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鸡架老雪花，回去不睡又炫了根冰棍儿。
第二天夏歌躺在床上，满脸憔悴。
“嘤嘤嘤，我是不是要死了？”
“没事，你死了，我给你殉情。”
林书吹了吹勺子里的粥，伸手喂给她。
昨晚吃爽了，肚子也爽了，现在躺在那委屈巴巴的。
“不，我要你好好活着。”
“可没有你的日子，我怎么过？”
“那你去出家吧。”
“……”林书嘴角直抽：“真狠啊。”
放下勺子，林书拍了下夏歌脑门，他不想喂了。
夏歌张着嘴，不吵不闹，就看着他。
好一会林书败下阵来：“吃，吃完再拉。”
“咦，你好恶心。”
“有种你别跑厕所。”
“我是女孩子呢。”
“……”
夏歌生命力很顽强，吃过东西补一觉就又生龙活虎。
从床上爬起来，出门逛了一圈，没人在家。
林书去送货顺便看看销量如何，回来估计要下午了。
将屋子收拾好，下楼去仓库逛了一圈。
该说不说，这大爷大妈是真的强，磕唠了，东西也好了。
几个大爷嫌弃宋南川他们菜，亲自动手，他们只管跑业务就行。
“呦，老板娘来了。”
“姨奶，有日子没见了吧，你们身子骨是真好，我就说有事还得是找你们，手脚麻利，我昨天弄了半天也没几根，还得是自家人，比外面那些强多了。”
“是吧，我跟你说，最近我在吃那个草还丹粉，感觉人都年轻了。”
“……啥？姨奶，啥草还丹粉？人参果？”
夏歌眨了眨眼，有点懵。
她就是过来晃悠一下，顺便打个招呼，可没想听这个啊，她没法接。
赵老太伸手招呼夏歌，就告诉她，是保健养生，焕发年轻的。
“……”夏歌嘴抽：“那个姨奶，假的吧，别被骗了。”
“不可能，签合同的，不会。”
“是，人家有证书的。”
“可不，还说带我们出国旅游呢，坐游艇。”
周围几个老太七嘴八舌的接话，那是一顿夸，说自己上楼都不费劲，一口气上六楼。
夏歌有点无语，脑袋晕乎乎的，连忙起身去找她奶。
“奶，你没买吧？”
“买它干啥，家里乱七八糟的有不少呢，小书给我不少，他爸，他叔，他姐过来也拎。”
“那没事，不认识千万别买。好好吃饭多睡觉，没事跳跳广场舞就很好。”
“放心，钱攒着呢，等你们结婚，他的，都给你。”
“真的啊奶，有多少，你和我说说。”
“去，一边玩去。”
“咯咯咯哈哈哈！”
待了一会，夏歌离开给林书打了个电话。
“我跟你讲，那几个老太太好像在买什么保健品。”
“什么保健品？谁家的？”
“不知道，赵姨奶，不过我听着差不多都买了好像，不过咱奶没买，是不是被忽悠了？”
“我给赵叔打个电话跟他说下，让他回去看着点吧。”说完林书还有点感慨，这有的钱啊，是真好赚。
林书把车停在路边，翻了翻拨了个电话过去。
“二叔忙呢？”
“还行，大过年的也没啥活，怎的？又有生意介绍了？可以啊小子，叔可就指望你发家致富了。”
赵二叔是干装修的，林书卖的房，在地产公司挂着名，谁家装修他都会帮忙介绍一下。
“没有，有个事和你说下。”
“咋了，说，有事叔给你办了。”
“有事肯定麻烦你，我这不弄了个糖葫芦的摊子吗？姨奶她们帮忙穿串，听说最近在买保健品，我多事，怕被骗了，毕竟这事不好说，你知道不？”
“这老太太一天天不省心，行了，我知道了。”
赵二叔办事速度快，人也莽，下午林书回去，就在街口看见几十人把一个店给围了。
将一个个人给拦在外面。
一个带眼镜的人指着赵二叔叫嚣：“正常买卖，合理合法，你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信不信我报警？”
“好啊，报，马上报，毁了多少东西我照价赔偿，倒时看怎么判，看看到底合不合法，用不用我帮你？”说着赵二叔挥手：“我们是文明人，不能打人啊。”
一群人听话，手脚并不慢，撸着袖子举起东西就砸。
满地鸡蛋液，酱油，大米洒了一地。
乒乒乓乓的一阵敲打，赵二叔站在男人面前，也不碰他：“报，现在就报。”
“你……”
“你什么你。二柱，你报。”赵二哥挺着肚子：“一帮狗xxxxxxxxxxxx……”
话有点脏，含妈量超标，连续说了十来分钟，嘴就没消停过。
“小子，有种你别跑。”
“不是说给你退了吗，你还想怎样。”
“退，钱呢？说有什么用，现在就退，缺德昧良心的东西，我就想看看你这东西是个什么外应儿，一盒五袋破粉面子就卖三千。”
“你懂什么，这是预防身体机能衰退，精心培育的，经过五百道工序研制成功，蕴含丰富的矿物质精华，促进微循环，提高新陈代谢。而且我可没逼着她们买啊，和气生财不好吗？”
赵二叔伸着手招呼：“少扯犊子，有没有用，验验就行，谁跟你和气？大伙都看着呢，我可没碰你，你想走就走，但路可不是你的。”
林书一拍脑门，这家伙，怎么这么冲动，这一来，反倒是成了闹事的了。
“不行，不能让他跑了。”赵二叔不干。
林书不知道，他可知道，这帮人你不逮到他，打一枪换个地。
拖，他能给你拖死。
店里的东西能砸的都砸了，只有电脑和一些办公用品没碰。
这些人四处开花，带个讲师，一家二十平米的小店，换各种的名字，什么免费送，开交流会，拉人头，带旅游等等。
免费的鸡蛋，这对于老头老太来说毫无抵抗力。
很多人开始可能就图个免费，想着白拿白不拿，可一步步的跟着就进去了。
然后就是让你花钱了，讲师给你洗脑，起承转合，让你觉得自己还能再活五百年，就差飞升了。
林书听着，忽然想，这不就是擦边，套路，爽点吗？
儿时要玩具，年轻要爱情，成年了要搞钱，年老了要长生。
连那迷人的老祖宗都躲不过去。
这么说，有点随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