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是睿泽在府城时为你挑选的耳饰。”闻言,正在梳理头发的宋攸宁动作一顿,看向沈睿泽,只见对方手里拿着一对青色水滴形的耳饰。“睿泽家贫,手里银钱…不富余……这东西不贵,还望娘子…莫要嫌弃。”沈睿泽有些赧然,脸部微微发热,他一直都是优秀的,内心也有自己的傲气,如今这样的话确实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宋攸宁闻言怔了怔,漂亮的狐狸眼瞬间泛起笑意,她伸手拿过耳饰,这似乎是由一对石子打磨而成的,淡淡的青绿色,放在手心冰冰凉凉的,单看做工和材料,确实算不上精致的东西,但胜在款式简单大方,她确实是喜欢的。其实,更重要的是,她一觉醒来就到了一个陌生的朝代,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未知的,最开始给她温暖的就是沈家人,这一个月里,沈家人对她不错,她也慢慢习惯了在沈家的生活,适应了这个陌生的朝代,然而她虽然适应了沈家,却是不知这便宜相公的品性,而她要留在沈家,自然要与沈睿泽相处,而她对沈睿泽是陌生的、未知的,所以这些日子里,难免存了些迷茫与担忧。今日,沈睿泽这一番做法,无疑是给她漂浮的内心送了块浮木。在一个陌生的时代,她找到了安定感,归属感,坚定了内心,这给她带来的感触自然是深刻而喜悦的。她的脸上绽放出笑意。
“谢谢相公,妾身很喜欢。”宋攸宁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满带笑意。
沈睿泽有些怔忪。他确实没想到宋攸宁竟会如此欢喜。其实这耳饰,他并不是特意去给宋攸宁买的,爹娘兄嫂供他读书,他心存感激,每次休沐归家时,都会用抄书赚来的银钱给家人买些小玩意儿,这次去了府城,他也同往常一样。只是在给三丫选头花时,想到自己已经成亲,他给一家人都买了东西,自然不好不给宋攸宁买,这才买了这副耳饰。但他没想到宋攸宁竟是如此表现,毕竟他这娘子自幼娇养长大,吃穿用度都很讲究,看不上货摊上的玩意儿也实属正常。而他这东西确实不贵,自然比不得平日宋攸宁用的那些。但他也不会为了讨好宋攸宁,去做一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他苦读数年,心中自有沟壑,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此时的他,这男女情爱,心里是放不下的。他更没想过如此早就成亲,奈何这宋攸宁非要嫁给他,宋父对他家有恩,他是读书人最重名声,推脱不得只得应下,但内心确实是不愿的。
亲事匆忙,但他本就无心,也就不甚在意。成亲那日,来喝喜酒的夫子说,那京城下来的大人物提前到了府城,他们明日就要出发。当天夜里,他就把这事说与宋攸宁,当时宋攸宁“嗯”了声,他以为宋攸宁没睡着,如今想来,应是半梦半醒间的回答,未曾听到他的话,因而第二日以为他不告而别,才发了如此大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