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砰砰砰——
谭李樟说自己老婆生病在家,许小楼便抬手敲门,奈何从轻叩变成重敲,里面的人都没什么反应。
“不会出事了吧?”许小楼看了眼身后两人,“他老婆生病了也不会出门啊。”
“来了。”
虽然细微,但冷金旗还是听到了一点屋内拖鞋走动的声音。
“警官证。”冷金旗指了指猫眼,许小楼明了,举起自己的警官证对准猫眼,开口道:“你好,我们是乐清公安局的警察。”
下一秒门被打开,门口站着一个面目憔悴的女人,她疑惑的看了眼三人,问他们有什么事。
“何惠惠是你侄女吗?”许小楼问道。
女人点点头,开口的声音极其沙哑。
“何惠惠是我弟弟的女儿?她只是个初中生…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
“她今天没去学校,不在家里吗?”
女人似乎是还发着烧,她摇头,但下一瞬意识到警察问这句话的意思后,立马紧张了起来,自己侄女没去学校,也没在家,那去哪里了?
一个初三女孩,能去哪?
“你们进来说!”
女人让开路,抬手在太阳穴使劲揉着,待几人在沙发上坐好后,女人又踉跄着跑回卧室拿东西,等她再出来,手上是一部手机。
“我给惠惠打个电话,她有一部老人机用来联系我们。”说罢,女人扶着桌脚焦急的等待那边接通。
可惜一连几个,都无法接通。
“怎么会打不通,惠惠平常很乖的…她不会乱跑的…”
“他的班主任有联系您。”冷金旗提醒道,“您没看手机吗?”
女人翻看着通话记录,一连好几个未接电话,确实是何惠惠的班主任,女人的心跳越来越快,右眼皮直跳。
“是不是惠惠出什么事了!?”
“您刚才一直在睡觉?”冷金旗没有率先回答,毕竟那具焦尸到现在还没有明确的鉴定结果,“何惠惠昨晚住在您家吗?”
“我刚才…昏昏沉沉的,没有在睡觉但是一直闭着眼睛在休息。”女人在桌子旁坐下,双手绞着衣服下摆,“惠惠周一到周五都住在我这里…”
李山看着女人,因为生病而憔悴的面容表情紧绷,嘴唇紧闭,眼睛直直盯着冷金旗,似乎是期待他说出何惠惠的消息,又害怕那是个不好的消息。
“何惠惠是早上几点出门的?”冷金旗继续询问。
“她七点四十的早自习,一般七点就出门了。”
“谭李樟看到火的时间是几点?”冷金旗小声询问许小楼,许小楼用手指比了个七。
冷金旗微微皱眉,他看向李山,示意他给钟弥迩发消息问问尸检结果。
李山明了,拿着手机起身走到了阳台上,而冷金旗这边则是继续询问女人更多消息。
“你是何惠惠的姑姑,那何惠惠的爸妈呢?”
“…五年前,我弟弟和弟妹在高速上运货出了车祸,都去世了。”
“所以这些年一直是你在带着何惠惠?”
“周一到周五住我这里,周末住我父母家。”
“你父母家在哪里?”
“在后面的村子里,从我家过去大概四十分钟。”女人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她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奇怪,我明明没开静音啊———我接个电话。”
冷金旗点头,没再说话。
“喂———李樟———对,我在家。”
“嗯…有,有三个警察。”
“你快到家了?好———惠惠今天没去上学,我也联系不到她,你给爸妈打个电话问一下…”
“我没事了我好多了,警察已经来了,惠惠不会乱跑的,我等下去找她…行、行,等你回来再说。”
电话挂断,女人起身,忙走到玄关准备换鞋,冷金旗和许小楼见她要出门去找人,也跟着起身,正欲说什么,李山从阳台上离开。
“冷金旗,钟弥迩说通过耻骨联合判断,那是一位13到15岁的女生,如果我们找到了她的家人,可以去做亲缘鉴定。”
女人换鞋的手一愣,“找到了,是惠惠吗?”
“…不确定。”李山一愣,摇了摇头,他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说明对面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孩,是一具没有生命的焦尸。
…
许小楼扶着走路有些踉跄的女人上了车,知道要去警局的女人抑制不住的掉下眼泪来,一遍遍问着是不是出事了。
许小楼抿着嘴没说话,到底是什么结果,还得过去检验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