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漾推开地下城会客厅的门时，江浸正靠在真皮沙发上品酒。
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高脚杯，目光慵懒而危险。
“顾总，”江浸勾起嘴角，替顾漾倒了一杯，递上去，“来得正好，我刚开了一瓶法兰娜。”
顾漾目光冷峻，一口回绝。
“江老板可能不知，我只喝茶，我们直接谈正事吧。”
鹿桑在医嘱里提过，切忌饮酒。
江浸轻笑，“急什么？我这人没啥爱好，就好这一口，好酒要慢慢品，就像……美人一样。”
顾漾的眉头微皱，“江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嗷，我倒是忘了，顾总还在休养，不宜饮酒。”
作为京都的暗脉势力，他掌握情报不少。
这次顾漾中毒，他也连带着受了点责任。
顾漾一开始就查到了他的头上。
因为，顾漾所中的药毒就是出自他地下城的拍卖场。
他跟顾漾有过几次交易，却无法给他透露卖家，也着实理亏。
“那我聊点别的，”江浸抿了一口酒，目光意味深长，“我听说，顾总有个未婚妻？叫……鹿桑？”
顾漾懒懒往后面沙发一倚，“怎么，江老板对我的私事很感兴趣？”
“只是好奇，”江浸放下酒杯，“能让顾总答应换妻替嫁这种荒唐事的女人，想必不简单，我这个人啊，最喜欢解谜了。”
顾漾深黑的眸子冷冷盯着他，“这与我们要谈的合作无关。”
他知道江浸的性格，这个男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就一定要弄个明白。
“怎么会无关？”江浸突然前倾身体，“如果我说，我想要她呢？”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顾漾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发白。
他死死盯着江浸，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江老板，这个玩笑……不好笑。”
“谁说我在开玩笑？”江浸靠在沙发上，姿态慵懒，“顾总，不如这样，你把鹿桑让给我，这次的古玩市场，我让你三个点。”
顾漾轻嗤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浸，“江浸，你找死。”
江浸却笑了，“顾总这么激动做什么？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她不是商品。”顾漾的声音冷得像冰，“更不是交易的筹码。”
“哦？”江浸挑眉，“那是什么？顾总该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你可别糊涂啊，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古玩市场。”
江浸一脸愁容，叹息中透着不解，“双赢的合作，顾总怎么会不乐意呢。”
顾漾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散发着浓浓的寒意。
他松开攥紧的拳头，整理了一下西装，“江老板想多了，我只是……”他顿了顿，“不想被人当傻子耍。”
鹿桑是盟友，他还犯不上为了利出卖自己人。
再者，鹿桑从来不是他的附属品。
江浸站起身，走到顾漾面前，“顾总，你知道吗？你现在的表情，就像一只护食的狼。”
顾漾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江老板，如果这就是你的诚意，那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顾总，”江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么大的一笔生意？”
顾漾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江浸，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
驱车离开地下城，顾漾深吸一口气。
夜风微凉，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烦躁。
顾漾点了一根烟，捏在手里正想送入口中，忽然想到那个女人的医嘱，又直接掐灭。
他拿出手机，翻到鹿桑的信息框，却迟迟没有拨出去。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招惹了那么一头狼。”他低声咒骂。
顾漾靠在车上，仰头看着夜空。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丝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