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夫妻俩的这场谈话以宋攸宁的emo为结尾。
三更时分,一直翻来覆去的宋攸宁才酝酿出睡意,勉强睡去,心里却始终乱作一团。即便知道沈睿泽与韩允恩只是纯洁的书友关系,且按照书中描写,伟光正男主从头到尾也未伤害过沈家,然一想到离剧情人物太近,且如今又已生出多种变数,宋攸宁就不由得心神不宁。
而另一边,沈睿泽看着妻子古怪的反应,心中不断猜测,也是毫无睡意。直到确认怀中之人已经陷入熟睡,才小心抽出身体,下了床。
月光下,一抹黑色的残影掠过琉璃瓦,敏捷的身手很快就来到了一扇窗前,伸手轻轻叩了下。
“进来。”黑夜里,男声似流水击石,清冷疏离,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
“主子……”
离影来到书房,对着书桌前的沈睿泽恭敬行礼。
“嗯。”沈睿泽仍微低着头,手上动作未停,直到落下最后一笔,才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离影。此时一身白衣的沈睿泽,容貌虽未变化,然面上那上位者的气势与压迫,哪还有半丝面对宋攸宁时的单纯与青涩。
“离影,天亮后你便离京一趟,”沈睿泽将手中的纸张递给离影,“仔细查查,这些人,与夫人有何关系?”
“是!”离影压下心底的疑惑,恭敬接过纸张,回答得掷地有声。他原是齐家培养的暗卫,新主子拜师后,齐老便将他给了主子。然他跟着新主子那么久,今日却还是第一次受到传唤,更令他震惊的是,主子竟是让他去查夫人。纵使心中疑惑重重,离影却是习惯的不再追问。
“退下吧。”沈睿泽摆了摆手。连着两夜未休息好的眼睛里,此时微微传来不适。
第二日,天还未亮,闲居在府的齐将军府就迎到陛下口谕,入宫参加早朝。
“赐婚?”
听到齐夫人的话,齐煜州惊得站了起来。
“娘……这……”齐煜州脸上神色慌乱。一时竟不知如何回话。大伯奉旨护送乞颜玉入京,陛下却迟迟不下令让大伯返回,他们便已猜测陛下恐有将大伯留在京都之意,然这赐婚,他们却是万万没料到的。
“煜州……”
看着相公一脸激动,唐心悦忙小心拉拉他的袖子,安抚他的情绪。
齐母也是瞪了毛毛躁躁的齐煜州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往日的严厉,“都成亲的人了,还这般不稳重。”
转过头对着唐心悦却是一脸慈祥,“心悦啊,今日这事娘代你爹给你赔个不是了,事发突然,你爹一时担心,这才……”说着,齐母的脸上还带着几丝愧疚。今日是心悦进门第一日,这新媳妇还未敬茶,公公便已离府,这确实说不过去。
“娘……”唐心悦拍拍和齐母握在一起的手,声音里带着安抚与一丝尴尬,“您快别这么说……”
“孰轻孰重,心悦自是心中有数,再说这改口茶也不是非得今日喝,左右心悦既已是齐家人,自有机会给您和爹敬茶。”
唐心悦看看齐母,又看看齐煜州,说得真心实意。事有轻重缓急,她自是能够分辨,再说她与齐煜州自幼相识,往常也多次随她娘出入齐府,自是知道齐母的性子,为人严肃,且最是注重规矩,昨夜她被齐煜州闹得晚了,今日晚起了半个时辰,原还怕惹得公婆不喜,却不想此时齐母并无半丝不悦不说,还反过来给她赔了不是。
齐母看到儿媳这反应,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更是满意。“嗯,听到心悦这话,娘便放心了。”她叹了口气,又继续补充。
“左右今日你爹也不在府中,不如这茶娘今日便也不喝了,明日与你爹再一同喝,可好?”
齐母看看唐心悦,又看看齐煜州。今日原应是高兴的日子,然今晨事发突然,齐老得到消息,便匆匆入了宫。夫妻俩昨日才刚成婚,她便也未让人去通知煜州,一直等到此刻二人前来才说。然如今齐老仍未回府,她确实也是没有心情喝茶。
唐心悦看看齐煜州,见他点了点头,便也顺从的回道,“嗯,那便按娘的意思。”
“娘,孩儿想进宫一趟。”齐煜州看敬茶之事已经定下,便又将话题挑了回来。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成元王朝在早朝这方面确实很人性化,不仅每7日便有一个休沐日,还设有婚假,在嫁娶方面,凡是记录在册的官员,无论大小,一律享受7天带薪婚假,这也就是为什么今日的齐煜州能在家睡到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