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心中一片烦闷,嘴唇不由抿成一道直线。虽说她听完女儿的解释,也觉女儿的思量并不是毫无道理,然说白了,还是因着她存有私心,才会下意识偏帮自个女儿,可若是亲家知晓她女儿的所作所为,只怕从前就算再满意她,经此一遭心中也是不快。
再说女婿,女婿喜欢孩子这事连她这个岳母都看出来了,可如若女婿知晓夫妻俩成亲将近两年都没孩子,全是因着自个儿的枕边人,心中又是何想法?这一桩一件的,宋母越想,心中越是烦闷。
然相较于宋母的神色凝重,宋攸宁面上却一派轻松得意。
“娘,这事相公已经知晓了……”
“什么,女婿竟已知晓?”宋母一听,只觉气不打一处来,声音都不由提高了些许,“你这混不吝的,你不是很厉害吗?”宋母终究忍不住掐了宋攸宁一把,“这么大的事你都能瞒我们如此之久,那为何就不好好瞒着女婿?”
宋母看着宋攸宁,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哎呀,娘……疼疼疼……轻点……轻点……”
宋攸宁不由扭动身体,试图躲过她娘的魔爪。
“哼,疼死你算了……”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宋母自是舍不得下重手,听到宋攸宁呼痛,手上也就顺势松了力道,然嘴上却仍不饶人。
如今她女儿犯下七出之条,就算女婿借此要休了女儿,她宋家也是无话可说。
想到这,宋母只觉又气又急,怪只怪女儿太过粗心,才会让女婿发现蹊跷。
“唉……”宋母长叹一口气,平复下情绪,才勉强理顺思路。虽说现下是女儿理亏,然夫妻俩毕竟是有真感情在的,如今她们也只能看女婿的态度再做打算了。
“那如今是何情况?女婿态度如何?”宋母努力回想,今日她进门时,沈父沈母待她一如往常热情,想来女婿是还未将此事告知亲家。
“相公说这事万不可再告知第二个人,尤其公婆那边,定要瞒得死死的。”宋攸宁笑得一脸狡黠,仿佛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漂亮的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得意和满足。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一丝调侃和俏皮,却并不让人讨厌。
“女婿当真如此说?”宋母眼睛不由瞪大,只觉太过难以置信。她试想过女婿对这事的千百种态度,却不敢想,女婿不仅不怪女儿,竟还帮她一起瞒着自个儿爹娘。这……
“嗯。”宋攸宁重重点头,又将当日沈睿泽的担忧说与宋母,“相公怕我长期吃那药伤了身子,还借着为府中检查身体为由,向陛下求了御医过府,确认那避子丸对身体无害,才放下心来。”
宋母只觉心中悬着的石头虽落了地,然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震惊惊得说不出话。打量宋攸宁的眼神越发诡异。
以往那些人看女婿待女儿的姿态,多次感叹她女儿御夫有术时她还不以为意,如今听了这话,连她都觉得她这女儿莫不是有什么下蛊的本事,女婿堂堂当朝新科状元,才高八斗,人中龙凤,怎的私下竟就被她女儿拿捏至此。
宋母越想越惊,说句难听的,如若交换一下身份,女婿才是她儿子,她若知道自个儿儿子被个女人如此拿捏,那她还不得活活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