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吧，明天再弄。”
冯岭抱着金秀善，多少年没碰过女人了，在抱住的那一刻就有点上头。
加上金秀善没了老公多年一个人，索性也不管了。
天雷勾地火，一点燃就不好灭。
冯岭拉着她进屋锁上门，六米的炕都不够他俩折腾。
平静的河床突然决堤，怎么堵都堵不住。
身边太久没个人，俩人都有点忘乎所以。
一浪接着一浪，金秀善搂着冯岭的脖子，香汗淋漓，喘着气：“温柔点。”
“好”
冯岭哑着嗓子，一个大老粗，开始学着体贴人了。
夏天的夜很温柔，几只蛐蛐渐渐收了声不敢打扰。
不过天还没亮，金秀善揉了揉有点酸的腰就爬了起来。
冯岭迷迷糊糊的睁眼：“还早，再睡会。”
“惜惜要是醒了看不到我，我怕她害怕。”
“五岁了，不小了。”
金秀善回身趴在他身上，拍了拍他胸口，凑到他耳边：“来日方长。”
说着人穿上衣服，起身出去了。
冯岭躺着看着屋顶，想了想站起来，把顶棚的一块板子推开，伸手摸了摸，拿出一个袋子。
盘腿坐在炕上铺开。
存折，房产证，还有些钱和一条大金链子。
这就是他全部家当了，不说过多好日子，但至少过得去。
他又不是不能挣了，只是以前得过且过，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没攒下来多少。
这么看，这以后除了春种秋收，其他时间也得找点活才行。
开个烧烤店？
整个游戏厅？
网吧？
台球厅？
想了一圈，想了想还是算了，等有空可以问他大外甥。
这小子鬼点子多，闯荡，而且年轻人脑瓜好使。
“问我啊？”林书挠了挠头。
这人有时太优秀不好，什么都问他。
“嗯，等这秋收一结束，半年没事干。”
以前冯岭也不想，闲着就玩呗，可有媳妇儿了就不一样，觉得浪费。
可他能干啥，啥也不会啊。
“你不想的挺好的吗？干呗，就看你能赔多少。”
“什么玩意，怎么就赔了？”冯岭这热情刚起来，咋就被泼冷水呢。
“万一呢，成本肯定控制在你可承受范围内，别到时干赔了又欠一堆饥荒。”林书也不怕打击他：“要干肯定可你熟悉来嘛，整个棋牌室，放几张台球桌，整俩游戏机，都不用太好的，正好大冬天都爱往里猫。你不会玩吗？但你别整个兄弟聚会，这来一个那来一个的瞎胡闹。这你跟我老舅妈商量，有事你得问媳妇儿，你这还没点自觉？要我说，没事帮我老舅妈看看店就行了。要不冬天闲下来没事开开网约车也行，对吧。”
林书还挺感慨，他老舅是不一样了。
两个人处的挺好，林书看得出来，气质都变了。
以前冯岭啥都无所谓，现在好像又朝气不少，这快四十岁的老男人竟然还迎来了第二春。
回家的路上林书和夏歌嘀咕：“这有媳妇儿管着了，就是不一样哈，平时胡子都不爱刮的。”
“所以说呢，还得是我们女人。”夏歌挑了挑眉：“你要好好听话，懂吗？”
“是是，我媳妇儿可真了不起。”林书给她点个赞。
可说这东西也随根，一代代从爸妈那继承下来，听媳妇儿话这都成传统了。
就好比他奶到现在这大岁数还训他爷，也不知道这老头又干啥了。
杨素琴拿着鸡毛掸子叉着腰，老头蔫吧的坐在那，也不说话。
“这又咋了？”林书想着有日子没来了，就过来看看她奶，顺便吃个小鸡儿。
主要老两口太省，都不知道吃好的，他得给加俩菜。
只是没想到一来还闯入家暴现场了。
“你问他。”杨素琴一指，瞪了一眼，放下鸡毛掸子，扯了个小板凳往那一坐摘豆角。
林建雄看了眼林书，扭过头，也不说话，小老头还挺傲娇。
林书又扭头看他奶。
老太太一边摘菜一边捣鼓：“那晚来个人买酒，我说拿吧，可他不卖。”
“咋了爷，不挣钱了？”林书拉着夏歌坐下，帮忙摘菜。
“他？”老太太不会呵呵，要不指定呵他，瞪了一眼林建雄：“我这一看，两瓶空了，还有一个半瓶，感情都让他偷喝了，就跟那耗子似的，这藏那藏，我说有时候怎么没事就爱在店里待着，我还以为被哪老太太勾走了呢，这人老了还闹个离婚，磕碜。”
“……”林书嘴角抽了抽，回头打算说他爷，被瞪了一眼，又转头：“奶，喝点小酒也没……嘶。”
腰被夏歌掐了下，林书闭嘴了，得，还是老实眯着吧，少掺和。
杨素琴嘚嘚的：“等他哪天喝死了，我再找个老头，气死他。”
“找老头干哈？奶，你大孙现在弄了个婚介，咱给你找个霸总。”林书欠登一样又，在那添油加醋的。
杨素琴问：“啥叫霸总？”
“就又高，又帅，又有钱，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不过可能胃不好，有点小毛病。”
“那我不要，抽烟喝酒死的早。”
“……”林书眨了眨眼，笑容僵住了：“别瞎说，有长寿的。”
“噗嗤。”夏歌没忍住笑了，夸他奶：“奶，好样的。”
杨素琴给了个眼神，问林书：“你又来干哈，别给我找事啊，你奶我干不动了。”
“不是，我来看看你咋了，你咋能嫌弃我，我可是你大孙子。”林书一脸委屈，抱着杨素琴胳膊。
他这一暑假都没出夜市，忙忙叨叨的。
杨素琴扒拉开他，懒得理他这赖赖唧唧劲，问夏歌：“日子定了吗？你妈和我提了一句你俩要结婚了，我还没细问呢。”
“定了，1月20号，我们放寒假。”夏歌回应：“正好过年前后，大家也都有空。”
杨素琴摸了摸夏歌的头：“那这回可是我正儿八经的孙媳妇儿了。”
“嘿嘿。”夏歌也抱住杨素琴：“没事，没林书你也是我奶。”
“行，那咱们不要他，找那什么霸总。”
“哈哈哈哈，好，不要他。”
林书无语了，好像自己和夏歌抱错一样。
祖孙三人唠嗑，没人搭理林建雄，一张老脸拉的老长，坐在那生闷气：“咳。”
“夏夏你爸妈还好吧。”
“挺好的。”
“……”
“咳咳。”见还没人搭理他，林建雄继续咳：“咳，咳咳。”
杨素琴豆角一扔：“咳什么咳，要死了？你算干啥的，人家唠嗑你在那咳咳的，你现在是不是想跟我作对，是不是没事？没事滚回家做饭去，没看孙媳妇儿来了吗？去，整只鸡。”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