
荆未眠顿了顿,装作不搭理陆敛白,揉了揉她宝宝的幼嫩小耳鳍,低头继续跟宝宝说,“但是宝宝,有个更加重大的任务要交给你。”
荆小予感受到自己的至关重要,乖乖卷成一团让揉搓着,好奇地问:“什么任务?”
“明天你带着爸爸帮阿婶去给村里几位老人家送些东西,还有送完东西带你爸爸去山上砍些柴火回来,记住了吗宝宝?”
荆小予立刻在她怀里重重点了头,隔了一会,床底下也传来低低地一声“嗯”。
因为这是荆未眠特地给布置的任务,隔天清早,荆小予很早就起来监工了。
他从阿婶那里问了要去送东西的几位老人家的住处,好在小渔村不大,荆小予很快简单绘制出了一张图纸,带着陆敛白出去送东西了。
为了节省时间,荆小予连喝奶的时间都没有,把自己的小奶瓶挂在脖子上,抽空才拨开盖子嘬一口奶。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到了海上后,荆未眠让严伯伯正常出海撒网,她则带着赫斯潜入深海,分头行动。
荆未眠沿着她和宝宝之前发现都鳞片膜的方向进行搜寻,并时不时发出示好的赫兹波段,然而,这次在附近范围内探寻了很长时间,却始终一无所获。
荆未眠又不死心沿着海底断壁的更深处游去,越往深处,横亘着无数薄如冰刃的断壁岩洞,有的岩洞大到都能穿行过鲨鱼。
也正是在那错综复杂的断壁岩洞向下穿梭了很久,终于,荆未眠再次在一处岩洞底下发现了几片刚脱落不久的鳞片膜。
荆未眠刚拾起鳞片膜,还未细看清楚,耳鳍向后微微抖动,是身后的洋流产生了极度隐蔽的漩涡,荆未眠鱼尾迅猛后摆,当即循着那股转瞬即逝的漩涡方向追了过去。
人鱼速度极快,在那危险的断壁岩洞矫捷灵活地穿梭,很快就被她捕捉到一抹灰白色的鱼尾身影从岩洞一闪而过。
而就在荆未眠疾跃过去,伸出的手蹼精准抓住了那缕灰白色的鳍丝,没料到那抹身影反手劈断鳍丝,搅动巨大水流漩涡的下一秒,彻底消失不见。
荆未眠手里攥着断裂的鳍丝,鱼尾拨清水流漩涡,逡巡着矗立在眼前的无数薄片断壁,突然就明白了。
那家伙不是消失了。
是拟态成这无数断壁中的其中之一了。
荆未眠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弃,她凝住神,鱼尾缓缓掠过眼跟前断壁,想从这些断壁中找到破绽之处。
但就在这时,她听到很远的位置传来赫斯的紧急频率,以为是赫斯那边发生什么危险状况,荆未眠只得暂且从这片断壁岩洞离开,上游到海面,才发现天色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远远地看到严伯伯的那艘渔船正在朝她靠近。
太晚了,再不回去宝宝和陆敛白估计要担心她了。
算了,反正已经知道那家伙的栖息地了,她明天再过来一趟就是。
想到这里,荆未眠扬起尾尖几个翻腾,直接跃上了船。
赫斯立刻迎了上来,“眠眠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去那么久都没回来?”
“我没事。”
荆未眠见他人也没什么大碍,便把他拉到一边,把手里的那缕鳍丝拿给严伯伯看,并跟严伯伯说起她在海底深处发现的那抹转瞬即逝的灰白色身影。
严伯伯听完明显有些激动,“应该是小涯,当年被驱逐到这片海域后,她就和我们护卫队分散开了,我一直以为小涯已经……”
荆未眠:“不过她现在已经拟态躲藏起来了,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她,等明天再过来一趟吧。”
严伯伯点点头,“好,我回去也跟你阿婶说一下。”
待回到岸上时已经很晚了,荆未眠一进门就感知到她宝宝熟睡过去的气息,于是第一反应就是扭头用眼神警告赫斯,“别吵。”
憋了一肚子话的赫斯:“……”
荆未眠把赫斯赶回柴房,还发现柴房外头码了整整齐齐一墙的柴火,还都是劈好的。
洗漱完回屋的时候,荆未眠连开门的动静都放得很轻,轻手轻脚打开门再关上,转头却看到了这样一幕。
亮着昏暗灯盏的木桌那边,少年一手抱着明显刚喝完奶的小鱼崽哄睡,另一只手握着笔,坐姿端正笔直,颈项微低,正在桌上写着什么。
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了眼,直直看向她。
荆未眠朝他眨了眨眸,声音超小,“宝宝睡啦?”
陆敛白点头。
本要放下手里的笔起身,荆未眠却主动过来,从他手里小心接过睡得香甜的小鱼崽。
抱回床上时,荆未眠没忍住在她宝宝额头上嘬了两口才舍得放下来,盖好了被子,这才重新回到桌前。
撇了一眼桌上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没看懂,又低声问,“这是什么?”
“模拟IS战略演习计划书。”陆敛白垂着眼看了看她,又说,“睡不着随便写的。”
荆未眠慢慢转动眸子:“是等我等得睡不着吗?”
陆敛白握在修长手指间的笔顿了顿,没有否认,只是说,“你先去睡吧,我把后面这半页写完再睡。”
荆未眠看着少年白皙冷淡的侧脸,心里不由衷冒出一句:好乖呀。
砍了一天柴,回来把崽崽喂饱哄睡了,还不忘要学习做功课,还边写边等她回来。
她的配偶怎么这么乖。
然而,荆未眠却并没有听他配偶的话老老实实去睡觉,她故意伏低下身,半靠在他背后,手从他下摆伸了进去,如愿以偿摸到紧实清晰的腹肌。
少年闷哼一声,被抚摸的肌肉绷紧起伏,写字的手也停了下来。
低头看了眼衣服下摆底下的鼓动,耳根微红,嗓音低冷地要求:“不要这样。”
荆未眠把脸托在他肩膀上,嘴唇几乎抵在他烫红的耳侧,看着他写,“我玩我的,你写你的。”
陆敛白:“……”
“怎么手抖了,写认真点。”
陆敛白手背青筋绷得明显,却不敢真的把衣摆里面胡作非为的那只手搬开,只能克制压抑着低喘,在她的催促下,尽快完成剩下的那半页计划书。
荆未眠好整以暇在他身上摸玩了一会,又觉得这会实在有些困倦了,也不知道陆敛白还要写多久,又想跟他多待一会。
便磨磨蹭蹭抬起他一只手臂,纤细的身体从他臂弯穿过去,面对面跨坐到了他腿上,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脸趴在他胸廓那里,困软发音,“你写完叫我。”
陆敛白修韧的脊背微微绷起。
他下颌一低就触碰到荆未眠细软清香的粉发,克制了片刻,还是没忍住放下了手里的笔,微热的长手轻轻搭在荆未眠纤薄的后腰,要碰不碰地摩挲着,低声哄问。
“老婆,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