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之后,沈睿泽忽的又忙了起来,每日要么早出晚归,赴友人之宴,要么就在府中,招待各个前来拜访的进士。
其实说来也正常,沈睿泽本就初到京城,因而交友并不广泛,殿试前,虽说他已是榜上有名,然古代注重门第,沈家世代平民,因而往日沈睿泽交往的仍多是一些同乡或寒门子弟,然此次被圣上钦点为状元后,境域可就大不同了。
“睿泽兄,子墨不请自来,还望睿泽兄见谅。”说着赵子墨和旁边的叶映尘对着沈睿泽拱手行礼。
“睿泽兄,叨扰了!”叶映尘轻摇折扇,态度甚是谦恭有礼。面上带着浅笑,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世家贵气。
沈睿泽亦是客气回礼,“睿泽同子墨兄,映尘兄结识许久,还未曾邀请两位兄长到府中一聚,已是失礼,如今两位兄长如此客气,倒是叫睿泽无地自容了。”
其实说起来,赵子墨和叶映尘算是沈睿泽在京城结识得最早的友人,彼时沈睿泽还每日在齐家学习,两人来拜访齐老时,经齐老介绍,三人一见如故,引为知己。
“呵呵……”赵子墨爽朗一笑,一只手随意搭着沈睿泽的肩往屋中走,边走边说道,“睿泽兄,子墨前段时日家中繁忙,未曾亲自到府上道贺,还请睿泽兄莫怪才是。”今日赵子墨一身青衣,一头墨发仅用一鼎镂空镶金的发冠束着,配上他那有些精致得堪比女子的长相,显得更是惑人。
几人进屋后一阵寒暄,多日不见,似有说不完的话。
“翠喜……”宋攸宁合上账本,揉揉酸涩的眼睛,才扬声唤来翠喜。
“小姐?”听到声音,翠喜放下手中针线,轻轻推门进入。
“小侯爷和叶世子可还在府中?”
“嗯……”翠喜点了点头,“小姐,小侯爷和叶世子都还在姑爷书房,这两个时辰一直未出。奴婢已经按照小姐吩咐,每隔半个时辰就去添次茶水糕点。”
闻言,宋攸宁满意的点点头。她抬头看看窗外,太阳已经西斜,约摸已是下午四点多了,“翠喜,可是已过申时了?”宋攸宁偏过头下意识求助翠喜。虽说她来古代已一年之久,但事实上却仍不习惯以古代的时辰来计算时间,至今都还保留着用现代二十四时计时法计时的习惯。
翠喜作为宋攸宁的得力干将,几乎是自家小姐刚偏头那刻,翠喜就察觉出她的意思,并随着宋攸宁的动作看了看天色,此时听到问话忙恭敬的回道,“小姐,现在已是过了申正二刻了。”
得到回答,宋攸宁心中暗暗算了算,下午四点是申正,那申正二刻就是十六点半到十六点四十五之间了。
“时间不早了,相公好客,今日定是要留小侯爷和叶世子在府中用膳,你且随我去准备准备。”说着,宋攸宁不紧不慢的起身,动作优雅端庄,活脱脱一个古代大家闺秀的做派,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是。”翠喜忙扶着宋攸宁,慢步向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