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柔停止了挖掘的动作,转头上下扫了一眼面前的男子,真不是她有心想要鄙视的,就这两个货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他们来挖的话,这辈子别想从这条地道里出去了。
眼睛望向那边的圆盆子,又想起那里浓重的血腥臭味,眉头皱了皱,对小白蛇使了个眼色,让它去把那个台子连同那个圆盆子一并掀翻了。
小白蛇有灵性地摇摇头,它更不喜欢那些臭味啊,那些人弱成这个样子,反正都快死了,还救什么救。
它是条蛇,可不是什么好人。
被司空柔眼神威胁着,才不情不愿地游过去,哼,都是这个人,要不是他跑过来的话,它也不需要做这个事。
气得它甩了他一尾巴,把人扫飞出去。
司姓男子:“......” 果然蛇出主人形,一样是个坏脾气的。
游到台子不远处,跃了起来,一尾巴扇到台子翘起来那一个角,“咔嚓咔嚓”地碎裂声,在空中扭过身,再一尾巴扇过去。
铜制的圆盆子质量出奇地好,并没有碎,连一丝裂缝都没有,“咕噜咕噜” 地滚落下去,撞到下面的墙壁上,撞出一个深坑,并嵌了进去。
至于直接被尾巴命中的中央台子,碎成大块大块的石头,下面出现了一个门。
小白蛇想着,应该没有自己的事了吧,准备游走回去。
鼻腔动了动,疑惑地转头望向那道密封的石门,游到石门上,转来转去,闻来闻去的。
不得其解后,愤怒地一尾巴抽过去,石门裂了。
“救命啊,救命啊。”
呼救声更显清晰,两人大喜过望,碎裂的石门一推就碎成石渣渣掉了下去,露出了下面的几个人,皆是抱着自己的头,防止被砸到。
“疫哥,疫哥,呜呜,我在这呢。” 她听出他的声音了,可是他却听不到她的声音。
水位已经到了他们的腰间,再这样下去,被溺死是迟早的事。在绝望中听到有人的声音,他们不停地呼救,外面的人就是听不到,好像两个世界一样。
从绝望到来了希望,又看到希望远去,这大喜大悲在短短的半个时辰里轮流反复尝了几百遍。
“桑姑娘?” 司姓男子眼睛通红,她没有死,好在他也没有放弃,要不然一辈子难心安。
这么感人的一幕,小白蛇无感,游了下去。
“啊,蛇啊。”
下面共八个人,两男两女,两男童两女童。
因为水位已到了男子的腰间往上,所以四名儿童是坐在大人的肩头上的,要不然就被淹了。
小白突然游了下去,吓得下面的人嚷嚷叫。
墙壁应是特殊材料做成的,滑溜溜的,连小白爬在上面,还时不时打滑。
并且有一部分防水的功能,要不然外面的水已经漫上来,这里只是淹了一米左右。
正正方方四堵墙壁,小白在上面游来游去,嗅来嗅去,无视了这八个人恐惧的眼神,甚至在他们身上游走。
没被溺死,先被吓死。
“别怕,别怕,这条蛇有人养的,要不是它,我们都不知道你们在这里。”
这个洞穴很深啊,尝试把手伸下去,够不到,墙壁又很滑,不存在爬上来。搭人梯的话,还是距离不够。
“找绳,我们把人拉上来。”
他们为了找出路,早就把这里翻了一遍,没有绳。
小白蛇在里面一通的游走,如果它行走的路线是一条条线的话,可能一块布都被编织出来了。
它闻到好闻的味道,又找不出来散发出味道的东西,急得团团转。
它在着急游着转,转着游,别人只会看到一道道白光闪来闪去,刺目得很。
司空柔兢业业地挖着地道,这可是求生通道啊,谁知道下面的人什么时候会杀过来的,不快点出去,心里不安。
边干活边忍不住啐了两句,“这个小白,又想偷懒,石门都破开了,还不回来帮忙,哼,仗着自己可以游泳,不怕水淹是吧?”
算了,自己挖吧,求蛇不如求己。
“它在炫耀吗?” 对于小白的无厘头行为,蹲在洞口的两人很是费解。
“姑娘?姑娘?你快来看看你的蛇,它好像不对劲。” 司姓男子,也就是桑姑娘口中的疫哥,司疫,向着司空柔就大喊道。
“不用管它,皮痒呢,可能在蹭皮。”
“......” 说出这话,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小白蛇寻找无果后,游回了司空柔脚下,蛇瞳湿湿地望着她,“那边有好东西,快去给我找出来。”
“你都寻不着,我怎么找?” 它的鼻子比她好了多少倍?寻东西的事,怎么反倒找她了?倒反天罡。
小白用尾巴缠住她的脚,就想把她往那边拖。被司空柔一脚踢飞,“不帮忙就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她要是被淹死了,对它有什么好处?
被踢飞的小白摔在地上,开始了撒泼打滚,在地上像条被煎的鱼一样,翻来翻去,滚来滚去。
司空柔的大脑里不断传来,“哇,哇,哇,快去给我找,不找我就吵你,吵你,吵死你,快去,快去。”
额头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它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很想无视这些噪音。
小白打滚就打滚,它的尾巴每拍一下地面,地上的裂缝就越大,水溢出来的速度就会加快。
司空柔气得一铲子插进正待挖掘的地道上,“你再吵,我就煲蛇汤。”
她赶时间逃命呢,哪来的空闲帮它找什么东西。
小白不滚了,泪珠子串串掉,负气地游回那个深洞里。
不帮就不帮,它自己也能找到,哼。
游走的途中,还把那些实在没有办法,又在尝试搭人梯的三人撞飞下去。
他们好不容易才搭好两个人,第三个小孩正在往上爬去之际,被小白尾巴扫到,摔了下去,连带着搭好的两人也摔了。
那边惨叫声连连,司空柔眉头皱了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