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这便是咱刚才见那仙凫,你快尝尝看,味道如何?”说着,宋攸宁将手上的鸭肉卷往沈睿泽唇边送了送。
盛情难却,沈睿泽来不及说话,嘴唇才动了动,就已碰到冰凉的荷叶饼。
迎着宋攸宁满含期待与希望的眼神,沈睿泽微微颔首,表示回应后便很自然地张开嘴巴,动作优雅且小心翼翼地轻咬了一口。就在这一刹那间,食物刚刚滑入口腔之中,沈睿泽整个人都不禁为之一颤。
清新淡雅的荷叶饼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它完美地包裹住了酥脆爽口、鲜嫩多汁的鸭肉。不仅如此,仔细品尝之下,还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黄瓜清香和爽脆的口感,以及富有弹性和嚼劲的葱丝所带来的独特风味。更妙的是,所有这些食材相互融合,交相辉映,共同营造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滋味——似甜却并非纯粹的甜,似油然而非油腻之感,而是一种细腻入微、恰到好处的调和。这种奇妙无比的口感让人陶醉其中,回味无穷。
“怎么样?”宋攸宁原本还一脸自信的看着眼前人,忽见他时而停下,时而咀嚼,眉头紧皱,丝毫不似平时吃饭时的文雅,宋攸宁不禁怀疑起了自己。
“是不好吃吗?”宋攸宁看着手中剩下的鸭肉,声音也带上了怀疑。闻起来不是挺香的吗?她看看还在咀嚼的沈睿泽,又看看桌上表皮酥脆,肉质鲜嫩的鸭肉,秀眉越蹙越紧。
“娘子……”待到口中食物尽数咽下,沈睿泽才抬起了头。
“娘子?”
“啊?”宋攸宁回过神来,手中还拿着被沈睿泽咬掉一半的鸭肉卷。呆呆的回应一声。
“娘子,”看到娘子终于回过神来,沈睿泽眼神再次回到那装着红黑色食物的碟子上。
“那是何物?”
宋攸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些不解,“这是甜面酱……相公可是吃不惯?”她心中不禁暗忖,莫非这厮是不喜甜面酱的味道?
“甜面酱……”沈睿泽讷讷的重复一声,“娘子,这酱是甜的?”他双眸亮亮的,声音还带着明显的激动。
“相公此话何意?”她怎么听不懂了。
“娘子,这鸭肉观之油亮,食之却无半点油腻,莫非就是因这酱汁之故?”沈睿泽还未平复下来,这话虽为问句,然语气已有肯定之意。
“娘子,这酱是如何制作的?你怎会想到如此奇……”
“相公,快吃吧!”宋攸宁将手中剩下的鸭肉卷塞入沈睿泽口中,没好气的说道。
“相公问这般细致做何?莫不是不考科举,还想去当厨子不成?”她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又害她白担心一场,这人这什么都好奇的臭毛病真该好好治治。
另一边,沈睿泽被强行闭麦也不生气,好脾气的笑笑,将口中鸭肉尽数咽下,又学着刚才宋攸宁的样子,拿起卷饼卷起鸭肉来。
“娘子说笑了,古语有云,君子远庖厨,睿泽虽不是那迂腐之人,盲从古训,然这庖厨之事,并非一朝一夕,睿泽此生,怕是不能以此为业了。”说着,沈睿泽将手中卷好的鸭肉卷送到宋攸宁嘴边,声音仍旧温和。“娘子,你尝尝看。”
宋攸宁眼眸微闪,随即顺从的咬下一口,一边优雅的吃着,一边不咸不淡的回复,“相公通透,妾身佩服。”那还问那么多?她心中暗暗不满。
沈睿泽将宋攸宁吃剩那半塞进自己口中,随意的咀嚼着,神情享受异常。炙烤后的鸭肉肉质鲜美,搭配着独特的甜面酱和饼皮,每一口都能感受到醇厚的味道和诱人的香气,让人食欲大增。
“娘子能想出这般奇特的吃食,睿泽实在佩服。”吃完一块,沈睿泽又重新动起手来,倒是并不在意宋攸宁的戏谑。
夫妻俩你一口,我一口,安静的吃着鸭肉。温馨的气氛环绕着二人。
“相公吃吧,妾身吃不下了。”当沈睿泽再次递来一块鸭肉卷时,宋攸宁微微摇头拒绝。
“再吃一口?”沈睿泽用眼神询问,声音带着诱哄。
“嗯……不要了……”宋攸宁还是摇头,她是真的吃不下了。她将沈睿泽的手推到他口边,眼神似水,声音甜得像是要溺死人。“相公,啊……”
沈睿泽宠溺的看着她,神情颇为无奈。“为夫谢过娘子。”顺从的吃下,还不忘真诚的致谢。
沈睿泽一块接着一块,不过片刻功夫,桌上的鸭肉已尽数消失。也不用宋攸宁说,便又自觉的啃起鸭骨来。宋攸宁定定的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不得不佩服这人,连啃骨头都这般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