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身体这般弱,”说着,齐夫人瞪了她一眼,“定和你贪睡脱不了干系。”
齐夫人如今是真心将宋攸宁当自个女儿看待,允州刚降温时,她看之前还时常会来陪她的宋攸宁如今日日抱着汤婆子不愿出门,还特意让府上的大夫去给她看过,然大夫却只说宋攸宁身体底子不错,至于这比旁人怕冷的原因,也只能猜测是天生体质如此。
“那燕窝可还有?”齐夫人手上动作不停,在她的揉搓下,刚才冰冷的手有了几分暖意。
听到这话,宋攸宁倒是有些蔫巴了,直呼不该来的还是来了。
“有的。”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偷偷觑了觑齐夫人神色,有些心虚。
虽说大夫表示宋攸宁身体并无问题,然齐夫人私下里还是觉得宋攸宁身体不好,因而时不时便给沈家送来一些滋补之物,甚至连那珍贵的百年人参都送来一根,然这众多贵重物品中,最多的还属这极品燕窝。
“嗯,”听到回答,齐夫人欣慰的点点头,只当是儿子办事牢靠,并不曾想是宋攸宁欺瞒她。“这燕窝对女子最是滋补,你定要每日都吃,没有了便说一声,让你二哥给你送去。”她细细交代,那关心之态和宋母一般无二。
“嗯,攸宁知道了,谢谢师母。”宋攸宁看着齐夫人,一脸乖巧。她眼眸微垂,想起库房里那一大堆燕窝,很是为难。其实宋攸宁不是不知道这燕窝是好东西,然一想到这燕窝是燕子的口水,她就实在喝不下去。就像一些现代人嫌弃猫屎咖啡一样,不是不知道这东西好,只是实在过不了心中那关。
不过齐煜州是真的大方,齐夫人让他送燕窝,他便真的送去一大堆,且半月一次,连着送了几个月,后来还是偶然得知宋家库房堆满了燕窝,才觉困惑。
“弟妹,二哥听说你那燕窝用量不多,这燕窝你一日一份,孙管家是核对过的,半月送来一次,按理说应是剩余不多,怎的你这库房却还有那么多?”
闻言,宋攸宁满脸尴尬,其实这事她早就想和齐煜州坦白了,只是之前和他不熟,她才一直不好拉他下水。
她语气真诚,“二哥,你和师母都是好心,攸宁感激不尽。只是……只是这燕窝……”宋攸宁一脸为难,似是难以启齿。
齐煜州双眉微微蹙起,上道的追问,“弟妹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这段时日,宋攸宁时常往齐府跑,齐煜州又常常在家陪伴齐母,两人接触多了,又有一起斗地主的情意在,俨然已成了真兄妹。
齐煜州喝着宋攸宁新研制的柚子茶,漂亮的丹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宋攸宁。齐家的燕窝都是他派心腹采买而来,品质自是没话说,且据他所知,这东西女子最是喜爱,京中那些贵女就极为追捧。他倒是好奇,宋攸宁为何不吃。
宋攸宁看齐煜州是真好奇,想着这厮吃了她那么多好东西,也不可能不帮他隐瞒,况且为今之计,也唯有拉他下水,此事才能瞒天过海。
她吸了口气,似是鼓足勇气,幽幽开口,“二哥可知这燕窝是何物?”
听到这话,齐煜州果然愣住,这燕窝不就是女子的滋补之物吗?
看着齐煜州茫然的样子,宋攸宁开始绘声绘色给他科普了一番,语焉详尽,虚虚实实,说得事无巨细。
反观齐煜州,却是听得一脸嫌弃,表情古怪,身体后仰,手中蜂蜜柚子茶都不喝了,“别……别再说了……”他忍不住摆手拒绝,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他算是明白,为何这人人都争抢的好东西,宋攸宁却是不吃了。他看了眼手中的柚子茶,眼神有些怀疑,这……这东西再好,架不住膈应人啊。
“这柚子是植物。”宋攸宁看着齐煜州的眼神,赶忙补充,不过蜂蜜的酿造过程她却是没有再说。
对宋攸宁来说,她可以接受蜂蜜,虽说花蜜开始被储藏在蜜囊之中,但确确实实是蜜蜂酿造出来的产物,生产过程也是干净的,但燕窝却是不同,燕窝是金丝燕的窝,多是被金丝燕筑在一些悬崖峭壁之上,环境卫生就不必说了,它还是燕子唾液腺实实在在的分泌物,一想到这,即便知道这东西再好,她也接受无能。
齐煜州想起她娘隔三差五便要吃一份,不禁有些嫌弃,“这话你怎的不同娘说。”此时,他知道宋攸宁为何要告诉他燕窝的生产过程了,不就是不想吃,又碍于娘的情面吗?可为何不同娘直说。
“二哥,虽说这燕窝是那般生产,可是它的营养价值是不可否认的,且这卖出来的燕窝定都是经过清洗后,非常干净的。”
她抿抿唇,也不知道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齐煜州。“师母坚持吃了那么多年,可见这东西确实是好的。”
闻言,齐煜州觑了宋攸宁一眼,缓缓点头,显然也是赞同宋攸宁的话,然而他心里却和宋攸宁一般,无法接受。这唾液再好,就不是唾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