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这个不能咬……”听到声音,宋攸宁放下手中话本,走出房门问道,“翠喜,相公可回府了?”
屋内天光微微有些黑,显然黑夜即将来临。
“咸鱼,你又惹你翠姨生气了?”宋攸宁伸出手,逗弄着趴在狗窝里正厮咬着玩具的咸鱼。
咸鱼原本还嚣张个不停,此时闻到熟悉的味道,丢下口中东西,翻身一骨碌爬了起来,对着宋攸宁摇头摆尾。
翠喜听到问话,看了看院外,才摇着头回复着宋攸宁,“小姐,姑爷还未回府,可要差人到尚书府问问?”翠喜看着自家小姐,语气有些担忧。晚膳前,姑爷曾让季云回府传话,因而此时翠喜才如此一说。
“不必。”宋攸宁摇摇头,伸出手摸摸咸鱼的脑袋,片刻才微微使力将咸鱼抱起,咸鱼也不害怕,任由主人动作,一双湿漉漉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宋攸宁。才刚到宋攸宁怀里,就伸着头亲昵的去贴贴它的女主人。
“时辰尚早,且再等等吧。”宋攸宁语气淡淡,说完,又轻轻放下咸鱼,伸手从旁边拿起一个小球,引着咸鱼起来活动。
如今的咸鱼已是半大的小狗,一身毛发又长又亮,如丝绸般柔顺光滑。尾巴毛绒绒的,像一个摇动的小扫帚,每每随着它的跑动轻轻晃动,当阳光洒下时,那黄色的毛发便会闪耀出金色的光芒,好看极了。
\"咸鱼,看招儿!\" 宋攸宁引着咸鱼来到庭院中央那片空旷之地,嘴角含笑地轻声呼唤着小咸鱼。她微微抬起手臂,将手中紧握的小球轻盈地抛向空中。口中不忘对咸鱼发出命令,咸鱼最是喜欢这个游戏,此时见主人的样子,就已兴奋起来,前肢微微下伏,一副即将战斗的姿态。湿漉漉的双眼紧盯着空中飞翔的小球,宋攸宁抛出的瞬间,它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就在小球即将下坠的一刹,咸鱼展现出惊人的敏捷度和速度,它迅速飞奔向前,准确无误地用嘴巴接住了小球。然后,嘴里含着球,发出一阵欢快的哼哼声,紧接着又风驰电掣般回到了宋攸宁身旁。奔跑的样子,就像一只威猛的小猎豹。
就这样,宋攸宁与咸鱼尽情嬉闹玩耍,时光在欢声笑语中流转。不知过了多久,宋直到天已完全黑透,宋攸宁实在累得不行,才带着咸鱼往回走。
咸鱼显然运动过度,一回来便噗嗤噗嗤喝了不少水,此时趴在它柔软的窝里,一动不动,只是伸着舌头,喘个不停,那小模样逗得宋攸宁直乐。“哈哈,累坏了吧。”宋攸宁摸摸咸鱼,无情的嘲笑着它。这小咸鱼是个好动的,每日天黑前,都得有人带着它运动一番,不然它半夜里一激动,顷刻便会化身拆家的二哈。
咸鱼看看宋攸宁,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它的嘲笑,不像先前那般用脑袋来蹭主人的手,而是收收舌头,转个身将头再次趴在前肢上,一副不愿动弹的模样。
看到咸鱼总算安分了,宋攸宁拍了拍它的头,看看天色才转身往屋内走。
她转身进了房间,却并没有上床休息,而是坐在窗前,借着烛光继续看起了话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攸宁的眼睛渐渐有些酸涩,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心中暗暗埋怨起沈睿泽来。这人,要不是看他第一天上班,她才懒得等他呢。
就在她准备放弃等待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脚步声。宋攸宁精神一振,赶紧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迎接。只见沈睿泽被季云、林风扶着,一身酒气,脚步虚浮的走进院门。那姿态,哪有白日里风度翩翩的样子。
“娘子……”看到宋攸宁,沈睿泽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推开季云和林风,踉踉跄跄便往宋攸宁的方向来。
“娘子,为夫……回来了……”他俊脸通红,满脸带笑,眼神早已不复清明,靠着宋攸宁的脖颈,口中不断地呼唤着“娘子。”
“怎的喝这般多?”宋攸宁被他冲得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伸出手扶住怀里的醉鬼后,不满的拍他几下,口中忍不住嗔怪了句。
旁边的季云和林风也是满脸尴尬,低垂着头,很有眼色的不再多看,直到听到夫人吩咐才再次伸手去扶老爷。
待伺候沈睿泽躺下,林风二人才浑浑噩噩,走出院门,一路上,二人懵懵懂懂,半晌都未回过神来。今日两人所受震惊实在太大,他们进府半年有余,却从未想过他们那风度翩翩的老爷竟是如此不胜酒力,更难以置信的是,老爷堂堂当朝状元,喝醉了竟是个满口找娘子的小……相公姿态。今日这种种,真真是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